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賓客們差點被李靖口不遮攔的話嚇死。
就算他們對誰譏諷,
哪怕是剛才那種當眾冷嘲熱諷,
也是混在人堆裏說的風涼話。
要是將某個人拎出來,
直接去硬噴總統,
他們還真沒這個膽子。
連總統都不敢麵對麵硬剛,
更何況是皇族的家主?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過狗血,
原本見識了總統的自抽耳光,
他們都認定總統先生是顆牆頭草。
沒想到,
他還有這麼硬氣的一麵,
竟直接怒懟慕容家主,
還句句往人的心窩子上捅。
嘿,
這下子,
是不是有好戲看了?
苗欣和眾賓客全都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態,
慕容涇陽卻差點將肺氣炸。
李靖這個混蛋,
他居然敢這樣戳他軟肋,
揭他的傷疤,
簡直該死!
沒錯,
入贅皇室,
更改姓氏,
就是慕容涇陽此生最不願提及的事情。
駙馬爺這種身份,
並非人人都能接受的。
rsc國和華國古代一樣,
駙馬爺聽起來是跟皇室公主聯姻,
擁有令人羨豔的身份和榮華富貴。
其實,
卻是自斷羽翼。
因為,
駙馬爺為了避嫌,
是不允許參政的。
這對當年意氣風發,
擁有著勃勃野心的慕容涇陽來說,
是致命的。
他怎麼可能甘心?
所以,
他當時不顧家族反對,
徹底與冷家斷絕關係,
不但做了皇室的駙馬,
還是個典型的倒插門女婿,
直接將自己的冷氏姓氏,
改成了慕容姓氏。
這種斷臂求生的方式,
果然為他贏得了慕容康的信任,
二十多年啊,
他容易嗎?
他好不容易混到了皇族家主的位置上,
以一個外族人的身份,
堂而皇之成了一家之主。
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
可在世人麵前有多高高在上,
慕容涇陽內心就有多明白,
世人背地裏,
是如何詬病他的。
血統?
這個他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東西,
他再夢寐以求,
也是枉然。
他不是慕容氏的後代,
不是皇族血統,
他隻是個冒牌貨!
至高無上的身份,
和外在的高人一等,
無法掩飾內心的自卑。
所以慕容涇陽最厭惡有人提及他曾經是冷家人,
而經過這二十多年的努力,
rsc國民眾,
也幾乎忘記了這個事實。
他之所以對慕容詩詩覬覦塵爺,
最近做出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地包容,
很大程度上,
也是因為,
塵爺是冷家人,
是冷家的少家主。
嘲笑他又怎樣?
將他從冷家除名又怎樣?
以後冷家的家主,
不是照樣得乖乖做皇室的駙馬爺,
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嗎?
這種能將冷家下一任家主踩在腳底下,
看著對方重蹈覆轍,
再走一遍自己老路的感覺,
比讓慕容涇陽他自己當國王,
更令他興奮。
可眼看大功即將告成,
李靖這隻屎殼郎卻蹦躂出來,
慕容涇陽恨不得直接衝上主席台,
掐死他。
“李靖,
你別欺人太甚!
就算你是總統,
也隻是姓李,
你不姓冷。
你有什麼權利替塵爺安排姻緣?
算我慕容涇陽今晚瞎了眼,
會跑來總統府給你捧場。
既然你這麼不歡迎我們慕容皇室的人,
那我們便告辭好了。
詩詩、欣欣公主、阿川、小九,
還有塵爺和冷特助,
我們走!”
“噗!”冷冽和慕容川剛碰完杯,倒進嘴裏的酒水,全都給噴了出來。
嗬喲,
這慕容涇陽還真會拉幫結派。
這一連串名字叫下來,
搞得好像他們跟他都成一夥兒的了。
到是誰,
給了慕容涇陽這份蜜汁自信啊?
不過?
冷冽和慕容川對視一眼,
倆人同時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嘿!
慕容涇陽不是想借題發揮、拉幫結派嗎?
那他們就給他這個麵子,
直接添油加醋好了。
慕容川是個自來熟的人,
臉皮極厚。
既然有了想法,
他一分鍾都等不下去。
衝苗欣擠擠眼睛,
他站起來就衝慕容涇陽走了過去。
來到慕容涇陽身邊,
二話不說,
伸出猿臂,
直接勾住了慕容涇陽的脖子,“就是說嘛,
親不親自家人。
家主伯伯,
您可真給力,
我決定,
從今天開始,
我要做你的迷弟,
開始崇拜你了。”
“誒?”慕容涇陽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哥倆好”過,
要是換個時間與場合,
誰敢對他如此放肆,
這個人,
晚上就會死在影衛手裏,
連屍體都留不下。
偏偏慕容川選擇了這個時間,
還是總統府的宴會廳。
而剛才,
自己的確是想拉攏苗欣和慕容川,
打算禍引東牆,
讓李靖將來的槍口,
別隻瞄準自己。
才利用完,
想推開都覺得不合適。
慕容川又是接著他的話說的,
他沒辦法,
隻好硬著頭皮嘿嘿笑道:“那還用說?
阿川啊,
畢竟我是咱們慕容皇族的家主,
是你和欣欣的長輩。
在外麵,
我是堅決維護你們的。”
“那可真是謝啦!”慕容川受寵若驚,一邊拍打慕容涇陽的後背,一邊像鼻涕蟲般往慕容涇陽身上黏,“家主伯伯,
咱就說,
咱們都是同宗同族,
最親的親人是吧?
既然是親人,
您能不能給侄兒走個後門啊?”
慕容涇陽被他糾纏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也沒聽清楚慕容川在說什麼,
煩躁得皺眉便問:“開什麼後門?”
“就是,
我看上了後山的一塊兒地,
就在婉柔妹妹別墅旁邊。
您大筆一揮,
直接把那塊兒地劃給我,
讓我在那裏也修建一座別墅吧?”
“嗯……啊?”慕容涇陽驚呆。
後山的一塊地?
還是婉柔的別墅旁邊?
那個地方,
可是秘密所在啊。
慕容川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看上那塊地?
他昨天才和小九先後來家主府開過通行證,
去探視過婉柔。
而別墅裏昨晚上?
這已經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根本就是明目張膽的打劫啊!
麵具下的臉皮已經徹底繃不住了,
慕容涇陽咬牙切齒地冷笑道:“川少,
那塊地,
我也做不了主。
都是老國王……”
“跟我爺爺沒關係,
誰不知道,
咱們皇室現在掌家的,
是您?
哦對,
我今天跟爺爺說過這件事了。
說我想在咱們皇室山上蓋棟別墅。
爺爺說,
我跟欣欣寶貝結婚以後,
遲早都得搬出去單住,
叫我隨便在皇室山上選址。
怎麼?
連爺爺都答應的事情,
家主伯伯您還要反對?
是我理解錯了嗎?
您並不是真心維護我和欣欣寶貝,
隻是今晚想利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