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英語老師發現蕭橦單詞抄寫中幾個單詞字跡不是蕭橦的。
蕭橦的字跡豪邁大氣,筆力蒼勁,不像大多數女孩子的字跡娟秀,反倒更像是男孩子。
蕭橦英語成績很好,想著她最近好像感冒生病,又隻有幾個字,或許是哪個同學幫著她補上了幾個字,也就沒打算責罵她,隻是在辦公室改作業的時候玩笑般提了幾句。
倒是雲景一反常態,讓正交完作業準備離開辦公室的語文課代表把蕭橦叫進了辦公室。
雲景把從英語老師那裏拿到的作業本扔在蕭橦麵前,臉色嚴肅,眼睛裏的情緒是蕭橦和雲景接觸這麼久以來從未見到過的。
有怒氣,有意外,有詫異,還有一絲蕭橦看不太透的情緒。
正當蕭橦準備深究細想那是種什麼情緒的時候,雲景垂了眼簾,再次掀開時,不光眼神,連語氣都平靜下來了。
“有什麼想說的嗎?”雲景問。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蕭橦拿起麵前的本子翻了起來,到抄寫的最後一頁,英語老師改作業的紅筆在某幾個英文上麵有明顯停頓的印記,細看了幾眼,她才反應過來。
那幾個字的字跡看起來和她的相差無幾,可是隻要細看就會發現問題。
有幾個字母的筆鋒走向和她自己寫的還是有區別。
她的F不是一豎一橫分開寫的,而是連筆,g是由內至外而不是由外至內,所以頭上不會有多於的那一點筆墨。
正要開口說話時,雲景先發製人直接打斷了她。
:“知道了吧。”
“知道了。”
“那就抄吧,一個單詞五百遍,晚上放學之前給我。”
“嗯。”
偷偷摸摸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同學聞風先一步溜回了教室,等到蕭橦回教室的時候,班裏的同學基本上都知道了。
蕭橦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平時玩得好的同學這個時候也不敢打擾她,默默地自己玩了起來。
蕭橦坐下來就開始抄單詞,慕南山難免內疚:“我去和老師解釋,是我幫你寫的,你睡著了根本不知情,他怎麼罰我都行。”
話語落下的同時慕南山起身,腳剛踏出去了一步,校服袖子就被蕭橦拉住了。
蕭橦另一隻手也沒休息,繼續抄單詞,說:“別去了,你去了不光我還要繼續抄,你也還要抄。”
“我......”慕南山內心掙紮。
罰他抄多少他都可以接受,但是看著蕭橦因為他被罰,他不忍心。
“老南啊,聽蕭橦的吧,這個時候就別去招惹雲班了,別到時候追究起來蕭橦又要多抄了。”
最終,還是前排的陳萬萬看不下去,直言幾句,才打消了慕南山的想法。
剛巧不巧,後麵兩節課又是地理課。
眼睜睜看著蕭橦被雲景折騰成這副模樣,同學們也都機靈裝起乖來。
平時雲景沒踏進教室前,班裏總要鬧騰幾句。
今天上課鈴響前一分鍾,整個教室就已鴉雀無聲,連蕭橦抄單詞,筆劃過本子的聲音似乎都聽的一清二楚。
雲景進教室的時候鈴聲還沒結束,看著講台上的他和平日無異的臉色,不少同學都放下心,來以為沒什麼事。
結果雲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大部分人的嚇得心髒一緊,不敢吭聲。
“抄單詞下課抄,本子收了。”
蕭橦放筆的手一頓,也沒看著雲景,將已經蓋上的本子放進了抽屜。
不少同學在雲景出聲的時候偷偷地瞄著蕭橦。
隻見她麵無表情的把本子放抽屜裏,翻開地理書的同時,另一隻手拿起剛剛抄單詞的筆轉了起來,完全不管講台上的人是什麼表情。
周圍的同學集體倒吸一口涼氣,內心隻有幾個大字:剛!這姐妹是真的剛!
雲景沒有再為難蕭橦,平時有的同學偶爾還開會兒小差,偷摸摸的傳紙條,今天全都老實下來了,兩節課過去真的是如坐針氈。
一放學,等雲景走出了教室,前幾排的同學集體趴在了桌子上,班裏哀鴻遍野。
“我的媽呀,雲班好嚇人啊。”
“明明和平常上課是一樣的,今天我怎麼連杯子都不敢碰一下?”
“蕭橦平時那麼沒脾氣的人,今天臉色都變了,雲班也是夠厲害的。”
.......
蕭橦還在座位上奮筆疾書,王玲妤和陳萬萬兩人把慕南山拉著一起去食堂吃飯,回來的時候給蕭橦帶了一份。
吃完之後,蕭橦片刻未停,除了去了個廁所以外,都在抄單詞,一度甚至同時拿起兩支筆,一行兩排抄寫。
下午,數學和曆史老師可能對上午的事略有耳聞,講完了該講的內容之後讓班裏的學生自習,甚至憂心蕭橦其他課不敢抄英語單詞,還特意“明示”了一句,自習哪一科都可以。
所以,蕭橦從中午十二點,馬不停蹄硬生生的抄到了下午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