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癡情女子(1 / 3)

這一日明夏正在屋子裏看書,沈逸楓在煮茶,那茶葉也不知醫仙從哪裏弄來的,居然是極品雲霧,就連皇帝想喝都不一定喝到到,清冽的茶香將屋子裝的滿滿的,這一分寧靜的安然是那麼的寶貝。

這些天來兩人除了一起賞景外,還時常聊聊天,天南海北的事情隨意扯著,古今的故事隨意聊著,明夏發現風流的沈逸楓居然也是個文武全才。

他的學識雖然及不上中年男子,但是也極為淵博,絕不輸給當今的任何一個大儒,而且他的見解也其是獨特,當兩人談起前朝有興亡時,他一句“皇不親民,自當顛覆”便已講出了其中的精髓。

明夏覺得他的見解頗為有趣,便將中年男子書上的一些典故拿來和他討論,他也時常語出驚人,都能一語道破天機,隻是他說出來的話比起中年的男子的話要有霸氣的多,這樣的話隻有胸懷大誌的人才能說的出來。中間男子常年隱居山中,早已超脫了凡塵,那些批注就要溫雅的多,也比沈逸楓的更客觀一些。

和他相處的這些天,明夏才發現她以前其實並不懂這個看似霸道而又風流的男子,他的心思其實極為細致,也比她以前有熟知的要溫和些。

她發現她並不討厭這樣的他,許是山中靜然,不染塵世的悶憂,兩人的相處極為融洽,點點歡樂時常在兩人的身邊蕩開,這一段歲月竟是比在淩州時還要快樂的多。

兩顆心也似乎靠得近了些,兩人都極為珍惜這段美好的歲月,也都想就這樣呆在這雪山之顛一輩子。將塵世的煩憂拋卻後,兩人都回歸了原本的自己,沒有算計,沒有陰謀,也沒有計較,唯有相依相伴。

隻是兩人又都很清楚的知道,兩人是不可能就此躲在這天山裏的,山外還有很多牽掛,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交待。

沈逸楓的傷已大好,早就可以下山了,而明夏身上的毒卻還一點一滴的拔除,要徹底根除還需要一段時間。醫仙早對沈逸楓下了逐客令,他直接無視醫仙的話,依舊賴在山上不走。

明夏將書頁翻了一下,覺得有些口渴,一杯清香的茶便端到了她的麵前,她一扭頭,便看到了沈逸楓的笑臉,許是在這山中呆的久了的緣故,他這一笑,居然純淨的緊。

明夏喜歡他這樣的笑容,伸手接過茶,也朝他咧嘴淺笑,她的笑容也同樣幹淨純潔,一如那天山上絕美的雪蓮,卻比雪蓮還要美幾分。

兩人都在心裏讚美對方,卻都沒有說出口,屋子裏蕩滿了溫情。

正在此時,忽聽得有人大聲道:“請問醫仙前輩在嗎?”

那聲音聽起來極為耳熟,兩人都愣了一下,因為兩人都聽出來那聲音是沈笑儒的,明夏想起服毒前寫給沈笑儒的信,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完了,因為心中那一分負疚,她並不願見他。而沈逸楓聽到他的聲音不禁暗暗緊張,回頭看了明夏一眼,卻見她依舊淡然的坐在那裏,懸在半空中的心不禁放了下來。

沈笑儒喊了三聲後,才聽得醫仙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什麼人在這裏亂叫?”

“在下沈笑儒,有事請醫仙幫忙。”沈笑儒的聲音恭敬而有禮。

醫仙似愣了一下會問道:“可是寒州的番王有沈笑儒?”

沈笑儒恭敬的的道:“久聞前輩醫術高超,武藝超群,卻喜靜不喜鬧,所以一直不敢前來打擾,今日裏實在是有急事,逼不得已前來拜見前輩,還請見諒!”

醫仙卻交不太買他的帳,冷哼一聲道:“話說的好聽,還不是有麻煩事找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很忙,沒空聽你羅嗦!”

明夏的眉毛揚了揚,沒料到沈笑儒的溫和多禮在醫仙這裏居然行不通,她頓時明白醫仙久居山中和中年男子相處早已習慣了直言直語的說話方式,沈笑儒的話雖然聽起來很有禮貌,卻有了一分虛偽,所以醫仙並不喜歡。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終是明白沈笑儒對她再好,她也隻有內疚而沒有動心,原因就是覺得他那樣濃烈的情讓她覺得有些假,有些虛。

當她想通這一點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內疚的心也平靜了下來,回想起他為她付出的,再想想她對他做的,她已經將命還給他了,再不欠他什麼了。

沈笑儒也似愣了一下,卻依舊有禮的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實話實話了。王府裏有一個病人,病得極為嚴重,普天隻下也隻有前輩一人能救她了。我知道前輩在此隱居多年,更曾立下誓言永不下山,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還請前輩就著醫者父母心,麻煩隨晚輩下山去救一救那人的性命!”

