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情愛深(1 / 3)

蛤蟆咕咕叫,

揭示愛來到。

錯過集會別歎氣,

隻因緣未到。

躲過冬季還活著,

是福星高照。

嫁給厝永明,馬蘊雯一點不覺得丟人。她告訴同年工作的女夥伴,你們嫁給半個“老頭”,不是一樣是熱米讚嗎?!論收入,現在的丈夫雖然比在XJ降了一半,就是工傷呆在家裏發70%的工資也有80元,比咱們的團級幹部還要高呢。同伴羨慕,驚訝:“真高的工資。那是幹什麼的呢?”“以前是保密單位,現在說說也無妨。”“做什麼呀?”“就是找鈾礦的地質隊。說來你們也不明白,一句話,就是為製造原子彈生產原料的鈾礦。”“好是好。畢竟不比我們的大齡丈夫,身體還硬朗健康著呢。”“可不能這樣說,我畢竟回到了老家,回到了城裏。”“看來你的堅持,峰回路轉,還是結果不錯。”

可是見著徐策,她心裏還是有一些酸楚。她祝福他,早日與鍾舒祺結婚,徐策淡淡地略過一苦笑。

A。馬蘊雯這次調回老家,並沒有在城裏工作,而是轉換到了郊區的一個農場,職業是養鴨子。除去調動工作來回走動,馬蘊雯結婚才半年,就生下一個男孩。人們議論厝永明“你找的是什麼老婆呀,簡直就是一個破鞋,不如現在幹脆離婚。”厝永明立即解釋:“你們不知道,打結婚證前我到過女方家裏相親,女方回老家探親,我們就那樣了。女方為了啥?調回內地工作。”“哦!是怎麼回事。思想真先進、大膽,還是頭次聽說未婚先孕的故事,看來這個女人蠻有心計。你的高收入哇,可是要看緊,別讓貼補了他們家裏。”“這也太不值得,女方多麼漂亮,拿出去比比沒有哪個比她強,什麼男人嫁不成。”一些話隻能私底下說:“這麼漂亮的姑娘嫁給一個殘疾人,太可惜了,圖啥呢?腦子一定有問題。”厝永明沒有聽到,自然不去計較。

厝永明知道,馬蘊雯嫁給他之前就已經說明,她懷孕了;為了生下孩子,為了保全榮譽,才嫁給他的。她的目的簡單,想調換到老家工作;她給他的許諾也很明確,願意照顧他的一生。要不是二人早在XJ就認識,並且相互有過好感,今天是斷然走不到一起的。既然結婚,那就安心過日子唄。厝永明發現不完全是如此,直到今天他們的夫妻關係有名無實,一直沒有房事。起初,他想那事,馬蘊雯總是痛哭流涕。再後來,他想行事,馬蘊雯又流露出古怪難看的神色。厝永明好強習慣了,不喜歡別人的施舍,總希望看到妻子主動投懷送抱。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這個頂大肚子後麵接著出生的孩子,讓他想到別的男人曾經與她。。。唉!真是尷尬難受,猶如一道厚牆堵在心路上。

生完孩子,馬蘊雯徹底放下了包袱,一心養鴨子的工作。厝永明呢,幹脆跟隨妻子住在農場附近,一心在家裏帶孩子。最初看到是別人的孩子,他總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捏死他。可是自從截肢,他變得內向孤僻,不愛出門。孩子一臉天真不知道這些,見著他總是微笑。慢慢,孩子的微笑融化了他心底的鬱悶,逐漸去除了他內心的那份寂寞。日子一久,如果沒有見到孩子,他就會感到失魂落魄。總之,他愛上孩子了,甚至遠比對馬蘊雯的想念更勝一籌。逗弄孩子,就成為了他生活的必備內容。孩子稍大,活潑好動,就愛往門外走。於是厝永明轉著輪椅牽著小輪車,把兒子帶出了屋外。隨意遊走,到處看看。

外麵的天空依舊陽光,外麵的世界依舊精彩,好壞的看法隻是心態不同罷了。厝永明重新與大自然融入一體,開心、暢快。隨後,他就帶著孩子越走越遠。有時候,中午都不回家。

一天,父子二人無意中走到了省水上運動中心觀看,運動員們的訓練和比賽異常緊張激烈。孩子感興趣,他看到高興。接著,他們就天天跑遠路,過來觀看。否則,呆著在家裏,小孩不聽他的,比較難帶。

又是一天,厝永明看到劃艇前呼後擁,進行激烈的對抗訓練。你追我趕,誰也不甘落後,結果還是後來者居上。看來,耐力和技巧都重要。他不斷分析,大呼過癮!可是,興奮之餘他轉頭一看。不得了!兒子不見了。他四下尋找,卻發現兒子掉進了水裏。孩子胡亂掙紮,又使自己遠離了岸邊。眼看著孩子就在喝水,再不施救恐怕立即溺水身亡。怎麼辦?旁邊沒有別人。真是揪心,孩子幼小的胳膊和小腿,一直的蹦躂蹦躂。十分可憐!

