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細雨做鍾聲,
催促桃樹花苞長,
悄然爬滿綠枝頭,
天白映忖爭豔紅。
風吹寒意深,
蜂蝶不起早。
否則甜蜜淡無味,
隻是瞎跑一趟。
愛情就是這樣,苦思冥想得不到,突然來時猝不及防。徐策與馬蘊雯的戀愛就是如此,前麵毫無跡象,現在迅速升溫。卿卿我我,花前月下,旁若無人。消息傳到鍾舒祺的耳朵裏,可是害得她大哭了一場。如果讓她甩了徐策,她會感覺這是順理成章。到了幹部培訓班,張三的熱情,李四的大方,都讓鍾舒祺開懷。眾心捧月似的關照,讓鍾舒祺陷入公主般的感覺。腦海裏有一大堆男人,讓她選擇都會手足無措,早把徐策忘得到爪蛙國去了。沒有想到的是,徐策另覓新歡,走在前麵,心裏不是滋味。本來應該是自己的東西,一下子就丟了,讓她心裏的平衡徹底打破了。生命最可貴,隻是愛情好。若是尊嚴丟,二者皆可拋。鍾舒祺發誓,雖然馬蘊雯曾經對她不錯,可是為了保衛愛情,她非要整治馬蘊雯不可。
A.。學校一放假,鍾舒祺就急匆匆趕到團部醫院。先是想見馬蘊雯,準備大吵一架。轉了半圈,沒有見到她人。見到徐策,他的熱情好過以往,鍾舒祺認為二人關係還有回轉的餘地。她立即想到,與其正麵衝突,不如破壞馬蘊雯的形象。否則,徐策看到她的潑辣行為,對她的好感也會大打折扣。這時馬蘊雯燒完垃圾回來,熱情與鍾舒祺打招呼,她的內心盡管憤怒,還是勉強裝出了笑容。
馬蘊雯說道:“鍾妹妹!你的笑很是古怪,不會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吧?”鍾舒祺暗自較勁,我一定叫你難看,等著!表麵卻說道:“怎麼會?!我身體好著,沒有一點問題。”隨後,徐策、馬蘊雯各自去幹自己的工作,撂下鍾舒祺。
鍾舒祺來了例假,剛才一激動下麵多出了一些,她趕緊去廁所更換新的草紙。見到四下無人,鍾舒祺計上心頭。隨即,將帶血的草紙撕碎,抓在手裏,然後在醫院偏僻的地方慢慢播撒。
當天下午,馬蘊雯很晚下班。回到寢室,她馬上躺倒,抱怨說:“真是出了沒有過的怪事情,有誰故意給我過不去,到處亂撒衛生紙,害得我清掃了半天。你說垃圾集中在一塊還好一些,東南西北,各個角落都有散落。一些爛樹葉子,也被丟入過道,害得組長罵我偷懶,今天沒有認真工作。”鍾舒祺總算報了一仇,心裏痛快、舒展。表麵還要裝作好人,她說道:“現在的人心都壞透,趕明天讓我去逮住那個壞蛋,讓你出氣。”馬蘊雯回應:“那倒不必,你忙那的。我留心注意就行。”鍾舒祺側過身體,放出笑容。不然,她會憋死。瞬間,在想下一步的搗蛋計劃。
吃完晚飯,徐策拉馬蘊雯和鍾舒祺出去散步,鍾舒祺還算高興。可是馬蘊雯說道:“我不舒服,就不出去了。”徐策馬上安慰:“醫院和鍾團長準備提拔我做醫院的副院長,師部醫院的蘆主任還特別推薦我到上海去學習二年,然後再接她的班。我是好事都臨門,到時候我有了權力,還不安排我的老婆做護士?絕對不會再讓你天天做打掃垃圾和廁所的事情。”馬蘊雯高興:“來得這麼快,我都不敢相信。好!今天要與你走得遠遠的。”聽到後麵的事,鍾舒祺心如刀絞。立即反對與他們同路:“要走,你們走,我不做跟屁蟲。”馬蘊雯心裏過於不去,說道:“鍾妹妹,感謝你。待會兒,我給你帶一些好吃的東西。”徐策走著,則說:“鍾舒祺純粹就一個小孩,不要慣著她。我們不理她不惹她就是。”
他們走後,鍾舒祺背後罵道:“一對狗男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在房間裏呆不住,幹脆跑到外麵一個人散步。看到一顆樹枝,她折斷,把它向空中戳著,嘴裏罵道:“陰陽怪氣,喜歡撒嬌,簡直就是一個妖精,把我的徐策哥哥搶走。今天,我要戳死你。戳死你!”
