但下一刻,羅恩卻陡然轉過身,扣住他的肩,吻了過來。
霍律瞳孔緊縮,幾乎是下意識地推拒,卻還是被碰到了唇,剛還虛弱的羅恩仿佛一下子爆發了力量,他這個動作,就像是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在對方的胸口一般。
霍律一掙開,就下意識去看亞倫的反應,卻發現之前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別人,也就是說,亞倫在婚禮剛開始便離開了。
羅恩借著那個姿勢半擁住霍律,在外人眼裏,他們就像是很恩愛的一對。
霍律因為剛才的觸碰,對羅恩產生了抵製,羅恩這時幾乎是咬著耳朵說了句:“你再動,我就不能保證不會做點什麼了。”
霍律停了下來,賓客們都將他的反應當成是害羞。
…
羅恩喝了很多,卻依舊保持著一抹清醒,婚宴還沒結束,他便拖著霍律去了主臥。
霍律表現得很平靜,因為羅恩在避開那些賓客後,連喘息都變得沉重了,甚至還用手扶了一下牆,一副虛弱得不能再虛弱的模樣。
羅恩將門關了起來,又搖晃著身形,靠坐在了床上。
霍律輕聲問他,“羅恩,你怎麼了?”
眼底卻盡是試探。
羅恩望著站在房間裏的霍律,他們之間是隔著一段距離的,一段伸直手臂都無法觸摸的距離,他勾了勾手,示意霍律過去。
霍律猶豫了一瞬,才抬腿走近了幾步。
羅恩半垂的眼睫毛遮住了翡綠的眼睛,蒼白的麵孔透露出一種詭異的陰鬱來,他笑了一下,才幽幽開口:“如果我說,我就快要死了,你會有一絲一毫的難過嗎?”
說完,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霍律,卻見對方明顯愣了一瞬,而後視線充滿探究意味地在他身上梭巡。
“你…到底怎麼了?”
羅恩又是一笑,這次是在笑他自己,霍律甚至能親手殺了他,又怎麼會因為他的死亡而難過,無論過去多久。
可能這段時間,霍律接受他觸碰的同時,心底也在暗自惡心,卻又因為想在他身上找到走出領域空間的方法,而忍了下來。
羅恩的表情即刻恢複了平靜,他用同樣平靜的語氣說:“你的房間我已經讓人收拾了,所以你今晚隻能在主臥休息。”
他抬頭,看著一臉錯愕的霍律,捏了一下拳,沉聲補充道:“我不會碰你。”
接著,羅恩搖響了床邊的銀鈴,傳喚仆人進來為他們收拾。
洗漱完,羅恩更是直接讓霍律在絨毯上打地鋪睡。
…
直到淩晨,羅恩的眼睛依然是睜著的,準確來說,他自回來,遇到霍律開始,就從來沒好好睡過一覺,加上這一次,他被房間裏霍律的味道包裹,耳邊聽著那輕緩的呼吸,就像是跟對方睡在了一起。
羅恩能聽出來,床下的霍律同樣沒有睡著,想一想也是,他們都對彼此抱有戒心,他從來不敢在霍律麵前失去意識,霍律也不會對他放鬆警惕。
黑暗中,霍律聽到床上傳來了什麼動靜,他盯著那處,戒備起來。
與什麼也看不見的霍律相反,羅恩看得要清楚很多,他走近了,看見霍律睫毛都沒動一下,漆黑的眼眸也緊盯著他的方向。
“羅恩,你醒了嗎?”
羅恩沒有說話,他蹲了下來,手指伸過去時,霍律感受到那份陰冷,往後縮了一下,漆黑的眼眸卻在蒼白的手指,撫摸過的瞬間,驟然失神,眼皮也慢慢闔上。
古堡的客人,已經散了不少,他們大概會在天亮之前全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