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星下允諾(1 / 3)

白映蘭出來的時候,天色早已昏暗了下來。

月朗星稀,街道淒清。

夜幕之下,憂鬱的人顯得更加憂鬱,白映蘭就是這樣一類憂鬱的人。

在這個年代,高考確實給他們帶去了無限的壓力,他們會因為一張高考試卷而欣喜若狂,同樣,他們也會因為一份不滿意的成績而黯然失落。

"怎麼了,張老師對你說了什麼?"宛山問道。

白映蘭看到宛山原本是放鬆的,但是宛山這麼一問,倒是讓白映蘭心神不寧了,說道:"上次模擬的成績出來了。"

宛山對白映蘭微微地笑了笑,道:"嗬嗬,可算是下來了,你考的不錯吧,多少名?你知道我考了多少名嗎?"

"十三。"白映蘭說道:"你比我還要慘。"

"什麼,不會吧!"宛山覺得很不可思議,倘若她要是位女孩子的話,聽到了這樣的成績,他一定會覺得鼻尖酸酸的,道:"你考了十三名,怎麼可能,你在逗我?"

白映蘭道:"我可不想逗你,我從來不會用晃報成績的方式去逗你玩兒的,你可要比我慘好多啊!你考了二十一名耶,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弄的,幸好這不是高考。"

宛山聽白映蘭說的如此肯定,他也相信了白映蘭,於是說道:"沒事,沒事,還有一個月才高考,沒事。"

宛山這是在對白映蘭安慰,同時也是在對自己安慰,因為他們都不敢設想,一個月之後,自己還會麵臨著這樣的名次。

白映蘭道:"老師說咱們近來聽講的情況不好,你今後上課最好不要再賣單兒了。"

白映蘭這麼一說,宛山便大概猜得出老師剛才找白映蘭談話的內容了,而且,宛山也不願意理會這樣的問題,因為他覺得老師所謂的忠言聽起來都是特別八卦的。

麵對著高考,宛山已經是很煩了,麵對著那不知如何的未來,他更加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而且,現在最讓宛山感到內心空蕩的便是未來同白映蘭的關係。

校園之中的戀愛不會長久,但是校園中的戀愛卻是單純而真摯的,叫人可以一輩子都不忘。

宛山這時說道:"你將來會考哪一所大學呢?"

白映蘭道:"不知道,總之你報考哪所學校我就跟著報考哪所學校了。"

宛山聽白映蘭這麼說,他內心的空蕩感覺頓時全都沒了,他反倒是有一種隨意的感覺,道:"是嗎?那我報考的若是家裏蹲大學呢?"

白映蘭道:"那我可不會和你報考一塊兒了。"

宛山道:"哦?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白映蘭道:"因為我要報考蹲家裏大學。"

說完,宛山笑了笑,在笑聲之間,他也停住了腳步,白映蘭也跟著停了下來。因為白映蘭的家已經到了,他們又到了該要說再見的時候了。

不知怎的,這個夜晚似乎並非是那麼平凡,因為他們誰都不舍得說出那兩個字。他們都佇立在了那裏,昏黃的路燈下,一片蕭然,也顯得無比的沉重。

"唉,一天又過去了。"

白映蘭這時歎息著,歎息聲中夾雜著幾許冰冰的空氣。

宛山說道:"反正今晚我家裏也沒有人,不如我在這裏陪你再呆一會兒。"

白映蘭求之不得,但是她還是說道:"這麼晚了,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No,No,"宛山道:"怎麼,現在還想趕我走了?"

"哪能呢?"

說著,他們一同走到了小區旁的一條街道邊。

地上的雜草青青,就好似正處於青春裏的同學,他們擁有著最赤誠的情感,他們也有著最傷情的痛苦。但是不論怎樣,他們都好比青草一樣,在茁壯成長的同時,也在經受著這個世界最白熱的溫馨與最嚴酷的考驗。

有風掠過,拂起了白映蘭的長發,劉海兒遮住了她半個側麵,她頓時顯得是那麼飄然與自若,一瞬間,他們借著縷縷夜風,似乎不再擁有一切的壓力與恐慌。

在宛山的眼中隻有白映蘭。

在白映蘭的眼裏也隻存在宛山。

從他們身邊過往的車輛,那誘人的霓虹色彩,瀉下來的那片皎潔的月光......都變得那麼微不足道,與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在他們的眼裏也不複存在。

他們正處於青春中不知道什麼才叫結合的年紀,但是他們卻懂得了珍惜,他們緊緊地握住了彼此的雙手,握得很緊很緊,誰也不舍得放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