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媽的天道訴求。
天道誕下這世間,難道就是為了渴了餓了打個牙祭?
阮清不準備再跟他扯淡,然而對方也是這麼打算的。
微生止的血淚滴落在蚌身上時,阮清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蚌殼微微張開,爬出成千上萬根頭發。
那頭發比起上次在幽冥獄看到的要細,要軟,通體已經是銀白的光芒,一如微生止化為的銀蝶,百般繞指柔。
發絲穿過山腰,比呼嘯的風聲還要張狂。
於是,所過之處齊齊割裂成為兩個世界。
切口平整的冰柱,冰原小島峰,甚至是大片大片的冰麵。
阮清皺眉,意識到事情往不可口的方向發展了。
她回眸,趁著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往誅邪槍上施加了一股純正魔煞之氣。
她反身離開槍身時,還能看到裴逸伸出手在虛空中想要抓住她的衣袖。
誅邪槍帶著裴逸,攜著護佑在側的二位護法,如颯遝流星,反向衝刺出了冰原。
阮清看著槍身上那人一臉懊惱地抿緊了唇,輕聲做了個口型:“乖,回去等我。”
她並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餘力回去。
……
誅邪槍衝出重圍是在最後一刻。喵喵尒説
那一瞬之後,“神無”生出的發絲就如蠶繭一般,將她和青衫人裏三層外三層地裹了個嚴實。
阮清感覺得到,它比起上次在海上又強了許多。
她探手想找趁手的兵器,這才反應過來,誅邪槍被她派去做了別的用場。
別無他法,隻好退而求其次,將腰間別著的破爛廢鐵拽了出來。
這東西她有些日子沒能用了,現在拉出來確是用來對付打造它的煉器師,阮清覺得有些諷刺。
她還不確定“霧生蒼”能不能對神無起作用,隻好舉起槍對準了蚌身開著的那一條小細縫。
試試又不會掉塊肉,萬一呢?
阮清樂觀想著,就看到那蚌身張開之後,露出蚌肉裏緊緊鉗著的人。
那人已經與蚌肉混為一體了,衣衫破爛,從肩胛骨開始潰爛的皮膚被蚌肉被蚌肉包裹著,看起來好像要被吸附進去。
他發絲散亂,將頭歪向一邊,那千萬根銀發就是從他破爛的衣衫中穿插而出。
阮清驚呆了。
她沒有想過,再次與周衍風會麵會是這樣一副場景。她以為至多不過是萍水相逢,擦肩而過;可現在,那人成了個無法自主行動的血人。
而她,正舉.槍相對。
周衍風難得的清醒過來,這些日子,他被微生止威逼利用無所不用其極,連番折辱讓他越來越虛弱,醒著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暫。
他依稀知道自己身體內的魔氣正在快速流失,也接受了就這麼慘淡地離開這個世界,並且再無輪回可能的結局。
可他到底還是想再見阮清一麵。
他想交給她一樣東西,他知道阮清見了一定會開心。
而他隻想到對方開心的表情,就心上欣慰許多。
前世今生加起來,他欠下的實在是太多了。
周衍風強撐著,透過淩亂的發絲抬眸,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紅衣少女。
少女手持神.槍,將冷冰冰的槍.口對準他,眸中還有揮之不去的震驚和複雜神色。
周衍風自嘲地笑了,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動彈,儼然已經是半隻腳踏入地獄深淵的殘廢。
於是,他開口喊了一直以來最想叫的稱呼。
“阿阮,來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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