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可憐的孩子(2 / 2)

宛山很害怕這個女子的臉色,說道:"你,你在說什麼?"

那位女子一時看著在身側那枝梅花,梅花潔白似雪,它所散發出的陣陣芳香也早已被這冰冷的空氣所吞噬掉了。

女子說道:"飄雪零梅葉,等盼望君來,血淚相思曲,夜彈曉聲歌......蕭郎,你,你不會回來了,我看到了這把刀,就好似看到了你的人一樣,等到了你這個人,我一定會看到這把刀,可是,我看到了這把刀,卻是永遠等不回你這個人了。"

宛山看著那位女子的臉,那位女子的表情是那麼的冰冷,而且,她也顯得是那般的憂鬱,可是,宛山不敢再做聲,因為他好怕那位女子冷冷的語氣。

這時,那個那位女子又自言自語道:"我不會再流淚,我不會在為他流一滴眼淚。"轉瞬,她又注意到了宛山,看到他的身軀在不知不覺地抖栗。

她並不清楚宛山的抖栗是因為對自己的惶恐,還是禁不住這般飄雪飛揚的酷寒。

或者兩者都有。

女子對宛山又問道:"那好,你叫什麼名字?"

宛山很惶恐地搖了搖頭,道:"不,不知道。"

"什麼?"女子很嚴厲地說道:"什麼,豈有此理,天底下又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在說謊,是不是他要你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

宛山雖然好怕,但是也疑惑道:"他?什麼他,我並不認識你嘴中的他,我好象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都不記得了嗎?這把刀也不曉得了嗎?"女子追問道。

宛山道:"恩。"

言語之間,宛山的軀殼抖栗的更加厲害,他的臉也是醬紫色的了,或許他真的要死了,也許那位女子再不發慈悲的話,宛山真的會死的很慘。

飄雪,淒風,凝結了一切。

凝結住了那位女子心中所有的恨及全部的愛。

"他,他隻是個孩子。"女子用呆楞地目光看著宛山,道:"孩子是無辜的,是他對不起我,而不是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他的,或許我不應該對他這麼的殘忍。"

那位女子忽地蹲了下來,用手碰著宛山。女子的手很暖,就如同母親的手,宛山也將這雙溫暖的手當作了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一雙手。

"我,我可憐的孩子。"女子感受到宛山軀體的燙,不由得說道。

宛山又再次懇求道:"姐姐,救救我吧,我,我好冷,不,我好,好熱......"

聽到宛山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女子一把將宛山抱在了懷裏,這位看似冷冰冰的女子,可是她的懷抱竟是那麼的溫暖。

"不,"女子道:"不,不要叫我姐姐,叫我媽媽,我就是你的母親。"

"母親?"宛山一時受寵若驚般驚異了一聲。

"恩。"說著,女子將宛山捧在懷中,對望著遠方,她的眸子是那麼的模糊,似乎在遠方尋找著什麼希冀,她渴求的希冀,不禁自言自語地說道:"蕭郎,是你對不起我,可是,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朝思暮想著你可以回來,回到我的身邊,而今,你卻回不來了,可是你的骨肉卻已回來了,既然他是你的骨肉,那麼他也是我的雪菲的骨肉。"

"我好困。"宛山不由得說道:"我好困,我好想睡。"

雪菲道:"既然你好困,就躺在媽媽的懷裏睡吧。"

宛山又道:"可是,可是我好怕,我好怕我會醒不了。"

雪菲道:"不怕,我媽媽在,你是不會有事的。"

宛山點了點頭,這是他來到遠方大陸上,第一次微笑,伴有感激的微笑,隻有在這般大孩子的臉上才會洋溢出來的微笑。

宛山道:"媽媽,你真好,謝謝你,你知道這裏是哪兒嗎?"

女子道:"雪之城。"

宛山點了點頭,他好想再多一聲道謝,可是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因為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睡了過去,同時也在漸漸的死去。

白雪皚皚,漫天飛舞,雪菲彎著腰,緊緊地將宛山抱在懷中,生怕他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也生怕他有什麼意外。

"孩子。"雪菲激動地說道:"娘不會拋下你,你也不要拋下娘,蕭郎,這是你唯一的骨肉,我無論如何都要保全他。"

但是,雪菲越是這樣的想,她越是感覺憂心重重,因為宛山那醬紫的臉,無論是誰看到,也都不會承認他是一位活著的孩子。

忖思之間,雪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心焦氣躁的雪菲,忽然打了一聲口哨,口哨很響,也許是因為這裏太安靜的緣故。

驀然,從遠處傳來了很響亮的聲音,是馬車的聲音。遠遠看去,是一輛馬車向這裏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