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傑走過去,想到他還沒介紹過自己,便說,“我叫蘇豐傑,豐收的豐,傑出的傑。”
“我叫柳彥欣,英文名叫凱蒂。”女孩說。這是豐傑第一次麵對麵的看著她,她白皙的皮膚,眼睛大而明亮,就象會說話似的,嘴角微微上翹,有點倔強頑皮的樣子。
他們被安排在同一航班,看來他們注定要一起打發這三個小時了。彥欣說她要給朋友掛個電話,便走到靠牆的電話旁。趁她打電話的時候,蘇豐傑偷偷地打量起她來,她身材修長,留著短發,一件淺藍色的襯衣,下麵是一條發白的牛仔褲,顯得整齊而精神。這是他踏上異國他鄉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漂亮的女孩,還能有比這更好的開始嗎,他不禁暗暗高興。
豐傑想要給海波掛個電話,卻沒有硬幣,彥欣替他撥通了電話,海波不在家,豐傑給他留了言。
事情辦妥了,他們坐下來,豐傑想著怎麼打發這段時間,彥欣說,“你好像挺愛開玩笑的?”她大概是聽了飛機上豐傑他們的閑扯。
“你想聽嗎,我給你講一個。”豐傑說起出國前他家的送行聚會,碰巧他們臨桌當地一位頗有名氣的詩人也在和人吃飯,他姐的女兒盯著詩人的臉看,詩人忙說,沒關係的,小姑娘放鬆點,他姐的女兒說,叔叔,你這有顆飯粒。
彥欣噗嗤笑出了聲,趕緊低下頭晤著嘴,仍沒能控製住,等她緩過來,豐傑說,我再給你講一個,彥欣抓住豐傑的手說,你別講了,我肚子要痛了。彥欣纖秀的手傳來的溫度,雖然沒有初戀時被電擊的感覺,豐傑還是感到一股暖流傳遍全身。
之後他們又聊起雙方的專業,彥欣學的是工商管理,豐傑學的是經濟學,有點相關。豐傑又好奇地問起上學的情況,彥欣說剛開始比較難,上課聽不懂,首先要過語言關。不知不覺三個小時就過去了,難怪愛因斯坦說,跟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一小時就象一分鍾。
上了飛機,他們對了一下座號,結果他們都被安排到最一排。豐傑幫彥欣放好行李,說“看來,我們分不開了。”彥欣似乎意識到什麼,臉一紅,沒有說什麼。
他們繼續聊了起來,彥欣告訴他剛到學校要辦的許多事,豐傑問了他能想到的問題,彥欣都詳細的回答了,最後彥欣感到有些累了,便眯上眼睛休息。豐傑看了看窗外,寬廣翠綠的大地上,零星的點綴著幾幢低矮的房屋,汽車在蜿蜒的公路上緩緩爬行。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彥欣,似乎真的睡著了,她的嘴角微微翹著。豐傑想到一會兒他們就得分手,不免失落起來,他想她會喜歡他嗎?她似乎對自己有些好感。她告訴他有朋友到機場來接她,那是什麼樣的朋友呢?豐傑不知道該不該問。
飛機緩緩下降,彥欣醒來了,豐傑告訴她機場快要到了。豐傑試探地問,“我以後還能跟你聯係嗎?”
“好啊,你給我發email.”彥欣答道,豐傑聽不出是期望還是勉強。他聽說過email,可是還從來沒用過。
豐傑一時找不著紙,便拿過一張未用過的餐巾紙,“對不起,你先把地址寫在這,回去我馬上抄到本子上。”
飛機平穩地降落下來。下了飛機,彥欣說她要坐機場地鐵去行李區,他的朋友在那裏等他,豐傑送她到地鐵口,望著她走進去,他搖了搖手,地鐵很快啟動,飛馳而去。豐傑忽然感到莫名的惆悵,他還會再見到她嗎。
豐傑趕到格斯威爾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的師兄海波已在機場等他,他們熱切地寒暄了幾句,坐上汽車,直奔海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