一會兒魏正浩路過,看到鍾舒祺生氣,說道:“看到喜歡的徐策哥哥被人搶走,妒忌了吧。以前,我可是看到你們經常散步約。”她反擊:“魏叔叔!我可是看到你天天向馬蘊雯獻殷勤,如今更是找不痛快了吧。”魏正浩笑道:“小妹妹!你叫我叔叔,可是把我叫老。我們都是傷心人,沒有準,我們能夠成為一對呢!”鍾舒祺說道:“誰願意嫁給你,一個老頭子。”魏正浩說道:“你這話就沒有說對,我們這裏有多少老夫少妻,話可不能說太早。”鍾舒祺走開:“懶得理你。”
一邊的魏正浩搖頭,自言自語:“一些知識分子,就憑著讀了一二年書,天天趾高氣昂,都不是東西。尤其那個徐策,別的本事沒有,就學會了勾引別人的女朋友,道德敗壞。該殺!”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徐策與馬蘊雯天天散步,鍾舒祺氣得難受卻又無計可施。一天鍾舒祺躺在床上,無意中發現馬蘊雯的抽屜鑰匙還在上麵。一看,同寢室的另外一個女同事去了師部,而馬蘊雯習慣了很晚回來。她迅速打開馬蘊雯的抽屜,翻看她的筆記本。看了幾頁,都是無用的東西。翻了二本,也沒有看出所以然,隨後就放歸原位。但是,有一二頁打了橫杠,並且標注了五角星,特別醒目,印象深刻。鍾舒祺看看時間,為時還早。接著,她翻到那一二頁看看。果然,有所發現:上麵記錄,馬蘊雯不想嫁給鍾團長,聯合徐策故意裝病,瞞騙過對方的細節。
鍾舒祺當即撕下這二頁筆記,恢複原狀,鎖上抽屜。她內心發狠道:“我治不了你們,鍾團長總能夠收拾你們。”她想交給鍾團長,卻又猶豫起來。萬一自己被拱了出來,還是會受到徐策和馬蘊雯的夾擊,一點不劃算。
徘徊二天,鍾舒祺又在晚上碰見了魏正浩,她說道:“魏叔叔!”魏正浩更正:“叫魏哥哥。”鍾舒祺甜蜜地回應:“魏大哥!”“唉!小妹妹,有什麼事呀?”見到近處無人,鍾舒祺小聲說道:“我有一件大事求到老哥辦,並且對你有利,不過你不能到處伸張,讓人知道是我做的。”魏正浩正言:“我道是什麼事呢,男子漢做事敢做敢當,絕不做縮頭烏龜,讓女人擔當。”鍾舒祺拿出馬蘊雯的日記,,說道:“我希望你轉交給鍾團長。”魏正浩立即用手電筒照著日記,不停地說著:“哎呀!這太重要了。”看完,又說道:“這次,徐策死定了。好,非常好!”接著,又看了一遍,問:“保證是馬蘊雯的筆跡,沒有疑問?”鍾舒祺生氣,大聲說道:“這個怎麼可能錯呢。”魏正浩說道:“字是馬蘊雯的,是還真有那麼回事。不過,我不能把它們交給鍾團長。你想,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鍾團長再追究已經沒有什麼意思。我看倒不如,把它們都張貼出來。既起到揭露他們二人的惡劣行為的作用,又起到打擊鍾團長的作用,逼得鍾團長將他們一軍。這個好戲,一定熱鬧、好看。”鍾舒祺覺得分析有道理,嘴上笑了,可是還是擔心效果:“萬一沒有人看怎麼辦?被他們及時發現撕了怎麼辦?”魏正浩:“明天,看我的,保證萬無一失。”
第二天一早,魏正浩見著鍾舒祺就說道:“聽說最近你對我們做的饅頭包子有意見,你不如在食堂的意見欄上直接寫上。我好讓徒弟們都看到,也知道工作不能懈怠,必須始終兢兢業業。”鍾舒祺不解,心裏想“我沒有意見哪”,看到魏正浩不斷眨眼睛很快明白就裏,立即回應:“什麼時候最好?”魏正浩小聲說:“中午開飯前就行。”
