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亂咬人的狗崽子(2 / 3)

“好,我去。”

沈洛羽走後,我收拾好碗筷,替自己倒了杯適合睡前喝的貴腐甜白,來到客廳cd架前。

從邊角抽出逆行風的dvd,打開盒子,我將其熟練塞進了影碟機。

坐在昏暗的客廳裏,望著投影幕布上已經不知重複播放過幾次的畫麵,我選擇直接快進到了自己想看的地方。

濕熱的穀倉,叼著煙、裸著上身的男人。女人與他調情,他將她一把擁入懷中,口裏的煙緩緩吐出,形成美妙的流體現象,曖昧地籠住兩人的頭臉。

指甲微微陷進泛著光的肌肉中,粗壯的血管在麥色的皮膚下鼓脹、跳動。

一觸即發的情欲,蓬勃而出的荷爾蒙。

這部電影該有更為人稱頌的畫麵,但我獨獨熱愛這一段。

導演該是極愛商祿的。愛他優秀的表現力,也愛他武裝到頭發絲的演技。側臉的近景裏,每一顆汗珠,每一個呼吸起伏都恰到好處,就連耳垂上的那粒痣,都仿佛在訴說男主的無窮魅力。

盯著那粒小小的黑痣,腦海裏忽地閃過另一張更年輕的臉。我蹙了蹙眉,很快把這一不合時宜的畫麵從腦海裏剔除。

看完電影,將空酒杯放到洗碗槽,由著酒精的作用,困意漸漸浮現。我關閉投影,操控著輪椅進到臥室休息。

那一晚,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重溫了逆行風,我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一覺醒來,夢裏的內容記不大清了,隻是覺得身心疲憊,仿佛與人搏鬥了一夜。

“老師,我真的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曠這麼多課的,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讓我參加考試……我不能再掛科了,不然會影響我畢業的。”

知道自己要掛科,來找我求情的學生不在少數,大多軟磨硬泡,好話說盡,等發現確實難以攻破,也就放棄了。

可今天這個卻不太一樣。

我敲擊著電腦鍵盤,並不抬頭。女孩見我不理她,幹脆繞過辦公桌來到我跟前。

“老師,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她矮下身,半跪在我的輪椅旁,哀聲祈求著。

我的頭更疼了。

將窗口最小化,我往後靠到椅背裏,垂眼看她:“滿五次曠課取消考試資格,但你不止五次曠課,嚴盈同學。自從開學以來,你一次沒有上過我的課。你不是大一新生了,應該知道我最不能容忍什麼。”

女孩瑟縮了下,目光閃躲起來:“我有苦衷的,老師。暑假時我得了……得了抑鬱症,然後情緒就不太能自控,吃藥也沒什麼效果,一直到開學都沒好轉,曠課……都是因為我在發病,真的不是故意不上課的。”

我點點頭:“那就給我醫療記錄。如果你真的有抑鬱症,我會網開一麵。”

“我,我找不到了,我不記得放哪兒了……”嚴盈仰起頭,化著精致眼妝的眸子裏綴滿了淚水,開始胡攪蠻纏,“老師,我不會騙你的。我真的,真的是生病了,真的很慘,老師……你可憐可憐我吧……”

腿上有輕微的觸感,我低頭一看,她的手已經爬上了我的膝蓋。

我擰起眉,不太確定她的意圖。

“求您幫幫我,我願意做任何事……”女孩咬著唇,一派楚楚可憐,黑色的長發披散著,襯得她皮膚越發白皙。

分明是清純的長相,言行中偏偏透出淫邪世故。極致的反差有時可以讓人覺得充滿刺激,有時也可以讓人覺得反胃。我是後者。

傲慢者總覺得可以通過美貌統治世界。

五指逐漸往上,眼看就要到不可描述的部位,我一把截住她的手,都要被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無措地看著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我,我隻是……”

“性賄賂一個殘疾人?虧你想得出來。”我將手狠狠丟回給她,冷聲道,“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在我叫安保過來之前,請你離開我的辦公室。”

嚴盈像座蒼白的雕像,維持著一個姿勢愣在那裏半天沒動靜。

在我考慮是不是真的要叫保安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並沒有關實的辦公室門就這樣在作用力的推動下緩緩敞開大半。

我和嚴盈不約而同看過去,門外的人維持著敲門的姿勢,同樣錯愕地看向門內。“抱歉,我不知道裏麵還有人。”說著抱歉,卻完全沒有要回避的意思,商牧梟斜斜靠在門框上,饒有興味打量我和嚴盈,像在看一出倫理大戲。

有第三人在場,嚴盈再膽大也不可能毫無負擔地繼續賄賂,忙站起身急匆匆出了門。經過商牧梟麵前時,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看不出你這麼受歡迎。”嚴盈走後,商牧梟進到辦公室,反手關了門,“我收到助教電話,說你找我有事。怎麼,是你的車出了什麼問題嗎?”

終於擺脫嚴盈糾纏,我暗暗鬆了一大口氣,擠了兩壘桌上的免洗洗手液,揉搓著雙手道:“剛剛的事不要出去亂說。我找你和我的車無關,和你的學分有關。”

商牧梟不知道這會兒是從哪裏過來的,身上衣服皺得亂七八糟不說,還沾了些像紅酒漬一樣的汙跡,臉上也是充滿倦容,仿佛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