“我知道寒州是你的地盤,你是皇帝封的這塊土地上的老大,誰都得賣你幾分麵子,可是在我的心裏卻是什麼都不是。我就是一個閑雲野鶴的人物,對於外麵的人是生是死並不關心,你若真想帶他求醫,主將他帶上山,也許我心情好了,就會替他看看病。”醫仙滿臉不屑的道。

沈笑儒依舊溫和的道:“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卻還請醫仙移稱尊架,一定要救一下那個人!”

“去你的!”醫仙有些火了:“你明知道是強人所難還敢來強求我?想我下山,門都沒有!”說罷,轉身便欲離去,隻是他一轉身,便被兩個大漢給攔住,醫仙火氣更重:“你求不動我,難道想對我用強?我告訴你,老子已經很久沒有打架了,你們送上門來給老子消遣,那再好不過!”說罷,他揚掌就便朝那兩個大漢攻去。他的話說的甚粗,但是心裏知道能在無聲無息間繞到他身後的隻怕是絕頂高手,他不敢大意,全力出擊。

大漢出手相迎,卻有沈笑儒的命令在前,不敢傷他,卻將他攔在那裏。

沈笑儒見兩個大漢根本就製不住他,說了句“得罪了”,後一揚,一張巨網從天而降,頓時將醫仙罩在那張大之中。

醫仙大怒道:“沈笑儒,你要做什麼?想綁架嗎?”

沈笑儒無可奈何的道:“今日事出有因,多有得罪,還請前輩多多體諒。”

醫仙雖然一大把年紀,脾氣卻甚是火暴,又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當下大怒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見到老子有難,還不快出來幫忙?”

明夏知道一天前中年男子有事下了天山,醫仙嘴裏的小兔崽子說的便是她和沈逸楓,兩人對視一眼後後,她拿起桌上的那張人皮麵具戴上,沈逸楓知道這裏是沈笑儒的地盤,兩人積怨已深,他此時若是就這樣出去,隻怕會惹來不小的麻煩,不禁微微有些猶豫。

明夏看出了他的猶豫,眼珠子轉了轉,見桌上有一大堆墨汁,當下拿起放在旁邊的筆,便往他的臉上塗去,他皺了皺眉,知道她是為了維護他,便也沒有拒絕,由得她去擺弄。隻見她三下五除二便將他的臉畫的麵目全非,再將他頭上束的金環取了下來,纖纖素手一拔弄,他的頭發便亂的和雞窩有的一拚。

她見旁邊還有一些磨碎的藥豆,拿起那些東西便灑在了他的臉上,一番擺弄好之後,他那張英俊的臉便變的如同患上了麻診的病人,看起來慘不忍睹,她忍不住笑了笑。

屋外醫仙又在大罵:“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虧老子花了那麼大的勁救了你們兩個,你們的居然在這個時候當起了縮頭烏龜!”

沈笑儒聽到他的話知道他還有幫手,當下極為小心的打量四周,卻見一男一女從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女的模樣甚是清秀,男子卻醜陋異常。

醫仙見兩人這副樣子也吃了一驚,想起中年男子曾對他說起過兩人身份的事情,知道兩人不願見到沈笑儒,便又在那裏罵罵咧咧的道:“還不快過來救我!”

明夏看了一眼眼前的局勢,沈笑儒的武功和沈逸楓兩人在伯促之間,兩人一出手隻就能認得出對方了。而她的武功才恢複了七成,那兩個大漢能應付得了醫仙,絕非泛泛之非,她要對付那兩個大漢根本就連一點勝算都沒有。

她想起醫仙曾對她的捉弄,心裏的怨氣還積了一分,當下淺笑道:“師父,你以前不是一直教導我們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怎麼今日城裏明知有人性命垂危也不出手相救,實在是有違師父平日裏對我們的教導!”她的聲音比起往日有不同,正是服下了醫仙上次惡整沈逸楓時的藥。

醫仙大怒,扭過並沒有惡狠狠的瞪著明夏,明夏眼裏沒有惶恐不安,隻有淡定,眼峰前似乎還有一絲淡淡警告,他又扭過頭去看沈逸楓,沈逸楓幹脆裝啞不說話,那表情卻是我什麼都聽明夏的。

他直覺得窩火,卻又知道明夏眼裏的那一絲危脅是什麼,她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他們打不過沈笑儒和他帶來的人,讓他好自為之。就算他做魚死網破的爭紮,她也隻會替他收屍體,而不會救他。他頓時在心裏大叫報應啊,怎麼救了這樣兩個貪生怕死的人。

沈笑儒見兩人出來,原本滿是提防,更想過要將兩人一並抓了危脅醫仙,沒料到這兩人卻是如此的識實務,當下朝兩人微微頷首道:“前輩的兩位高足果然有仁愛之心,本王佩服!”

醫仙見大勢已去,也極為識實務的咬牙切齒的道:“小王八蛋,這筆帳老子日後跟你們算!”

明夏淺笑道:“小徒若是做錯了,自是任憑師父處置,可是今天我們都是師父教訓的去做,真不知什麼地方做錯了,師父若要罰我們就沒有道理了。”說罷,她扭過頭對沈笑儒道:“王爺,救人還需藥草,我們現在便去替師父拿藥箱,還請王爺稍候!”說罷,對沈逸楓使了一個眼色便去醫仙住的屋子裏拿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