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趕來包廂。

一進屋,一雙目光在薑南微和慕寒淵兩人身上梭巡了兩個來回,最終鎖定了薑南微。

於卓誠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就是你告訴孫掌事,說要見我?”

“是。”

“那行了,現在我人也來了,你展開說說吧。”

於卓誠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可薑南微依舊沒有開口。

“咋回事兒啊,你怎麼又不說了?”

這時,旁邊的孫掌事豎起手掌,在於卓誠耳邊低語幾句。

於卓誠點了點頭,再次看向薑南微。

“你放心,盡管說。老夫這錦繡閣可是天下第一商行,做生意首要的便是誠信二字,若你這法子真的可用,到時候除了南海珍珠之外的其他競拍珍奇,老夫都可免費送你一樣。你也不必擔心說是我們聽了你的法子,直接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將你掃地出門。沒這種品的事情,老夫可做不出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於老板能一路白手起家,做到三國首富,信譽自然是沒得說,這一點上晚輩肯定是不懷疑的。”

聽到薑南微這話,於卓誠心中嗤笑。

眼前這姓魏的少年,嘴上說著不懷疑,可在他開口承諾之前,卻一聲不吭,隻等著他許諾。

這意思難道還不明顯?

年輕人,到底還是經曆的事情少,任何情緒,任何想法都掛在臉上,讓別人一眼就瞧了出來。

當然了,這在於卓誠看來也是好事。

心思太深的人,他反而不敢用。

因為指不定對方埋著什麼陷阱等他跳。

像眼前少年這種自以為聰明,可實際卻什麼心思都藏不住的人,反而最好拿捏把控。

一個人有所求,就有軟肋。

若無欲無求,隻怕神仙來了,也拿他沒轍。

於卓誠是生意人,既然他敢許諾,那麼別人達到了要求,前來找他兌換諾言,這也在他預料之中,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孫掌事,你且去立一張字據過來,正好趁著這會兒人都在,我和魏公子簽訂一個君子之盟,接下來咱們也好實心實意,專心致誌的說事兒。”

“是,東家。”

孫掌事應了一聲,連忙讓人準備紙筆,現場草擬起了協議。

很快,白紙黑字的盟約定好。

孫掌事拿給於卓誠看了一眼後,於卓誠覺得沒有疑議,“讓魏公子也瞧瞧吧,若沒什麼問題,咱們這就簽字畫押。”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的協議,於是兩人很快簽字畫押,將之後拍賣贈禮之事定了下來。

看著魏江臉上那肉眼可見的欣喜,於卓誠抬了抬下巴。

“行了,現在你也該放心了吧?談正事兒吧!說說看,你有什麼證據?”

薑南微一路演戲,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所以到了這會兒,也不再扭捏。

“先前喬老板幫在下引薦的時候,應當介紹過,在下乃是薑人吧?”

“薑人?你不是大周商戶?”於卓誠皺了皺眉。

“於老板難道不知道?”

“孫掌事,這是怎麼回事?”

於卓誠看向孫掌事。

這事他之前一點也不知道。

許是因為於卓誠現在不僅僅是一個商戶,更是當朝國舅,他所代表的也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背後的大皇子。

聽到薑國之後,於卓誠心裏頓時敲響了警鈴。

孫掌事誠惶誠恐:“東家,這是我的失誤,怪我之前沒跟您說清。”

“此前,這則消息咱們是麵向所有的競拍者透露的,但這些人裏不僅僅有咱們周人,還有薑國人、燕國人,因為此前沒有強調隻能周人,所以這幾日獻計的人裏,三國都有,但唯有魏公子的主意,還勉強算得上可行。”

“再加上這人是喬鬆安介紹來的,我想著這又是熟人,喬鬆安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畢竟他祖祖輩輩可都是咱帝都的人,所以還是信得過的。”

“若是東家您覺得不合適,或者不妥當,那這件事不然就……”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於卓誠打斷了孫掌事的話。

他有自己的顧慮,但孫掌事所說的這些也沒錯。

等了這幾日,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能行的法子。

這些商戶隻怕早已使盡了渾身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