不到中午開飯,鍾舒祺早早趕到食堂的側欄牆麵。見四下無人,趕緊在上麵寫到:最近食堂包子饅頭做的不如從前,需要改進。
寫時,她已經發現馬蘊雯的日記用了夾子夾住掛在那裏。寫完,她真有昨天的擔心,一時不想離開。不多久,魏正浩走過來,對她說道:“小妹妹!給食堂提意見呢?好,我們一定要認真看看,好好整改。”接著,他大聲叫道:“這邊是誰的日記呀,什麼和徐策聯合製造假病,騙過鍾團長。啊!什麼亂七八糟的。唉!夥計們,你們都過來看看。”結果,人們看日記的人更多。前麵是食堂的夥計,後麵是單身男女。人們議論紛紛:沒有想到馬蘊雯和徐策膽子真大,就連領導也敢蒙騙,真是道德敗壞。還有一種意見,鍾團長表麵看起來辦事老道,關鍵時候也是一個草包。
等到徐策和馬蘊雯趕到,買好飯也湊熱鬧上前一看。馬蘊雯大驚失色,想立即撕去自己的日記,結果腿軟摔倒,飯菜撒落一地。徐策撕下,罵道:“偷人筆記,流氓行徑。”不久,徐策扶著馬蘊雯出了食堂。
B。鍾團長這幾年勞苦功高,提拔為副師長是沒有一點懸念的。前些天他已經通過了幹部考核,群眾評議。不出意外,就等待下文就是。沒有想到突然下麵來了這麼一招子事,立即被其它團農場鬧得沸沸揚揚,反過來又在師部軍部成為提到桌麵上的笑話和激烈爭論的議題。可以想象,幾個競爭對手和他們的家屬朋友沒有少在其中推波助瀾。你想,一個被年輕人耍弄的領導,不是弱智就奇了怪,怎麼可能不斷得到提拔重用。如果還是這樣,說明我們上麵的領導太沒有了水平,都變成了一幫愚蠢的笨蛋。這讓主事者七上八下,下不了台。最後,領導們研究決定:介於鍾團長還年輕,需要繼續曆練,下次再做提拔對象。看來,把另外一個幹部提拔上來是順理成章。真是有人倒黴,就有人幸運。
上級做完決定,下發通知,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在風聲頭上群眾的看法非常重要,整個執政團體都在經受考驗,一點也不比鍾團長感受輕鬆。這次提拔的人員名單中,就有郭曉敏和範誌武被任命為副團長。消息下來,鍾團長心情不好,氣得在團部醫院休息了好幾天。躺在醫院再看,他發現人們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先前的同級開始輕視他,下級敢於頂撞,群眾肆意輿論,這還得了?老虎打一個盹,都以為是病貓了呢。回到團部辦公室,鍾團長馬不停蹄,立即找到徐策和馬蘊雯,問道:“你們真的做過那事?”二人老實承認。鍾團長生氣:“過去那麼久,就是知道你們做過那事,也能夠理解,我也可以寬待你們。可是陳芝麻爛穀子,決不能翻出來,鬧得人人皆知。你們素質也太差了,一點沒有進步。這樣害我就算了,自己也要搭進去。叫做損人不利己,愚蠢。”徐策說道:“我也不知道,馬蘊雯還會為此寫日記。否則,我早給它們撕了。”馬蘊雯感覺徐策是軟骨頭,關鍵時候說別人的不是。不過這不是關鍵,她生氣說道:“也不知道誰缺德,偷了我的日記。平常,我十分小心,一定鎖著在抽屜裏。”接著,馬蘊雯小聲怒斥徐策:“你怎麼那樣說話,沒有一點承擔,不象男子漢。”徐策感覺冤枉,反駁:“哎呀!你聽錯了,我的意思另外一種。我隻是實話實說,到時候再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