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愛情有了新的思索和追求。
我知道我曾經對她的那份好感也風吹雲散了。
我至今保存著她的相片。
每當我翻開相冊的時候,我都會在她的相片上停留許久許久。
我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午後的校園。
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校園。
看到了一位紮著馬尾的清純脫俗的女孩兒。
花香對蜜蜂的誘惑是來自天然的。
我無法做到“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仙風道骨。
我隻是一個俗人。
有的時候甚至俗不可耐。
最讓我感到痛心的是身邊有個愛我的人而我卻毫不知情。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多麼經典的一句話啊。
那是剛上大學的時候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個故事。
女孩兒是我的高中同學。
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在我上大學的頭一年。
她是從外地轉過來的插班生。
我在高中複讀了一年。
就這樣我們成了同學。
她的性格很開朗很活潑。
平時就願意跟我們男生稱兄道弟的。
她的名字很有意思。
她姓李,名木子。
我們習慣喊她木頭。
她也沒有表示任何反感。
就是有一次一位新來的數學老師在點到她的名字的時候竟然產生了疑惑。
還以為名字打錯了呢!
怎麼念呢?
他隨口說了出來。
李木子的子被他念成了輕聲。
全屋學生頓時笑成一片。
李木子噌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師,我叫李木子!”她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個字的發音。
老師聽到她的話趕忙抬起頭。
用手扶了扶眼鏡。
“不好意思啊,你就是李木子同學嗎?”老師不錯眼珠的問道。
“我就是,把我的姓拆開來就是我的名!我爸爸給我起的。”李木子點點頭不假思索的答道。
“你的名字很有特點,不錯,不錯,真的很不錯的!”老師立碼改口說道。
他想借此掩蓋他先前的口誤和失禮。
我們那一年都考上了大學。
但不在一個城市裏。
彼此靠書信和電話往來。
我們隻是普通的男女朋友。
我們以兄妹相稱。
那時候流行這種關係。
她叫我魏哥,我則叫她木子妹。
今天在我看來我們除了情侶之間的親昵沒有以外我們基本上成了一對戀人。
換句話說。
我們已經超越了當初建立起的那種兄妹關係。
我承認我很需要她。
因為她可以為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平添許多迷人的色彩。
我相信她也同樣需要我。
正如我需要她一樣。
每一種情感的轉變都是有微妙變化的。
我們的變化是來源於她對我的稱呼。
由原來的魏哥逐漸演變成直呼我的大名。
我很快發現了這個小小的變化。
說句心裏話我根本不愛她。
但我又不忍心傷害她。
所以我一直沒有正視我們倆的關係。
直到後來有一件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必須跟她挑破這層窗戶紙。
否則我們會這樣繼續錯下去。
這樣對雙方都不好。
長痛不如短痛。
我下了決心。
她的電話是在春節過後沒幾天打到家裏來的。
當時電話是母親接的。
她聽說是找我的,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兒,心裏有些激動和興奮。
她以為她未來的兒媳婦打來的呢!
“兒子,電話,你的!”母親朝我喊道。
對於這個電話我是早有預感的。
學校沒放假那前兒李木子就跟我說過。
春節過後她要和我見上一麵。
她很想我。
這是我知道的。
從填報誌願那天起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當她跟我說出這個邀請的時候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
“來吧,還扭扭捏捏個啥?我又不是老虎,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她在電話裏吃吃的笑著說道。
我心裏是怎麼想的她根本不會知道。
就算她不是老虎。
但她同樣可以把我整個人活活吞掉。
“真的不行,過不去!我還得給我表妹輔導功課呢!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你說呢?”我吞吐著說道。
我的確沒有撒謊。
前幾天我的表妹來我家時是跟我說過要我幫她輔導功課的事兒。
