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癡情女子(2 / 3)

兩人還是第一次去那間雪屋,隻見屋子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珍稀藥草,她頓時喜笑顏開的把每樣藥草抓了一大把扔到一個藥箱裏,見旁邊還有不少藥丸,也不管有什麼功用,毫不客氣的用另一個藥箱裝了起來。

沈逸楓笑道:“醫仙若是看到你將他的藥草全部拿走,隻怕會氣的半死!”

明夏揚了揚眉毛道:“誰叫他當初要算計我,再說了這些藥草我也不是偷的,而是拿的,當著他的麵光明正大的拿,他若是真的想死的話就氣死他個老不死的!”

沈逸楓不禁失笑,欲將兩個藥箱都背在身上,明夏搶過其中一個道:“還是一人拿一個比較妥當。”說罷,率先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見門邊的小屜裏放著不少的藥豆,她便順手拉了一把,這些夠給沈逸楓易容用好久了。

她怕中年男子回來找不到眾人焦急,便撿了塊木炭在牆上寫下了“賢王府”三個字。

醫仙見兩人背了兩大箱藥出來,依他對兩人平日的了解,不難猜出那些箱子裏放了些什麼,頓時氣的想吐血,卻又不能當著沈笑儒的麵發作,隻得由得兩人去了。

下山的路,醫仙是由兩個大漢負下去的,而沈笑儒和兩人不時的東拉西扯,大致是問明夏與沈逸楓何時拜在醫仙的門下,於是明夏開始編故事,說已到雪山上有好幾年了,將中毒後上山拜師的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醫仙真的是她的師父一般。而沈逸楓則幹脆不說話,一直扮啞巴。

一行人走了整整一天才走到天山的山腳下,明夏抬頭看了一眼深入雲端的高山,想起那一日沈逸楓身受重傷將她負上去的情景,她此時下山都覺得山路極其難走,那時的他又是憑借著怎樣的毅力將她背上去的?她忍不住回頭看了沈逸楓一眼,卻發現他也在看她,他那雙如狐狸一般的眼睛裏縱然已被她畫的醜的要死,卻也有一股灼灼的光華隱含其中。

她衝他淺淺一笑,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那段潔白如雪的日子隻怕就此走到盡頭了,一旦走入這塵世中,那些糾纏的恩怨也便隨之而來,她和沈逸楓還能像在天山上那樣對對方敝開心胸嗎?

沈笑儒對兩人眉來眼去的舉動看在眼裏,隻道兩人上山後終日相對以至於情愫暗生,卻見明夏嬌美如花,而沈逸楓醜陋異常,在心裏對兩人的評價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其情可憫,其勇可讚,其心可嘉。他若是知道這兩人就是明夏和沈逸楓時,不知是否還能有些閑適的心情。

一行六人到達賢王府時已經是半夜,整人院子裏寂靜無聲,四周太黑,明夏也看不清景物,便隨著沈笑儒走進了東首的一間廂房,房間裏一個女子躺在床上,另一個女子守在旁邊,守在旁邊的女子看起英姿颯爽,少了一分女子的秀美,多了一分男子的大氣,卻也是個絕色佳人。

女子一見醫仙被網網住,微微有些驚訝道:“王爺……”

沈笑儒知道她要問什麼,對她擺了擺手道:“阿靖,她的情況還好嗎?”

“她開始還一直發熱說胡話,已有三個時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了。”靖姑娘低聲回答。

沈笑儒輕歎一口氣道:“你去吩咐廚房做一些熱飯熱菜過來。”

靖姑娘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明夏見她的模樣周正,看向沈笑儒的目光明顯和眾人不同,裏麵有愛慕有敬佩還有尊重,她頓時明白沈笑儒嘴裏的這個阿靖隻怕也不是個普通女子。

醫仙在旁罵罵咧咧的道:“混帳,還不將網給老子解開,這樣綁著我怎麼替病人把脈?”

沈笑儒微微一愣,忙一將網解開,醫仙又要逃之夭夭,醫仙看出了他的顧慮,怒道:“我人都你綁來了,又豈有再離開之理,再不解開繩子,小心老子用毒毒死她!”

沈笑儒聽他這麼一說,知道不能再強求了,便親自替他將給網給解開,並陪罪道:“此次事急,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醫仙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滿臉不屑,卻也走到床邊去看那女子。

明夏知道沈笑儒平日裏處事極為穩重,極少會強求於人,此次強行將醫仙綁來,躺在床上的女子隻怕對他而言極為重要,她心想能讓他覺得重要的人,隻怕和他有極深的淵源,她心裏好奇,便也湊上去想看看那女子什麼模樣,當她看清那女子長相時頓時大驚,那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居然她四處雲遊的娘親!

