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口是心非(1 / 2)

時越儀小心翼翼地縮回手,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弈州就避免不了要直麵尷尬,是以動作十分緩慢。時越儀雙手剛從背後收到弈州腰側的位置,身子稍一後退,正打算輕手輕腳地將他抱著自己的手臂悄悄挪開時,一股力道自她身後而來,猛地將人重新箍向弈州懷裏,時越儀一時不察,再度跌回他雙手禁錮出的小小空間當中,猝不及防地,她的臉頰便與他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

伴隨著顴骨處微微的疼痛感,頭頂傳來弈州的聲音:“別動。”

“啊?”

時越儀有點懵,什麼情況?這一撞,好死不死地,她的胳膊又恢複成了環抱住弈州腰部的姿勢,於是繼續去掰他的手。

弈州短促地“嘶”了一聲:“都說了別動,我手麻了。”說著,又緊了緊雙手,將試圖掙紮的她穩穩地按在自己胸前,“你抱了我這麼久,就給我抱這麼一會兒都不行?恩將仇報也不是這樣的吧。”

話音未落,又綿長地“嘶”了一聲,聽得時越儀都能夠感同身受地覺得疼,才沒再動作,乖乖地趴在他懷中,保持著與他緊緊相擁的狀態,倆人貼得太近,時越儀甚至聽到了咚咚咚的心跳聲,一時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在夜幕初臨的傍晚,屋裏一盞燈火都沒點亮,襯托得整個客廳裏無比的靜謐,自然,這急促的聲音便也顯得格外明顯,令人無法忽視。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抱了一分鍾,時越儀卻覺得仿佛抱了許久,抱著打破尷尬的想法,她開口問:“你的胳膊,是被我壓麻的嗎?”話剛出口,時越儀就嫌棄地閉上眼睛,她這問的是什麼蠢問題?

“你說呢?這裏除了你和我,還有其他別的什麼人嗎?”

“呃,我的意思是,我有那麼重嗎,就這麼一小會兒你胳膊就麻了,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啊。”

弈州笑得胸腔稍稍震動:“是哦,就這麼一小會兒,天都黑了。”

時越儀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窗外,華燈初上的城市已經呈現夜景的雛形,停頓了幾秒,說:“就算我睡得久了點,可我又不是躺著,怎麼會壓得到你胳膊。”

弈州一本正經地給她科普:“準確來說,並不是隻有被壓著才會造成麻的情況,長期維持一個動作不變,缺乏活動,導致血液循環不通暢,同樣會出現手麻的現象。剛剛你一直抱著我,我看你睡得太香,不想打擾你睡覺,可是移動也不敢動的,能不麻?”然後又聽他戲謔道,“還是說,比起現在這樣,你更願意躺著?”

躺著?那不就......

時越儀晃了晃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拋開剛才聽到這句話時,自動腦補的令人心跳臉紅的畫麵。

弈州倒吸氣的聲音適時地響起:“都說了不要亂動,你是想疼死我嗎?”聲音很是楚楚可憐,而時越儀竟然沒覺得有一星半點的違和感,如同跟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肢體僵硬地扮演著木頭人,與剛才不一樣的是,因為她方才搖頭正搖到一半,所以此時是整張臉正麵迎接他的懷抱,隻要他的力道再收緊一分,她就能直接親上去了。

緊張之餘,她還分出一部分心神,歉疚地說:“我忘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完這句話,大概是覺得“忘了”二字有點傷人,於是開始推卸責任,“我沒讓你一直坐在我旁邊不動,而且我酒品向來很好的,怎麼可能你一來我就撒酒瘋非要扒著你不放了,再說了,即便是我真的見鬼了,非要死乞白賴地抓著你不放,你可以推開呀,誰讓你要這麼聽話的。”

聽她偷換概念將“抱”說成了“抓”,弈州就知道,她這是害羞了,但他可沒打算大發善心地就這麼輕易放過她,於是點頭讚賞道:“你沒撒酒瘋,抱你是我心甘情願的,這段時間你拍戲也辛苦了,我想讓你睡個好覺,怎麼會打斷你的睡眠,而且,難得再次被你投懷送抱一回,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我那是喝醉了,你這算趁人之危。”

“那你是打算推卸責任了不成?”

時越儀:“......”

這話這麼聽著她那麼像玩弄了純情男孩感情的渣女?

時越儀抬頭,早就摸準她習慣性小動作的弈州正好低頭,否定的話剛說了個“不”字就被按了暫停鍵,她與他的雙唇蜻蜓點水地貼合了幾秒。時越儀的腦子也有點懵,素日裏靈動且靈氣的一雙狐狸眼瞬間就瞪圓了,成了一雙無辜的狗狗眼,驚訝地望著他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時越儀的錯覺,她仿佛看見了他眼裏的笑意。奇怪,這屋裏的光線如此昏暗,她怎麼會看得清他的眼神,一定是她想多了。

這下,她也顧不得他的手還麻不麻的問題了,立即推開了他,瞬間彈出起碼相隔五十公分的距離,坐在了她這頭的沙發邊緣,氣急敗壞地說:“你故意的,好好的你低什麼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