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
李靖咬咬牙,
再度衝上主席台。
主席台上有兩名服務生正在幫電工扶梯子修理水晶燈,
冷不丁總統衝上來,
他們嚇得一哆嗦,
險些將電工摔下來。
剛穩住下盤,
就見總統奪走了話筒:“我反對!
女士們先生們,
不管怎麼說,
我都反對苗欣公主和塵爺聯姻。
他們倆,
根本就不合適。”
“誒?”心不在焉的賓客中,
有人率先被這個話題吸引。
李靖剛說完,
就順嘴接了一句:“李靖總統的戲怎麼這麼多?
他這想一出是一出,
不會出爾反爾,
偷偷下令,
讓狙擊手在外埋伏吧?”
這句話,
如同在剛剛平靜下來的湖麵上,
投入了一顆原子彈。
宴會廳裏,
立刻像蘑菇雲般,
以發散狀,
爆炸了。
“我去,
好像是的誒!”
“我也覺得,
總統先生的戲是不是太多了?
什麼叫苗欣公主和塵爺不合適?
合不合適隻有當事人知道好嗎,
跟總統先生有什麼關係?
也不該由總統先生來判定吧?
總統先生這麼一驚一乍的,
明顯是想作妖吧?”
“對呀對呀,
就算三女奪夫。
莎莎小姐的戰書,
苗欣公主也接下了。
這結果都出來了,
三個人都嫁給塵爺,
多皆大歡喜呀,
總統先生怎麼還不依不饒了?
他到底想幹嘛啊?”
“還能幹嘛?
不就是想拿咱們當活靶子嗎?
真是缺德。
自己女兒貼上去人家都不要,
就強取豪奪。
一計不成,
還要拉咱們墊背,
簡直天理不容。”
慕容涇陽聽著賓客們越來越強烈的不滿,
這回,
連李靖祖宗八十代,
都想問候了。
這個人真的是以前那個特別擅長鑽營,
又左右逢源、長袖善舞的總統李靖嗎?
怎麼以前,
他沒發現這貨那麼缺心眼兒啊?
知道別人說的話分量不夠,
再多吐槽抱怨都是白費,
更怕一不小心,
自己又莫名其妙變成眾矢之的。
慕容涇陽這次也不等被人點名,
直接站起身厲聲問:“總統先生,
願賭服輸。
莎莎小姐跳出來說要向欣欣公主下戰書,
公平競爭的時候,
您可沒說反對。
既然沒反對,
便是默認。
現在事實證明,
欣欣公主比莎莎小姐更強大。
她沒有要求莎莎小姐遵守規則,
退出競爭,
已經算網開一麵了。
您不好好珍惜,
這又是想哪樣?”
“???”李靖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麻……彈啊!
他看出來了,
整個宴會廳裏,
最壞的人,
不是苗欣,
也不是塵爺,
而是慕容涇陽和慕容詩詩。
這父女倆明明是他們跟苗欣有仇,
是他們交代要明著暗著打壓老國王那一派。
現在東窗事發,
他們卻開始左右逢源地當好人,
讓他一個人頂著屎盆子。
這世上,
哪有這樣的好事?
反正經此一事,
總統府也很難再跟慕容涇陽合作,
還不如破釜沉舟,
撕破臉皮算了。
“慕容涇陽,”沉下臉,李靖咬牙切齒道:“我敬你是慕容皇族的家主,
是個明事理的人。
可你卻像牆頭草似的搖擺不定,
既然你不仁,
就別怪我不義了。
你也說了,
我們莎莎的武力值不如苗欣公主,
我們總統府願賭服輸。
可你這義女慕容詩詩,
就能贏得了苗欣公主嗎?”
“你……”慕容涇陽氣得幾乎要跳起來,
在心裏罵了一百遍“老瘋狗”,
他才氣急敗壞道:“詩詩和你們莎莎小姐不一樣,
詩詩不會拳腳工夫,
你總不至於,
也想讓詩詩和欣欣公主打一架吧?
總統先生別忘了,
不管詩詩還是欣欣公主,
她們倆,
都姓慕容,
都是我們皇室的公主。”
“說得好,”李靖冷笑著鼓了幾下掌,“既然知道都姓慕容,
都是皇室公主,
那就不應該閉著眼睛說瞎話,
讓她們姐妹倆都嫁給塵爺聯姻。
畢竟,
從古至今,
誰也沒聽說過,
哪家的皇室,
跟士族大家聯姻,㊣ωWW.メ伍2⓪メS.С○м҈
是一下子賠上兩名公主的。
再說,
老婆也有主次之分,
苗欣公主是皇室的正牌公主,
是老國王的親外孫女。
而慕容詩詩小姐隻不過是您的養女,
養女即便再親,
也不是同宗血統。
您讓她二人同時嫁給塵爺,
是打算,
讓慕容詩詩小姐,
給塵爺當小老婆嗎?”
“你……”慕容涇陽徹底被堵得啞口無言。
倒不是他不想辯駁,
而是,
根本就沒辦法辯駁啊。
李靖這個人雖然蠢了點,
又不守信用,
說翻臉就翻臉。
但在身份階層上,
卻把握得極其精準。
他如果不提醒,
慕容涇陽還真沒往這方麵想,
現在被李靖公然說出來,
慕容涇陽陡然意識到,
慕容詩詩的身份問題,
會是他這一派係與冷家聯姻的巨大障礙。
一名小妾,
無論怎麼努力,
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而以苗欣的強勢,
隻怕就算結婚了,
將來也會把詩詩壓製得死死的。
與其那樣的話,
倒還真不如不要聯姻。
可放著塵爺這樣的肥肉,
不讓詩詩聯姻,
卻白白便宜了苗欣,
這口氣,
他慕容涇陽又怎麼可能咽的下去?
壓住怒火仔細想想,
李靖的意思,
似乎是要讓李莎莎退出聯姻競爭。
那自己這邊,
是不是也應該效仿一下?
想了想,
慕容涇陽試探性問:“那總統先生您是什麼意思?
總不至於因為莎莎小姐在競爭中輸了,
放棄與塵爺聯姻。
您就想,
讓我們詩詩,
也不戰而退,
放棄聯姻吧?”
“沒錯!”
“你……”
“慕容家主是覺得,
慕容詩詩小姐,
比我的女兒條件更優秀?”李靖斜睨慕容詩詩一眼,
瞳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還是,
慕容家主認為,
慕容詩詩小姐,
能繼承您的衣缽,
將養子養女的作用,
發揚光大?”
臥……槽啊!
苗欣眼皮一跳,
下意識看了慕容涇陽一眼。
繼而,
又將視線移向李靖。
她還真沒看出來,
這個見風使舵的草包總統,
居然還有這麼犀利的一麵。
都說打人不打臉,
這家夥是專門對著慕容涇陽的軟肋打,
還拳拳到肉,
他就不怕慕容涇陽報複他,
以後背地裏朝他開黑槍嗎?
突然覺得,
今晚自己的砸場子,
演變成渣渣們的撕逼大戰,
也挺有意思的。
她放下酒杯,
愈發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