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森回府之時,林凝雲一道巴掌猛地扇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他歪斜著腦袋。
林凝雲責罵的聲音:“白之安早是你的妻,你竟連你的妻都難以保護,叫賊人擄走!廢物!”
他拖著滿身傷痛,找遍了白府,墨府甚至還沒有找到安安。
他放手一搏,便側身跨坐上馬,疼痛從她背後襲來,血跡染紅了他白裳,潺潺流動的血跡。
古越川拉著韁繩詢問:“公子要去哪?你的傷要盡快處理。”
他腿腳一緊,揮鞭:“駕!”猛地向城外奔去,義無反顧,他寧願劇情線重置,寧願這一切從頭再來,也不想白之安落到未知的危險之中。
小柳的能力難以觸及,無可厚非,小柳的能力巨大,那時候他連抬頭都不得,小柳控製了一切。
馬匹奔過城門,城外是喧鬧的人群,三五成群的人群,和睦而歡笑,安靜的市井喧囂。
大家都在平凡的生活著,可是他的安安不見了。
他卻是奔潰的,無法重置劇情向,那麼安安會被小柳帶到哪去,對安安做些什麼?
劇烈的傷痛從背後襲來,他的精神支撐不住了,緩緩地從馬匹上闔上了眼,跌倒下來。
砰——
墨言森倒地的聲響,街道上眾人的視線凝聚在這不速之客上,他的墜落放緩了眾人的腳步,古越川緊拉住韁繩,馬前蹄高高躍起,翻身下馬:“墨公子!”
墨言森在清醒之時,一切依舊未變,背後遭受鞭打大片的刺痛感,他的安安依舊沒有回來。
那幾日,他的思緒很渙散,他拖著一身傷痛,在街道上,從日暮坐到天亮,他開始留胡渣,烏黑的長發常年散亂下來,鋪在肩上,銅鏡中的黑發漸變成白發。
白鴻波三五日還會前來訓斥墨言森的不擔當將白之安和白禾舒兩位白府的女兒都消失了。
街道上對於墨言森的過門傳聞紛紛。
古越川數著從一根到一把,慢慢變成了滿頭白發,可是公子見到他的第一麵還是:“今日,有之安小姐的消息嗎?”
他失落地搖頭,墨言森耗跨了身子,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僅僅憑借一具肢體在行走。
尋找了半年,又是林凝雲的一記耳光,扇醒了他:“自己的妻子保護不住,難不成你還不會去找,整日在府中等著他人傳遞來的消息。”
“你是不長手腳了,不會自己將白之安找回來,整日窩在府中宣泄情緒,白之安能回來嗎?”
劇情線重置之時,他被困在墨言森的身體中不得動彈,在他的視角中,感受著墨言森的喜怒哀樂。
他每每捕捉到白之安的毫無保留愛慕的眼神,至少那個時候安安也感受到了愛他吧。
他開始憐憫白之安曾經的遭遇,白之安的生母被墨府白禾舒的母親蓄意下毒謀害,導致白之安的生母在懷白之安之時,身體疾病。
生產之時,大出血難產死亡。從產婆手下救出來的白之安因母親有孕時,長期服用□□的緣故,也導致出生之時的身體虛弱,從而落下了病症,長期被困在屋中,不得見天日。
要不是白鴻波心懷愧疚,偷偷為白之安求盡天下的名醫來醫治她的病,用藥養著病,才慢慢康複了身子。
讓安安遭受這些複雜的情感,他也漸漸學著同情。
那時候的他不能觸碰白之安,隻能根據書中墨言森的情感走,一切驅動都在書中。
墨言森緩緩爬起身子,找到安安呢,他鬥得過小柳嗎?
他抓住手中拿一根黑絲,將她握在手中,為白之安捂住眼睛的時候,他偷偷扯下來的。
他的思念隻有一根發絲,隻靠著一根發絲牽絆著。
林凝雲也能察覺到墨言森的決心,墨府為他收拾好行裝。
可翌日一早,古越川便傳來消息道:“墨公子一早便不見了。”
他不帶上繁雜的行裝,簡衣行裝便離了城中,隻身去尋找白之安了。
他找了畫師將白之安的麵容畫下來,栩栩如生的畫卷,讓他晨起便打開畫卷詢問白之安的下落,日暮便擁著畫卷睡覺。
走過許多城市,拿著一卷畫卷不停地詢問周圍人的消息,若是看見了幾位熱心的小娘子還會多問上幾句:“此人是你什麼人?”
墨言森看著這栩栩如生的畫卷,看得出身,緩緩開口:“是我娘子,我們成親了。”
一路的奔波都不及尋找到白之安,他一時卻被這麼一句話動搖了心緒。是我娘子?曾他的願望是兩人若是能結締夫妻,將會是一段美滿的佳話。如今,他的願望僅是希望白之安能平安。
隻身一人一馬走過許多城市,他牽著馬線到酒樓邊上,將韁繩固定住,便進去酒樓繼續打聽白之安的下落,酒樓之中鬧哄哄的。
他拿著畫卷一桌一桌地詢問過去,碰上幾位不耐煩的還會揮手趕走他,他尋著酒桌,一桌一桌地詢問過去。
幾位客官在酒桌上大肆喝了幾口熱酒,便開始高談闊論,揮灑著酒杯。
墨言森拿著畫卷前來詢問之時,那位客官見他單薄的身子,堆砌起瘦弱的骨頭,更是冷哼一聲的不屑。
墨言森熟知她們眼中的情緒,隻有懦弱的人,才會張牙舞爪地炫耀著自己的優秀,貶低身邊所有。
那幾人見墨言森的忽視,心頭更是一團怒火直衝而上,看著他輾轉到他人的酒桌上,繼續拿著畫卷來詢問,更是心頭氣不過,拿起酒杯便怒氣騰騰地上前:“我可見過著小娘子,風月樓□□夫可好了。”
他撩開墨言森的肩膀,便破口大罵起來,墨言森倒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醉了酒,動作大了些,揚起酒杯,其中的酒傾灑而出,落在墨言森手中白之安的畫卷中。
墨言森急忙揮手撫去紙上的酒漬,不過暈染開的酒漬已然滲透到紙張,其中的顏料混雜。
他見那一張畫紙無法挽回,一雙眼藏匿在黑暗之中,沒有人看得見他暗湧的情緒,卻能察覺到他冷若寒霜的氣氛,便小心翼翼將其放置在桌麵上。
那位醉酒的先生依舊在肆無忌憚地揮灑著手臂,墨言森放下畫卷之後,轉頭看向他。
砰——
他忽而一拳揮在那人的鼻梁上,他跌跌撞撞地往一側傾倒,酒傾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