可至今還沒能落實。
“為我串開一天還不行嗎?誰讓人家那麼想你呢!”她近乎撒嬌的說道。
“確實不行,以後以後吧!”我連連說道。
“那好吧!也隻能這樣了。拜拜!”她掛斷了電話。
從她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以後她真的杳無音訊了。
從我的世界裏徹徹底底消失殆盡。
我知道她一定恨死我了。
幾年過去我依然珍藏著她送我的那張相片。
我並不愛她。
但我很珍視我們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和彌足珍貴的那份友情。
宿舍裏的人有的在睡覺,有的在無聊的閑侃。
大到國家大事,小到家長裏短。
這時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對於正在熟睡的那些人來說。他們是無比憎恨這個聲音的。
雖說他們憎恨這樣的敲門聲,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隻能在床上翻了個身。
期待著進入新的熟睡狀態。
這時一個人從對門房間裏竄了出來。
他拿著洗漱的用具,脖子上搭條毛巾,趿拉著拖鞋嘟囔著去了廚房。
“這又是哪位仁兄啊?老不帶鑰匙,我就不明白了他的腦袋是幹什麼的?”他開始刷牙。
熱水壺的插頭他也給插上了。
看來他不準備給開門了。
他這個人有這個毛病。
每天都洗一次頭發。
整個洗漱活動大約花去他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弄得廚房滿地都是水。
可是他從來都不會收拾殘局。
他認為這是房東的義務。
所以每次折騰完都是下一個來處理。
因為受不了這樣踩一腳都是水的地麵。
廚房門口不時有個人影在晃動。
那個人影掃上一眼就轉身走了。
他是等待洗漱的。
但他也不想去開門。
隻是到廚房刺探一下“軍情”。
我沒辦法從上鋪跳下來。
我打開了房門。
這個人我並不認識。
“你是?”我問道。
“住這兒的!”那個人答道。
他橫衝直撞的朝裏麵走去。
連幾句感謝的話都不說。
似乎我有義務給他開門。
宿舍裏的確住著這麼一類人。
別看表麵上很光鮮,收拾的油頭粉麵的。
但在這個方麵卻是不怎麼樣。
宿舍裏住的每個人在搬進來的第一天都分得一把鑰匙。
但他們或是丟了或是落在了宿舍。
更可氣的是明明兜裏裝著鑰匙就是自己不開。
他們不管黑夜和白天。
即使是半夜三更都照敲不誤。
我從客廳裏聽見有人跟他搭話。
“回來了,幹什麼去了?”
那人悶聲悶氣的答道。
“我還能幹什麼去啊!上網唄。”
我見過太多像他這樣的人了。
我真是太了解他們了。
他們是典型的眼高手低類的畢業生。
這個工資低,那個補助少。
這個沒保險,那個不管住。
他們挑三揀四挑肥揀瘦雞蛋裏都能挑出骨頭來。
還真把自己當成一盤“大醬炒雞蛋”了。
到頭來一分錢沒掙到。
沒辦法還得靠家裏貼補過活。
過去我也是那樣。
幸好我改變的很及時。
在外麵闖蕩首要的一條就是填飽自己的肚皮。
然後才有資本去尋找更優越的工作。
這個心態必須擺正。
黑哥就是這個時候趕回來的。
他連續敲打著著房門。
那前我剛剛在床上重新躺好。
我仰著脖子大喊一聲。
“誰呀?”
外麵回答道。
“是我,小魏。幫我開一下門唄!”我一聽就知道是黑哥的聲音。
那些宿舍裏住的比較長的人的說話聲我都能迅速的分辨出來。
“你也把鑰匙落在宿舍裏了嗎?要是那樣的話我把鑰匙順窗戶給你扔下去得了!”我又問道。
“不是,我手裏拎的東西太多了。”黑哥在外麵答道。
我一邊下床一邊在心裏發著牢騷。
房門開了。
黑哥滿載收獲的站在門口。
“來接一下,你今天休息嗎?”他問道。
“是啊!”我答道並且接過他手裏的部分東西。
以便能將他的手解放出來。
“我買了吃的,還有兩瓶啤酒,一會兒你陪我喝點兒!”他邊說邊往裏走。
每次黑哥都用這種方式收買我。
我跟在他的後麵。
“又來新人了嗎?”他繼續問道。
每次黑哥從外麵出差回來都問這個問題。
“來了幾個,對門那個房間的都是。前幾天不是有幾個搬走的嘛!”我介紹著。
“黑哥回來了?”教授從對麵房間裏走了出來。
“剛回來的,你沒出去嗎?”黑哥問道。
“昨晚上包宿去了,剛才在床上睡覺來著。”教授睡眼朦朧的答道。
教授有這個習慣。
網吧通常白天上網價格昂貴,晚上包宿相對便宜。
於是他決定白天在宿舍睡覺晚上采取行動。
我們附近的網吧包宿多是五元。
“一起吃點兒唄!”黑哥問道。
“你們吃吧,我還得睡一會兒呢!”教授說完話折了回去。
繼續睡他的回籠覺。
我和黑哥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
我們喝酒從來不用杯子。
我們全是對瓶吹。
我們都是東北人。
不像那些南方人喝酒慢吞吞的。
大本就那樣,我特煩,感覺他做人不豪爽不大氣。
“這回得多待幾天吧?”我喝了一大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