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大陸,他們穿越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這片大陸叫做遠方。
在白映蘭的身邊已不再是宛山,在宛山的身邊也沒有了白映蘭。
他們彼此間相分離,他們茫然於這個世間,他們已然成為了新生兒。
之所以說他們成為了這片森森大陸的新生兒,隻因為他們都已經不記得他們上一刻所發生的故事。
宛山漸漸的蘇醒,環顧著周圍未知領域的世界。他好象受了傷,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他想站起來,可是,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都站不起來,不僅如此,他的軀體還變得很小,變成了他六,七歲的樣子。
宛山真的成為了一位孩子。
天真的孩子,善良的孩子,也是對萬事萬物充滿了恐慌與好奇的孩子。
這裏很奇怪,飄揚著飛雪,看樣子,現在的氣候應該是臘月的天氣。宛山感到特別的冷,他那並不高的身軀蜷縮了不到一米長。他躺在冰涼的地上,軀殼也在瑟瑟的抖栗,大雪飛揚,一會兒便給他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衣"。
周圍有樹木,有房屋,不過,屋子裏並沒有人。
這裏很靜,沒有聲音,宛山也沒有在惶恐中發出任何的聲音,或許,他不希望自己的聲音會將自己嚇到。
向望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在這個時候,宛山也已經僵成了一團。大雪之中,雖然很冷,不過,宛山倒覺得自己的軀殼很燙,燙燙的軀殼已讓他感覺不到自己還在呼吸。
剛蘇醒過來的宛山覺得自己的眼皮在漸漸地下沉,他仿佛快要死了,確切而言,沒有一個身無氣力的孩子會在這冰天雪地中存活下去。
飛雪越落越大,掩埋著一切,似乎想要吞噬著一切。
一片沉寂中,忽聽從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吱咯吱咯"踩雪的聲音在這片萬籟具寂的大陸上,顯得是那般的清楚。
有人。
從遠遠的地方向這裏走來了一個人,象是上天刻意派來拯救宛山的使者。是一位女人,身穿著一件厚厚的彩紋大衣,領子上翻起來,她的那一張臉就如同在繁葉間盛開的鮮花。
她走的很慢,她似乎並不清楚在自己的麵前還有人,有一位氣息奄奄的孩子,否則的話,她一定不會走的這麼慢。
一陣風抖動,梅花漫天。在雪花與梅花的相襯下,那位女子顯得格外的美麗,同時也格外的憂鬱。
她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在這裏隻有她一個人,這裏又是一個怎樣的國度?
宛山並非知道,他隻清楚,自己快要死了。
宛山向望遠方,也隱約地看到了那位女子向自己走來,他也將一種希冀寄托於那位女子的身上,於是,宛山用他那僅有的那麼一點兒氣力大聲地喝道:"救命,救命......"
那位女子似乎也聽到了這聲聲的救命,於是她大步流星,向前邁開,驀然,她就如同一陣風一樣,要比此刻這裏森森的氣流還要大,而且還大很多。此時,兩旁梅花,還有漫天飛雪,象一陣氣流一樣,又好似在保護她的使者一樣,緊隨其後,向宛山迎來。
宛山躺在地上,身著"雪衣"的他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女子。
那位女子也同樣在用一種很詫異的目光看著宛山,也在看著宛山的手。
因為在宛山的手中握有一把刀。
刀長僅有一尺,是赤紅色的而且還很晶瑩。雖然飛雪掩蓋了那把刀的刀身,不過,絲毫掩含不住刀固有的輝芒。
宛山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裏還握有一把刀,他的手似乎毫無知覺。
宛山道:"姐姐,快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姐姐?"那位女人似乎很吃驚宛山如此稱呼自己,於是對宛山說道:"什麼,你叫我姐姐,我還那麼年輕嗎?現在以我的年紀可以做你的母親了。"
宛山道:"年輕,你真的很年輕,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感覺軀殼忽冷忽熱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我,我快要死了嗎?"
女子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救你,另外,我還想要問問,在你的手裏為什麼還有混李刀?"
當"混李刀"這三個字從那位女子嘴中說出來的時候,宛山竟然沒有半點兒的反應,也許,他真的將過去的日子與世界通通的忘記了,否則的話,他不會不對"混李刀"這三個字不敏感。當宛山茫然一楞的時候,是他看到了自己的手中相握著一把刀。
宛山真的不知道在自己的手上還有一把刀。
當他看到刀的時候,宛山好似驚了三魂七魄似的,一下子將到從手中放開。
宛山驚慌道:"刀,我手裏怎麼會有一把刀?"
"快說,"那位女子驀然變換了臉色,一點兒也不象剛才那樣慈眉善目了,道:"快說,給你這把刀的那個人在哪兒,快說,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他的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