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安明鏡疑惑。
花千宇笑著搖搖頭——看來太子本人都沒注意到。另一方麵來看,太子對他的信任倒是發自內心的。
安明鏡突然明了,便解釋:“隻是不習慣談這些話的時候有他人在側罷。”
三十三低下頭,跟在他們身後。
“倒是好事。”花千宇道。
“什麼好事?”
花千宇搖搖頭:“下次再和哥哥細說。”
不輕易把心裏話說出口,也不會和隨從商量正事……這當然是好事,不然豈不是容易因聽信讒言而誤國?
安明鏡歎了口氣,笑道:“你倒是人小鬼大。”
“有嗎?”
“可不是,心裏裝得比我還多,好的壞的都看不透。”
花千宇笑道:“太子哥哥不用看透,相信千宇就好了。”
“這是自然。”
行至拐角處,安明鏡的麵色變了,他伸出手,截住正打算從他身旁走過的安明熙,嚴厲責問:“看見太子不知行禮嗎?”
阿九急忙下跪磕頭,道:“太子殿下,皇子隻是沒瞧見您,絕非無禮。”
安明熙抬眼,冷然:“行不行禮有何必要?”
“殿下……”阿九抬頭,入眼即是安明鏡的怒容。
就在安明鏡要動手之時,花千宇握住了他的手腕,按下安明鏡的怒氣,對安明熙道:“當然有必要。古者有雲,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既在天地之間,此禮該行。”
安明熙冷哼一聲:“天經地義?嗬,行了禮又如何?即便我五體投地,在太子眼中不也是‘罔顧倫常’。”
幼時他因害怕被打罵而行跪禮,卻依然被踩在頭上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竟然怎麼都逃不過被欺淩,還不如留幾分自尊。
“你!”
花千宇按下安明鏡的手,隻一句:“克己複禮。”這句話不僅是對安明熙說的。
安明熙抬眼,目若冰霜,也隻四字:“狼狽為奸。”
安明鏡甩開花千宇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安明熙撞在了牆上,沉聲:“再說一遍。”
安明熙心跳加快,過往受的傷仿佛還在隱隱作痛,但他一點也不想認輸,一字一頓地重複:“狼、狽、為、奸。”
安明鏡鬆開抓著他衣襟的手,就在他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安明鏡一拳揮來,他緊閉雙眼——
“殿下!”阿九驚呼。
拳聲落下,但臉上卻沒有痛感,安明熙他睜開眼,眼前是一個和他一般高少年的背影。
花千宇用左臂擋開下了安明鏡的拳頭,笑笑道:“太子哥哥消消氣,我們還要去見姑姑呢。”
安明鏡吃驚:“你!”
花千宇用右手按下安明鏡的手,道:“走吧,別氣了。”
“哼。”安明鏡將手甩後,背在身後,走離,三十三跟上。
花千宇轉身,靠在安明熙耳邊輕聲道:“明明就很怕……以後見到太子繞道走,知道嗎?”
“憑什麼……”
“噓——”花千宇比了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別受傷了。”
說完他便轉身跟上了太子。
安明熙愣愣地看著他跑離的身影。
阿九忙從地上爬起來,緊張道:“殿下有沒有受傷?背部有撞傷嗎?是阿九不好,反應太慢,還好有那位公子……殿下,殿下?”
安明熙回神,問:“怎麼了?”
“你的臉好紅,可有哪兒不舒服?”
安明熙撫向自己的臉——確實有點燙……是剛才太緊張了嗎?難怪會被看出來害怕了……
看來他還須修煉。
“沒事。”安明熙道。
阿九呼了一口氣,慶幸:“那公子真是個好人,不知道是誰家的……”
“哼,”安明熙不屑道,“花家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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