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蕭橦四人一起下樓。
王玲妤、陳萬萬、慕南山家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他們三個給蕭橦打了招呼後便坐車離去。
蕭橦抱著課本在原地站了會兒,晚上的風將她的頭發吹得淩亂,有幾根頭發還掛在了她的睫毛上。
蕭橦伸手把頭發理了下來掛在耳後,漫無目的沿著街道走著,直到迎麵而來了一輛空出租車,她才攔了下來回了家。
屋子裏一片漆黑,雲景也還沒回來。
蕭橦把呆呆瓜瓜喂了,和它們玩了一會兒之後就上了樓。
蕭橦剛上樓,雲景就推開了大門,換拖鞋的時候他掃視了一眼,沒看見蕭橦,也沒看見呆呆瓜瓜,應該是跟著她回臥室了。
洗了個澡以後,雲景下樓去廚房喝了兩杯冰水,再次上樓時,他已經站在蕭橦的臥室門口,手裏還拿著兩瓶酸奶。
準備敲門的手,舉起又放下,雲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緩解局麵。
長籲了一口氣,他抬起腳步準備回自己的臥室。
低頭轉身的那一刻,雲景的心髒突然一窒。門縫沒有光亮,蕭橦的臥室沒有開燈。
這個時候蕭橦應該還在寫作業,不可能不開燈,除非……
想到這裏,雲景的手有些不自覺地發抖,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蕭橦的臥室門。
沒有人。
不光蕭橦不在,連呆呆瓜瓜都不在,床上沒有人睡過的痕跡,書桌上連她下課抱著的那幾本書都沒看見。
他是看著蕭橦回家的。她在街上走的時候,他開著車一直跟著她身後,看到她上車又下車,進屋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進來。
蕭橦走的話隻能是他回臥室洗澡的時候岔開了,所以他才一點都沒有察覺。
雲景覺得自己好像搞砸了,是他讓蕭橦不開心了,是他逼得蕭橦不想理他了。
腦子裏有一股緊繃了許久的弦在此刻,終於斷崩了。
雲景的心髒咚咚直跳,他開始在家裏奔跑,一間房一間房到處找了起來。
廚房不可能有,臥室沒有,書房也沒有,甚至留給楚清秋楚清秋卻從未睡過的臥室也沒有。
雲景慌極了。他放棄了。
極度緊張後的身體有些發虛,他慢慢地走回蕭橦的臥室,躺在了上麵,如母體裏的嬰兒一般蜷縮起了身體。
被子上還留有蕭橦身上的香味。
是她慣用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清新的薄荷味中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雲景翻了個身,在蕭橦的床上呈大字躺著,手裏還拿著那兩瓶酸奶,望著天花板出神。
忽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穿上拖鞋往樓上跑去。
和蕭家的天台不一樣,他家的天台是玻璃圍欄,也沒有種花花草草,甚至連桌椅都沒有,平時都不會想著上來,一時之間竟然忽略掉了這個地方。
雲景拉著扶手,一步三梯,朝著陽台上衝去。
直到最後一梯結束,他站在陽台門口,平複著自己因為爬樓而加重的喘息,胸口微微起伏。
呆呆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端坐在原地側過頭盯著他,瓜瓜蹭著呆呆的毛正在喵喵叫著撒嬌,而他以為不要他了的那個姑娘正背對著他接電話,連襯衣長褲都還沒換。
那一刻,雲景有了失而複得的慶幸,一步步,逐漸加速朝著蕭橦走去。
蕭橦剛掛斷電話轉過身來,就被雲景擁入懷中緊緊抱著,一側的耳機也因為他的動作掉了下來。
她有些反應不及,身體僵硬。
這應該是除蕭家初見以外,住到雲景家來雲景最越矩的一次。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這一個擁抱,一時之間,蕭橦不知該作何反應。
耳機掉落的那一側耳朵緊貼著雲景的心髒,他明顯速度過快的心髒鑽進了耳朵,蕭橦猶豫地伸出了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隻感覺到雲景用下巴蹭了蹭她脖子,語氣緊張又委屈,像極了街邊和主人走散的寵物,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喵喵尒説
終於,蕭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雲景是以為今天她被罰抄鬧脾氣沒回家,所以在四處找她嗎?
“嗯,是不想要你了。”
蕭橦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夜裏有些空靈,聽不出情緒。
雲景的身體一僵,把蕭橦抱得更緊了,有些耍賴皮,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要你可以嗎?”
說完,又怕蕭橦拒絕,在她還沒開口之前,連忙開口又補了一句:“不可以不可以。”
蕭橦沒憋住,噗地笑出了聲:“你再不放開我,就真的不可以了。”
聽到這話,雲景立刻放開了蕭橦,見蕭橦眼角彎彎,他捏著酸奶的手又緊了緊,問道:“我罰你,你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