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了一口。

吐出一個很大的煙圈。

那煙圈彌漫開來。

慢慢的的散開了。

我從不抽煙。

這是包括黑哥在內的宿舍裏的所有人都知道的。

過去我很羨慕抽煙的那些人。

一個個都很有派頭。

很小的時候我就對抽煙很是向往。

直到大學畢業後我才學會了抽煙。

但我越來越厭惡抽煙。

也厭惡我自己。

尤其是在乘坐火車的時候我更是討厭至極。

每年春節我都從老遠的城市趕回家中去過年。

一來是為了陪伴我的父母。

二來也是慰藉我這顆漂泊無著的心。

往返城市和我家的火車就那麼幾趟,而且相當擁擠。

沒辦法我隻能蜷縮在車廂門口。

那裏也不知道是誰給安排了吸煙處。

一大堆煙鬼躲在了那裏盡情“麻醉”。

於是我飽嚐了二手煙的巨大毒害。

抽煙是對別人健康的一種剝奪。

換句話說它根本是不道德的行為。

尤其是在公眾場合裏抽煙更是危害無比。

吸二手煙比抽煙更嚴重。

所以我在抽了半年左右煙後就徹底戒掉了。

住進集體宿舍以後就沒有人知道我光輝而短暫的煙史。

也許是我抽煙時間並不長。

我並沒有惱人的那股煙味。

據說農村裏長期抽煙的人蛇都不敢接近。

就是因為他的身上有這個味道。

大本洗漱完畢就跳到床上蒙頭便睡。

我和黑哥也草草收拾了戰場。

“別影響其他人的睡覺啊!”黑哥一邊收拾桌子上的狼籍一邊輕聲的說道。

“你不影響有人影響啊!”我來了一句。

“甭管別人了管好自己再說!別讓別人說出咱們的不是啊,這是做人的一個基本原則!”黑哥說著自己的理論。

嚴於律己寬以待人是黑哥一貫的優良作風。

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有極強的隱忍力。

他是宿舍裏唯一沒和別人發生過口角和衝突的那麼一位。

也就是說他的人際關係相當和諧。

我不知道是因為他體格很膀的原因。

還是他命裏從來就不犯小人。

還是他會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呢。

但我敢保證他絕不是一個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的主兒。

住在這裏的每個人渣都不會弄那套東西或者曾吃過那些東西的虧。

否則他們一定是在事業和愛情上雙雙豐收的。

興許成了某大公司的職業經理或是有房有車有女人一族。

但我承認他至少要比我強許多。

他不會針尖對麥芒。

他總能隱忍下來一些事情。

住在這裏的人渣都在性格上或多或少的存在著一些缺陷和不足。

跟他們較真有用嗎?

大不了出去躲躲也就完了。

從來沒有環境適應人的時候。

都是人適應環境。

人麵對環境隻有兩種態度。

不是改變就是適應。

你改變得了嗎?

所有你隻能適應環境。

他常這樣勸慰我。

我卻不那麼認為。

我覺得自己更像某些態度比較強硬的國家。

侵犯我我就敢跟你開戰。

那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

人不犯我我不犯我。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這樣說的時候。

黑哥微微的笑了笑。

“那你不是戰爭狂人了嗎?你還是太嫩了!”黑哥攤開被子躺在床上。

沒過幾分鍾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我知道他一定是睡著了。

我卻怎麼都睡不著。

對門房間傳過來巨大的吵鬧聲。

他們可能又在八卦呢!

我已經習慣這種吵鬧的生活。

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赤道那麼炎熱還有生物存在。

都是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

我在學校學的是房地產經營管理專業。

按理說就業麵兒是相當寬泛的。

可以去房地產開發公司做策劃,銷售。

也可以去房屋中介做經紀人,評估。

更可以去物業公司做客服。

但我哪個都沒去成。

我當初之所以報考這個專業。

是因為在電視上總能看到那些房地產巨頭如何運籌帷幄叱吒風雲。

何其瀟灑。

我渴望那樣的生活和人生。

這與什麼火熱就報什麼專業的做法又有何異。

我盲目。

我無知。

我根本不知道我最適合做什麼。

如果我們大學生當初都能心平氣和的報考他們的誌願的話。

至少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失業者。

我在一家書店工作。

具體的職位是理貨。

說白來就是靠力氣掙飯的。

我主要負責書籍的檢驗包裝以及收發貨等。

我的主營工作是包裝。

貨多的時候什麼都得幹。

基本上是一條龍服務。

每天被關在陰暗的工作間裏。

我們的部門被稱做物流。

工作間安排在一棟百貨大樓的地下一層。

平時靠燈光獲得光明。

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

如果我們是一棵綠色植物的話。

早就因為整日見不著陽光無法進行光合作用而死亡了。

而我們都還活著。

就是僅僅因為我們是人麼?

我們也需要陽光的溫暖。

在昏暗的地下如果待的時間太長。

突然接觸外麵的世界肯定會不適應的。

怪不得有長期生活在黑暗裏的人乍一出來眼睛能失明的事情發生。

這是絕對有可能的。

因為眼睛已經適應了漆黑的環境。

短時間內是很難恢複的。

初來公司的那前兒。

物流經理為我們這些新老員工勾畫了一個美好的藍圖。

可是一年下來。

當事過境遷南柯一夢的刹那間他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命運該去向何處。

我非常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這是我走出校門之後的第一份稱得上工作的工作。

我為了尋找和我專業對口的工作。

我像一隻嗡嗡叫的蒼蠅在玻璃窗裏麵四處碰壁。

隻為獲得一條飛出去的路途。

我無助。

我無奈。

我無淚。

我無力。

在所有的就業領域裏我選擇了最穩定做容易進入的物業公司。

這是我個人的想法和觀點。

在這些就業領域裏也隻有物業的用人標準比較貼近我。

做物業的被人們歸為灰領。

她是介於白領和藍領之間的階層。

它不完全靠力氣掙飯。

也不完全靠智力和交際掙飯。

而是兩者有所交叉融合的產物。

這也是當下大專生最理想最實際的就業渠道之一。

我夢想著。

我掙紮著。

我失落著。

最後我被這個行業拒之門外。

為了生存。

為了填飽肚皮。

我必須采取曲線救國的策略。

先就業後擇業。

因為目前我沒有擇業的資本和條件。

就連就業都成了問題。

但我在走進圖書這個陌生的行業之前曾發過誓言。

用不了多久我還能重新的殺回來。

這隻是我的權宜之計。

在我的眼裏。

我怎麼也是一個專業人士。

不做專業的工作那還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嗎?

那我所謂的象牙塔大學教育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每天重複著過於機械化的工作。

流著鮮血和汗水。

掙著最低生活保障線以下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