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的眼眸倒映著那一汪池水,毫無波瀾……不知是不是樂洋想多了,他的身上帶著死的氣息。
——那不是妖怪,是人!
心思落定,樂洋急急飛奔而去,路遇轉角,他直接踩著圍欄飛躍池麵,以求最快速到達那人身邊。
“小心!”
就在那人即將踏出一步時,樂洋抱著他的腰,將他拉開,也因此自己與他都倒了地。
青年顯然被他的舉動嚇到,驚魂未定,問:“你做什麼?”話畢他便想站起來,但樂洋搖搖頭,堅持不把他放開。
樂洋說:“人生苦短……公子為何尋死?”他喘著著氣,著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青年皺眉:“誰要尋死了?”
“你不是……你沒想死?”樂洋鬆開他的腰,站起來,笑道,“太好了!”笑臉下是藏不住的尷尬。
青年也站了起來,莫名其妙地看著樂洋。
樂洋被他盯著,那幾分尷尬加劇,臉有些火熱,他隻好找話打破這平靜:“西域人?”
他很久以前見過外來的商人,也長得奇奇怪怪的,不過像青年這麼好看的,他是第一次見。
青年隻道:“不知道。”
“不知道?”
“記憶伊始,我就在中原了。”
樂洋也不奇怪,隻笑道:“好,那公子就是中原人了!”
忽地,樂洋想到一件大事,即使羞於開口,他也必須完成:“公子……可有興趣與樂洋結為好友?”後半截話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
這是任務。
雖然不過初識,但很奇妙地,他覺得兩人有緣——這就是交朋友的契機吧?
青年一愣,竟然應下了,樂洋一陣驚喜。
“敢問公子大名?”
“……白。”
“白?可是姓氏?”
“名,有名無姓。”
樂洋忽然覺得白是個可憐人……難怪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樂洋打起精神,不讓自己露出半分同情的神色,他笑笑道:“我叫樂洋,公子……白,謝謝你與我為友。”
“啊……嗯。”白顯然還在狀況之外。
樂洋齜牙笑,以示友好。
這下就好交代了。
……
見皇後的路上,花千宇在禦花園內巧遇散步的太子安明鏡。原本麵無表情的安明鏡喜出望外:“千宇!”
花千宇也向他走過去,停在他身近,規矩作揖,道:“殿下。”
跟在安明鏡的小太監三十三也俯首:“小公子。”
“客氣!”安明鏡拍拍他的肩。
花千宇直起身,問:“太子哥哥可有煩心事?”
“你怎麼知道?”安明鏡問。
“哥哥平日裏可沒心思來禦花園閑逛——何事,可讓千宇分憂?”
安明鏡讓三十三先退下,與花千宇並肩散步,道:“月前裏父皇禁了安明熙的足,你可記得?”
“記得。”
“時至前日剛滿一月,今日父皇便召了他問話。”
“哥哥擔憂什麼?”
“父皇是不是對他太好了……父皇是想要和他說什麼?”
“可說是問什麼話?”
“沒有。”
“那便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如若要密謀什麼,既然能讓哥哥知道他被召見,想必也會讓哥哥知道是什麼理由,比如問罪,比如追責。前日便期滿,今日才宣見的話,想是剛想起有這事,才想教育幾番而已。”
安明鏡舒了一口氣,笑道:“千宇真可為我的謀士。”
“哥哥過譽了。”
“今日進宮可有事?”
“姑姑召見。”
“正巧母後讓我帶你一齊去見她,一起?”
“自然是好。”
安明鏡招手,讓遠處的三十三趕來。
“哥哥不信任三十三?”花千宇看著跑來的三十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