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橦對他的親密已經很熟悉了,基本上歡好後十次有九次半都是她在睡覺,他給她洗澡,臉皮也厚了許多,隻要他不在她麵前赤著,即便現在被子下她和他什麼都沒穿,他的腿壓在她的身上,她也能睡得著。
這一睡睡得鬧鍾差點都沒能把他們吵醒,雲景把她送到了機場,看著她過安檢,飛機起飛直衝雲霄。
津城。
蕭橦沒讓雲景跟來,他卻為她訂好了酒店,基本上把她當成了沒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看待。
她沒拒絕他的好意,到了以後也沒著急出門,進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悶頭大睡,後來還是客房服務送餐的門鈴聲才把她叫了起來。
她沒訂餐,送來的卻都是她喜歡的飯菜,心裏有股暖流滑過,她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小口吃著,雲景的電話撥過來了。
他現在應該在公司,聽筒裏清晰地傳來了他翻文件時的翻頁聲,聲音溫柔:“在吃飯了嗎?”
“嗯,在吃了。”蕭橦眼底帶著暖意,她勾著唇角,淡淡道:“糖漬蘿卜很地道。”
他輕笑道:“喜歡就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雲景是了解蕭橦的,她是最會照顧人的人,可卻也是照顧不好自己的人,如果他不訂餐送到她門口,她這一頓飯絕對會因為貪睡和嫌麻煩幹脆不吃。
在外她是他的蕭上尉,在家她是他的蕭木木,她是別人眼裏的大人,卻一直是他眼裏的小孩,照顧她,他習慣親力親為,她一人在外,他總擔心她吃悶虧。
下午蕭橦出了門,車沿著海岸線一路向東,直達津港。
她踩在沙灘上,潮起潮退,直到走到了礁石灘前,將手裏那一束夾著薄荷草的白色花束放在了上麵。
蕭橦一身軍裝,站得筆挺,她沒向他敬禮,隻揚著笑,聲輕似喃:“宿秋。”
宿秋,最近怎麼樣呀?是不是還討厭吃土豆,天天都要吃雪糕?
宿秋,我大學畢業,沒有再讀書了。
宿秋,瞞了你很久,我入伍了,部隊挺好,不知道你長大了會不會考軍校,會不會也去當兵曆練幾年?
宿秋,別墅群的家裏種了很多薄荷,我最近挺好的。
宿秋,我殺了很多人,也救了很多人,在平城你是除家人外待我最好的人,可我卻沒有機會救一救你。
宿秋,姓宿名秋,生於寒冬,終於春夏。
短短十餘字,便是他的一生。
蕭橦回了麗城。
她穿著軍裝,走進了蕭中天的墓園。
她抱了束花,拎了瓶酒,坐在他的墳前,像是陪著他小酌了幾杯。
她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蕭天雲很像蕭中天,尤其是眉宇和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們是父子,她們是祖孫。
“我聽了你的話,和奶奶一樣學了翻譯。”蕭橦笑著,眼底是細碎壓抑的光:“我也沒聽你的話,還是當了兵。”
“當兵久了,都快忘了當初為什麼要當兵了。”她後腦勺的頭皮開始發緊,心底酸澀,泛著密密麻麻的疼:“家裏人都知道了也就不瞞你了。回來給你看看,你老蕭家的女兒穿起軍裝,玩起槍來不輸別家的男兒。”
“信奶奶給我,我看到了。”她低著眼眸,輕輕笑著:“不能陪你太久,再陪你喝一會兒我得回江城。我還得去見一個人,還有人在等我回家。”
時光倒退,記憶拉回了那些年。
年幼的她騎坐在蕭中天的脖子上,他帶著她在蕭家的院子裏逛圈圈,他問她:“橦橦以後想做什麼呀?”
她手腕上係著一隻棕熊狀的氫氣球,那是她纏著蕭中天給她買的,第一天下山晚了沒買到,她放聲大哭了一場,第二天一早蕭中天便帶著她下山買了回來。
聞言,蕭橦揮著手臂,棕熊氣球在空中飛舞,她說:“軍人!和爺爺一樣的軍人!橦橦喜歡槍!砰砰砰!”
“爺爺不希望橦橦當兵。”蕭中天笑道,臉上全是慈愛,也是認真:“當兵太苦,你是女孩子,長大了去學外語當翻譯,和奶奶做一樣的工作好不好?”
“不好!橦橦要當兵!女孩子也可以當兵!我想要成為爺爺一樣的人!”
那一年蕭中天病重已是強弩之末,後夜間突然心髒病驟然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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