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微這話,讓孫掌事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公子,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全都沒影兒的東西,你如此信口開河,這可不行啊。”

“若是我們汙蔑三皇子,此事被二皇子發現或是被其他人拿捏住把柄,查出真相後,此事可非同小可。”

“你可別看三皇子在宮中不受寵,他到底是陛下的親生兒子,如果被陛下知道咱們為了大皇子,給三皇子身上潑髒水,到時候那打的可是陛下的臉,那時,大皇子能好過?”

聽到孫掌事這些話,薑南微不由挑了挑眉。

萬萬沒想到,這人還挺有原則。

雖說這原則性也是建立在顧慮的基礎上。

薑南微笑了笑:“在下既然敢這麼說,那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有板上釘釘的證據,否則汙蔑皇子這樣的事情,我們一介草民哪裏敢做?又哪裏敢給貴人惹下這樣一個爛攤子?”

“十足的把握?難道你們有證據!”

孫掌事頓時瞪大了眼睛。

“莫非三皇子這些年,真的是扮豬吃虎,實際在背後暗中經營?如果真是這樣,那三皇子的心思,未免也太深了!”

說完這話,孫掌事又進一步求證。

“這種話可不是兒戲,你小子切莫用這種道聽途說的消息來糊弄我!”

話是這樣說,孫掌事的眼睛裏,卻有著難以遏製的欣喜與激動。

此事若是真的,那大皇子的危機,可解矣!

“你且說說,如今你手中掌握的證據有哪些?”

孫掌事萬分期待的等待著薑南微的答複。

可先前侃侃而談的薑南微,這會兒卻突然閉口不言,笑而不語。

浸淫商場這麼多年,孫掌事是何等聰明的人?

隻一眼就明白了薑南微的意思。

——這小公子分明是不信任他,要把最關鍵的信息給能拿主意的人說呢!

說白了就是要見東家!

如果換做其他人,孫掌事可能會因此心裏不舒坦。

但薑南微前麵的這些話屬實坦然,而且這法子的確有效,最後留一招殺手鐧,也屬實正常。

再加上薑南微像貌堂堂,認識誰看了這張臉,都不忍生她的氣。

孫掌事無可奈何,隻能歎了口氣。

“行,那你在這裏先等著,我去跟東家說。”

“那就有勞孫掌事了。”

“不必客氣。”孫掌事擺了擺手,向外走去,“你的法子若是用不了,我也不會幫你跑這個腿。”

喬鬆安在樓下等著,不斷張望著上方的動靜,有些墜墜不安。

尤其魏氏兄弟已經進去很久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實在讓喬鬆安擔心。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從裏麵打開,孫掌事從裏麵走了出來。

喬鬆安左看右看,不見魏氏兄弟跟出來,當即忍不住追上孫掌事。

“那什麼,孫掌事,我是喬家鋪子的喬鬆安,不知方才屋裏那對魏氏兄弟如今如何了?他倆什麼時候出來呀?”

孫掌事知道,薑南微和慕寒淵是喬鬆安引薦的。

於是頓住步子,看了他一眼。

“你找來的這對兄弟,尤其是那個年紀小叫魏江的,膽子可大的很!什麼時候出來我不知道,但你可得再等一會,我現在得去請東家過來,先走一步。”

說完這話,孫掌事不再理會喬鬆安,抬腳朝著於卓誠的屋子走去。

喬鬆安站在原地,一邊回味著方才孫掌事所說的話,一邊看著薑南微等人所在的屋子,若有所思。

聽孫掌事這語氣,魏江在裏頭好似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喬鬆安有些擔心,生怕被牽扯到。

但剛才他也打聽了,這兩日獻計的人不少,可所有人都隻見到了孫掌事,於卓誠壓根就沒露麵。

可剛才孫掌事說什麼?

說他現在,要去請東家來掌眼。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魏江那是到目前為止,唯一有資格被於卓誠親自接見的人。

那這是不是說明,魏氏兄弟此番是險中求勝?

這樣想著,喬鬆安再次期待起來。

他就說自己不會看錯人!

這幾日,因為獻計的事情,平時都待在家裏的於卓誠,難得日日留在錦繡閣中。

隻是前兩日,這些人所獻計策並不能讓人滿意,於卓誠這才一直沒有露麵。

現在終於聽到一個可行的法子,於卓誠自然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