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後,弈州依舊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支使小悠這個助理:“麻煩你去問問酒店有沒有鮮檸檬,拿一個上來,再去我房間拿一罐蜂蜜,給她泡一杯蜂蜜檸檬水解解酒勁兒。”而自己則又抱著她進了衛生間,動作不太熟練地倒出卸妝水浸濕了卸妝棉,敷在她臉上,將電影裏的妝容卸除。
等小悠端著蜂蜜檸檬水過來後,弈州一隻手環著她整個肩膀,一隻手拿著杯子將水喂給她喝,期間還得防著她不安分地扭來扭去。
弈州旁若無人地悉心照料者她,小悠頓時有種自己做了人形電燈泡的思想覺悟,識時務地撤退了,留下二人獨處。
又過了幾個小時,夜幕漸漸降臨,屋子裏的溫度也降了下來,時越儀也幽幽醒轉,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卻在伸到一半的時候覺得被什麼壓著了,不小心觸碰到什麼東西。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埋首在一個寬厚的男性胸膛裏,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就摸上了人家的後腰與側腰,剛剛的那個懶腰一伸,看上去仿佛是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時越儀緩緩抬頭,見近在咫尺的是弈州那張清俊而且輪廓分明有著硬朗線條的側臉,他端坐在沙發上,而她則撲倒在他懷中,死死地扒著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何事的時越儀當即被嚇醒了,無論酒意倦意,通通飛到了九霄雲外。
時越儀依稀有個模糊的印象,今天下午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在她與弈州斷了聯係後的第二個深秋,大四上學期的時候,也是她的外婆在人世間渡過的最後一個秋天。
那是時越儀第一次見她溫柔美麗的媽媽哭得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很少跟自己親密接觸的媽媽抱著她泣不成聲:“越越,怎麼辦,媽媽以後再也沒有媽媽了,媽媽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就是這麼一句聽起來像是繞口令的話,令她潸然淚下。
時越儀的外婆生得比較多,生媽媽的時候已經是高齡產婦了,所以年齡差比較懸殊。對於外婆的離去,她雖也不舍,但好在外婆去得安詳,是毫無病痛、活到九十歲的高齡才走的,可謂是壽終正寢,因此,時越儀的心情居然也還算平靜。喵喵尒説
直到此刻,媽媽的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經由她細細柔柔的嗓音說出來,竟然如同一把堅硬的鐵錘,重重地敲下,將她包裹得完好無損的情緒變得支離破碎,心尖被人掐得生疼,仿佛是泄了洪的閘門,淚腺的開關一旦打開就難以關上,猶記當時,她們母女倆抱著哭得一塌糊塗。
她尋思著,或許是那段記憶太過悲傷的緣故,悲傷到讓自己在睡夢中都哭了出來,像一隻遇到事情隻會嗚咽的軟弱小獸,不安地尋覓著能給她安全感的巢穴與避風港。而她身邊又恰好有這麼一個弈州,於是她便自然而然地緊緊抱著身旁唯一的熱源不放。
時越儀僵硬地收回環在他腰間的雙手,方才抱得有多緊,此時此刻她醒來之後,就有多尷尬,她把頭埋得越來越低,要不是地上太涼地板太硬,她真想刨一個地洞把自己給埋進去。
時越儀雙手掩麵,心下哀嚎,天呐,怎麼能這麼丟臉!等下應該如何麵對他才顯得自己不那麼流氓?
隻顧著思索對策的時越儀沒有發現,她以為被她占了便宜的某人,偷偷揚起了嘴唇,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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