厝永明來不及叫人,扭動輪椅奔跑,直接進入水中。他不顧一切,雙手奮力前劃,緊追兒子。一個手推浪打過去,卻將兒子推遠。他幹脆側麵追在孩子前麵,把兒子抱住回遊。極其短暫的時間,他就遊回到岸邊。整個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驚訝。這時旁邊的運動員和教練也發現了這邊的事故,立即派人協助將孩子帶到體育中心醫院搶救。好在搶救及時,孩子沒有生命障礙。目前,隻要細心調養二天就可以出院。

中心主任馬騰空過來,緊握厝永明的手不放,他不知就裏。馬騰空問道:“同誌!你的家居住在哪,目前有沒有工作?”不看孩子,關心我幹什麼?他沒有好氣:“你不用管。”“嘿!這個人古怪,是我們中心主任主動見你,別人盼都盼不來。要是換做別人,都會低三下四呢?”“不礙事!這樣吧,還是我先介紹一下。我姓馬,叫我老馬就行。我們這裏是省水上運動集訓基地,水上運動水平在全國名列第一,遙遙領先。但是殘疾人的比賽水平就比較差,關鍵是沒有合適的運動員可以挑選。我前二天,親眼見證了你施救孩子時的遊泳技巧和速度。我看,你隻要稍加指導和訓練,水平還可以提高不少。小夥子!還年輕,我看好你。我的目標,不是全國比賽,而是要世界冠軍。記住我的話,馬上過來報到。”

福係禍所依,喜從天降!

從此,厝永明不再計較家長裏短,兒女情長,一心投入殘疾人的遊泳訓練。如果還有心事,那就是獲得世界冠軍。如果還有獎賞,那就是勝利凱旋之後,馬蘊雯給予自己擁抱和主動的同房。

B.結婚之後馬蘊雯完全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做事不自信,不再是說話猶豫彷徨。有了家的感覺就是有了底氣,可以休息可以衝刺。她想,即便是養鴨子,也可以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

馬蘊雯知道工作的第一要務就是勤快,她早出晚歸,細心照看鴨子。她發現鴨子生蛋不多,不合常理,於是半夜起來觀察。哪知到她的牛師傅會晚上過來,給鴨子身上撒沙子。許多鴨子難受,晚上就沒有蛋下。等到白天鴨子下水洗個澡,身體舒服了,就把蛋下在外麵。因為農場有文件規定,鴨子下蛋,夜間下在室內的是屬於公家的,白天下在外麵的鴨蛋則是個人所得。針對牛師傅的這種行為,馬蘊雯非常生氣。好在牛師傅也不小氣,讓她吃過不少鴨蛋,也帶回家中不少。馬蘊雯太過正直,不想繼續這樣。心裏想,剛剛來工作就告師傅會讓外人笑話,自己也難於立足;告他等於告自己,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再說師傅家孩子多,生活困難,她不忍心加害。但是,也不能聽之任之。

馬蘊雯突然出現在師傅麵前,看到師傅使壞的手段,師傅嚇得瑟瑟發抖。如果她去告狀,他的罪行不小。過去的人們,生活普遍困難,最痛恨自私的人。揪出去批鬥不算,一輩子別想再抬頭。牛師傅立即跪下,求馬蘊雯饒恕。她警告師傅:“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於是,從表麵上看牛師傅還是馬蘊雯的領導,實際上養鴨場是她說了算。馬蘊雯的目的並不是要讓師傅家賺不到便宜,她很心細,不斷看書實踐。不久,她發現用農場的棉籽粉碎再加少量草木灰、石灰、鹽發酵,喂鴨子。小鴨子長得快,母鴨子生蛋多。不久,她又讓夏師傅半夜撒沙子,白天撿一些蛋補貼家用。但是她要求數量適當,僅僅夠一家子的身體營養,不可外賣牟利。所以有了成績,上下左右無不誇馬蘊雯能幹。

回到家裏,馬蘊雯麵對著的是孩子,想到的當然是徐策。她知道,家庭結構再差,也是一座地下碉堡,打不垮壓不爛,麵對外來狂風暴雨似的議論也不怕。所以,她有了更多心思關心其他人。她寫信給XJ奶牛場的賀寡婦,問她的最近狀況,順便希望別人主動介紹徐策的情況。

賀寡婦高興,立即回信宣揚一番自己的成績。自從提拔為奶牛場的領導後,規模進一步擴大,現在飼養的奶牛增加到三百五十多頭(部分寄養在別人家裏,統一收集牛奶)。隻是怨恨沒有馬蘊雯的年輕,要不然就是嫁給鍾團長也沒有問題,哦!鍾團長已經不叫鍾團長了,應該叫鍾副師長。接著就是談到其他領導,郭曉敏擔任團政委,團長現在是範誌武。至於徐策,雖然調回了師部醫院,當了蘆醫師的副手,隻能算是副營級待遇,還不如我。我現在嫁給了魏正浩,他雖然矮小一點,可是對我百依百順,家務事都是他一人擔當。我們結婚後生育了一個孩子,不過,他對我前夫的孩子一視同仁。最後還是說你喜歡的徐策吧,考大學三年都沒有過關。第一次是你走後,他放棄了一次考試,那個先不談。那個專業對口的學校要求太嚴厲了,總分通過都沒有用處。徐策第二次是因為政治考試不及格,第三年又是英語考試不及格,現在他又積極備戰下一次的考試。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愛鑽牛角尖。你要是跟著他,永遠都難於翻身,腸子都會悔青。再說別人給他介紹對象,好的別人看不上他,差點的他又看不上別人。唯一奇怪的是,鍾舒祺對他不錯,他愛理不理。真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