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醫仙在見到那女子時極為古怪的看了明夏一眼,明夏和她娘長的有七分相似,明眼人一看到她很容易猜出得出兩人的關係,再聽到明夏的驚呼便更加確定他的猜測了。

沈笑儒聽到明夏的驚呼再見到醫仙奇怪的眼神心裏有些狐疑,便問道:“姑娘和她相識?”

明夏搖了搖頭道:“並不相識,隻是驚歎她的病如此之重還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她的心在顫抖,卻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否則隻怕會被沈笑儒看穿。

沈笑儒輕歎道:“姑娘醫術的確高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病況,王府裏的大夫已替她看過病了,也一直說她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敢問王爺他是王爺的什麼人,以至於讓王爺如此緊張?”醫仙在旁不冷不熱的學著明夏的口氣問。

沈笑儒淡淡的道:“她是我的丈母娘,十天前本王在災民裏發現了她,將她帶回了王府,然後命大夫醫治,大夫說她長年憂思,此次又染上了風寒,病邪入體,直侵入五髒六腑,病的極重,他們束手無策,說隻有住在天山之顛的醫仙能救得了她,而天山上寒氣甚重,她已再也染不得一絲寒氣,所以本王隻好請醫仙下山了,其中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醫仙搖頭晃腦的笑了笑道:“俗話說的好,心病還需心藥醫,我能醫得好世上任何一種病,獨獨醫不好心病,王爺這一趟是白費勁了。不但得罪了我,也救不了你的丈母娘。”

沈笑儒還未說話,明夏便在旁道:“師父的醫術天下卓絕,雖然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是還請師父體諒一下王爺的孝心,幫病人先將寒氣逼出來吧,反正我們這一次下山帶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其中就不泛極品祛寒之物,若是不用,也浪費了……”說罷,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醫仙,眸子裏滿是威脅。

醫仙自然聽出來她話裏的危脅之意,他若是不替那女子治病,她就會將她帶出來的那些藥草盡數毀去。要知道那些藥草都是千金難求的,隨便一根都能抵上萬金,都是他辛苦收集回來的,又豈能被她毀去?他隻得咬著牙道:“你說的甚是,藥草不用還當真是浪費!”說罷,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替明夏的娘親把脈。

他的手一把上脈臉色便變得極為凝重,他自言自語的道:“那些狗屁大夫盡說胡話,她雖然長年憂慮,卻也被人下了極厲害的慢性毒藥,再加上風寒一起發作才會如此厲害,如果沒有風寒為引,那毒隻怕還要幾年才會發作,一發作起來直接會要了她的命,那下毒之人當真是狠毒!”

明夏嚇了一大跳,她娘長年遊走江湖,經常一人獨處又有誰能給她下毒,便聽道:“她的毒有多長時間呢?”

“應該是五年前被人下的,一直下了約有兩年,如果再多一年的話,她的命隻怕也不保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毒應該是蔓蘿花!”醫仙低低的道:“可是蔓蘿花早已絕種了,她怎麼會被人下了這樣的毒?”

明夏算了算時間,那幾年正是她娘呆在相府的時候,難道是相府裏有人想置她於死地?她知道相府裏的那些夫人小姐雖然總是看她們這對母女極不順眼,可是她們並沒有手段太高明的人,尋常的那些手段和把戲根本就不可能對付得了她娘。難道……難道相府裏還有深藏不露的高手?

沈逸楓的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她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他的眼裏滿是關心,她衝他淺淺一笑,示意她沒事,他不用為她擔心。

沈笑儒聽到蔓蘿花的名字時微微一呆,眼裏有一抹別樣的情緒,卻低低的道:“前輩既然已經看出病症,要對症下藥應該不難,還請前輩一定要救她!”

醫仙冷冷的道:“我敢不救她嗎?她也是命大,如果不是她心裏有強烈的願望的話,隻怕早就死了!你們都滾出去吧,我要施針了!”

他的話雖然不好聽,一行人卻也依言退了出去,明夏拉著沈逸楓的手道:“師父,就讓我們在旁替你打下手吧!”

醫仙知道她不放心他,當下輕哼一聲便也由得她和沈逸楓留了下來。

眾人退出去後,醫仙寒著聲道:“死丫頭,精的像鬼一樣,我的藥都在你的手裏,又哪裏還敢做其它的事情,隻是你現在也該告訴我你娘她以前的事情!”

明夏點了點頭將在相府裏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後道:“師父,蔓蘿花長什麼樣子,我和娘一直生活一起,我應該也見過。”

“你還真是叫的順口了,有你這樣的徒弟我隻怕會少活十年。”醫仙輕哼道:“蔓蘿花是細碎的小花,雪白的,但是花朵極小,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明夏聽醫仙這麼一說也便泄了氣,卻在心裏暗暗發誓,若是找到那個害她娘親的人,一定先拔了那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