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早餐,亞倫沒有下來,而是男仆將食物送上去的,客人們自然也想不到“喬親王”會跟霍律發生什麼。
霍律吃得很慢,他在觀察羅恩的反應。
在僅擁有“他”的記憶時,霍律以為羅恩的目的純粹是報複,但對方在知道他“恢複記憶”後,也沒做什麼報複性的舉動,就像是還念及舊情,但這顧念似乎太過深刻。
用完早餐,霍律就直接上了樓,他餘光看到羅恩跟了上來,故意走得很慢。
這段時間過完,羅恩像是再也不能忍受般,剛過轉角,便直接扯過霍律的手,霍律一個沒注意被拉得踉踉蹌蹌,但他很快穩住身形,擰了下眉。
“羅恩,你做什麼?”
羅恩的唇抿成一條線,他臉色沉沉地將人拉進主臥,又重重摔上門,發出的巨大聲響,連樓下客人都聽到了。
羅恩盯著霍律,先是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其他的什麼,答應結婚是霍律,結婚當天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也是霍律。
他本來可以當之前的一切都是雲煙般的過往,但霍律卻故意穿成這樣,向他展示那些痕跡。
羅恩的手伸過去,揪住了霍律的領口,扣子崩落了一顆,掉落到沒鋪絨毯的地麵,響了幾聲,霍律向前倒了一步,穩住身形後,隻是擰了下眉。
“你就是故意的?你在報複我?”羅恩的嗓音壓得沉沉的,顯而易見地裹挾著怒火。
霍律被羅恩幽冷的視線鎖定,目光依然很平靜,仿佛麵對的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家夥,“我為什麼要報複你?”
說完,他又揪了下自己的衣領。
羅恩的手緊捏了一下,到最後,他如同氣急了般,嗤地一聲笑了出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羅恩不得不開始懷疑,連結契婚禮都是霍律為了穩住他而施展的手段,所以,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將臥室的門鎖了起來,並讓男仆時刻在門外盯著。
…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霍律這一天都睡得不怎麼好,腦子有些發漲,那幾個男仆幾乎一到時間就闖了進來,推搡著他去洗澡,而後換上禮服。
這段時間霍律一直沒看到羅恩,他在仆人的牽引下,先抵達布置好的場地,四周堆疊著象征聖潔的白色薔薇花。
霍律在賓客席看見了亞倫,他望過來的目光充滿複雜,霍律的視線下意識凝留了一會兒,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羅恩也到了。
羅恩悄無聲息地走來,到距離接近,霍律才發現,而後他便被一隻森冷的手緊緊攥住了,根根發白的指節,如枯骨一般。
亞倫的唇抿了起來,即便霍律不是真心跟羅恩結婚的,這幅場景在他眼裏依舊顯得那麼刺目…
霍律愣了一下,抬頭才發現羅恩的臉色似乎變得更白了,唇瓣卻嫣紅無比,純血種是不會出汗的,不然他的額間可能還會浮出細密的虛汗。
羅恩察覺霍律的視線,睫毛輕掀,那嫣紅的唇瓣也跟著微微翹了起來。
畢竟是一位公爵的結契婚禮,儀式繁瑣又複雜,到流程走完,羅恩走路似乎都慢了下來,甚至上台階時,小腿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ωWW.メ伍2⓪メS.С○м҈
霍律將這一切盡收底,他記得,跟亞倫逃離古堡那天,羅恩在陽台上看到了,卻沒有追上來,似乎是因為陷入了虛弱。
而在取血結契後,羅恩臉上更是出現了一瞬隱忍的神色,但轉過身麵對客人時,他又恢複了慣有的笑,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下麵的客人都在起哄,讓他們在神像前接吻,霍律目光很是沉靜,他清楚地知道,羅恩無法觸碰他,也許是因為亞倫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