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蘭說道:"這算得上是一份承諾嗎?"
宛山道:"就是承諾,一輩子的允諾。"
白映蘭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一定要答應我。"
"什麼?"宛山問道:"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白映蘭點了點頭,道:"我也需要你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一生一世都不離不棄。"
宛山道:"也許我們都生活在虛幻裏比較好,這樣我們就不會承受殘酷的高考,我們也不用設想將來的貧富於否,我們什麼都不需要,隻需要彼此的手,浪跡天涯,那樣該有多好。"
宛山所設想的那並非是一幅世外桃源的畫麵,而是區別於完美那一份閑散自在而且還不是飽食終日的生活。
宛山想的也正是白映蘭所想的,宛山所展望的又何嚐不是白映蘭腦海中所勾勒出的一幅畫卷?
白映蘭道:"也許在現實裏,根本就不存在那樣的日子。"
"存在。"宛山道:"那樣的日子一定會存在,存在於你我之間,我騎著快馬,你就依附在我的背上,我帶你去天涯海角,我們總是自在而逍遙。"
剛才一直沉浸於宛山所勾畫的那幅圖中,白映蘭也驟然之間變得清醒,她又想到了近在眼下的高考,她又想到了在未來那殘酷的競爭,她更想到了倘若這次自己與宛山考上了不同地方的大學,就將意味著一種訣別。
"怎麼?為何如此肯定?"白映蘭道:"可別忘了,我們可並非是成長在故事中的主人公啊!"
宛山道:"我相信,隻有那把至情至性的混李刀才可以幫助我們做到那一點。"
一時,麵臨著離別,麵對著校園之中那殘缺不全,似乎是有頭無尾的戀愛,白映蘭一時也變得激動起來,刹那之間,少了女孩在男孩麵前的矜持。
白映蘭那含情脈脈的雙眼正打在宛山的眼睛上,宛山也用那同樣的眼神在看著白映蘭。
他們對彼此都是有所依戀的。
麵對著感情,女孩往往更加難以忍受住殘酷的現實。
分手,離別,棄之而去,好多好多......
白映蘭此刻激動地說道:"我要你發誓,這輩子都不許離開我。"
"我宛山對天發誓,此生此世,我都會陪在嫣然的身邊,生死與她不相離,若違背誓言,天......"
這時,白映蘭一把捂住了宛山的嘴,她此刻也是一身冷汗,因為她真的很害怕,宛山把"天誅地滅"這四個如此嚴重的字說出口。
"好了,"白映蘭暗含幾許苦澀,但還是微笑道:"我相信你,你所許下的誓言,也同樣是我所要許下的,記住,我們可都要遵守啊!"
時間滴答,悄然而逝。不存在過不去的日子,不過,在這殘酷的現實裏,在那嚴酷的競爭中,承諾是否會存在永恒呢?
月明卻很彎,彎月缺少了則是那麼一份完整。
然而,彎月卻不遜色於圓月,因為它一樣存在皎潔的輝芒,可以讓讓人誘發聯想的故事。
它很美。
美的憂鬱,卻美的耐人尋味。說不出它到底哪兒美,又究竟有多麼的美,因為那樣的美是一種淒美。
淒美的月色打在疼痛的青春裏。
時間真的不早了,宛山與白映蘭同時都站了起來,他們麵麵相對。
"再見"那個詞也早晚都要說出口。
不由得,白映蘭的眼角突然流出了眼淚,宛山看到了白映蘭的眼角所落散下來的淚珠,在他的嘴中也流下了血。
淚流至幹,血流至竭。
淚與血交融,則是一把刀。
晶瑩與鮮紅相融合,刀是赤紅色的,刀又是光澤的,血色與淚光相交織,他們都很痛。
宛山道:"我相信存在那把刀。"
白映蘭點了點頭。
宛山又道:"我也相信會有那樣的生活。"
白映蘭又點了點頭。
宛山道:"無論我們將來到了哪裏,都要記下我們之間的承諾。"
白映蘭道:"我會的,會的。"
說著,白映蘭為宛山擦嘴角上的鮮血,宛山也為白映蘭擦著眼角上的眼淚。
隻可惜,鮮血拭不盡,淚水也擦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