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五十章(N章合一)(3 / 3)

晏怵伏在她的頸邊,環繞著的手收緊,鳳眼裏的情緒翻湧,像是困著一頭掙紮而出的野獸。

“你該再努力一點。”聲音更加沙啞,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鳳眸閃過一抹猩紅,閉上了。

“唔!”玉姝覺得頸上一痛,嗅覺敏銳的她聞到了一絲血腥。

她知道他心底不好過,在無歸期的等待中十年太長了,要不是扈青竹的迫使,她不知道她還要讓他等上多少歲月,這一口是她活該。

玉姝環上他的背,緊緊的回抱住他,頭抵在他的胸腔上,心髒隨著他的心動一起而動。

十年了,她從來沒有這麼踏實過。遇上晏怵的玉姝,再也不是原來的玉姝。

兩人緊緊相擁,呼吸交纏,隱藏在黑暗,像是整個世界隻有對方的存在。

直到隔壁傳來宴散酒盡,賓客歡聲笑語的離去聲,兩人才如夢初醒般分開。

這時,兩人的情緒平靜下來,隻不過身上都些狼狽。

玉姝的脖子被咬破了,晏怵的衣襟處被淚水沾濕了。

晏怵摩挲著她頸處的咬痕,上麵還殘留了一點血跡,眼裏閃過一絲心疼,“還疼嗎?”

“剛開始有點,現在已經不疼了。”玉姝搖搖頭,握住他的手。現在還疼,不過他手碰在那裏更癢。

他注視了片刻,傾身上前,含了上去,像動物舔舐傷口般舔舐掉刺眼的血紅。

玉姝瞪大了眼,顫栗的觸感從背脊穿到大腦,脖子僵硬的一動不敢動。她起初還以為她說不疼,他不解氣的還想再來一口,沒想到……他竟然在舔她的傷口!

玉姝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晏……晏怵,我的脖子不疼了……”她腿軟的不像話,他再不住口,她就要撲倒在他的懷裏了啊!

把周邊的血跡舔舐幹淨,晏怵才直起了身子,掃了一眼這個混亂的房間道:“這裏太暗了,去我院裏。”看見這個房間,他就想起那日他匆忙的從郡南府趕回來不愉快的記憶。

“啊……好!”她還紅著臉回味著剛才的羞恥,一時沒有跟上的他的話。

晏怵緊緊牽著她的手帶她回清暉院。清暉院竹影重重,十年的新竹現在長的又高又粗。

玉姝心裏暖暖,看著牽著她手不放的男人的清雋側顏,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勾起。

清暉院的小廝丫鬟本就不多,自從晏怵當道士後,隻留了自小跟在身邊的安書一個在院子做簡單的打掃工作,其他的人都被他打發走了。

安書聽見院門口有動靜,趕緊出來看看。正常的宴會場合,難免會被灌酒喝,少爺到現在還沒有成親,灌他酒的人更多。結果出來一看,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他家少爺竟然牽著一個姑娘的手回來了!

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老天爺啊!你終於開眼了!他家少爺終於開桃花了!第二個想法是:他家少爺就是速度,才一頓飯的時間就把人家姑娘騙回來,看這種情況明年這個時候晏府也要擺滿月酒了。第三個想法是:要是生個小小姐那就更好,少爺的孩子長大了還不得傾國傾城啊!

等看清後麵姑娘的臉時,操著老媽子命的安書沉默了。

這特麼長的和十年前的玉姝姑娘一摸一樣!!他家少爺不會是看上了這張臉才把人家姑娘騙回來的吧!!

“安書,好久不見啊。”玉姝最先看見迎出來的安書,笑著和他打招呼。她還記得當年她為了甩開他去找扈青竹,把這孩子嚇的不輕。

不開口不要緊,一開口短時間心情經曆過大起大落的安書跪了。

他滴少爺啊!是要操碎他滴心啊!!這哪是像啊,分明就是同一個啊!

“沒你的事,你回房休息吧。”晏怵拋下一句,淡定的牽著自己的女人進了屋。

“安書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是不是你平時使喚的太多了。”玉姝還想往後看,結果前麵的人腳步加快,看不見了。

“你關心他?”晏怵冷冷的問道,臉色有凍結的趨勢。她關心的東西倒是多,一回來不是來找他,現在當著他的麵竟還敢關心起別的男人!

“沒,沒有。”玉姝審時度勢的連忙搖頭,就算是真的,他這個臉色打死她都不承認。

晏怵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腳步更快了。

玉姝哭哈著臉,垂頭跟在後麵。

清暉院的布局和旁邊的院子差不多,不過要大上很多,房屋的建築更加精致巧妙。

屋裏正在吃夜宵的狡看著兩人手牽手的走了進來,晏主子的臉色好多了,玉姝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在後麵,心裏寬慰不少。他們能和好如初,它就能安心的吃宵夜了。別看它剛才吃空了兩個盤子,但是惴惴不安的吃它也很辛苦的。

“叼上你的窩,出去。”晏怵睨落一眼地上大嚼特嚼的某狡,下達驅逐令。

狡:??

它啥都沒做啊??怎麼突然被甩臉色??難道說這就是有流媳婦忘了娘,呸,忘了寵物??玉姝是他的心頭好,但這十年它也是他手上的小寶貝啊!怎麼可以翻臉比翻書還快?!

玉姝一臉同情的看著一步三回頭的狡叼著小窩走了,不敢發表任何評論,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狡走了,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的房間真——幹淨!”玉姝環顧四周,憋出了一句以緩解氣氛。

如果把扈青竹的房間比作花中之王牡丹的花,這間房間充其量是朵長在路邊黃蕊白瓣的小皺菊。明明是晏府嫡出的大少爺,房間裏麵一件像樣的古董珍寶都沒有,唯一具有裝飾性的就是兩盆普通到不能普通的兩盆吊蘭,和竹塢一樣,很樸素。東西最多的是案桌,右邊堆著一摞本子,有一本還攤在桌麵上沒有看完的樣子。

整體來說,房間很簡潔,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不過她很卻感到很自在,終於不怕弄倒會碎而比房子本身還要值錢的瓶瓶罐罐了!

“你不是在隔壁吃飯,怎麼突然回來了?莫非我們之間有心靈感應,你察覺出我就在附近。”見他不搭腔,她的心裏往下咯噔落了一點,繼續道。

在隔壁還好好的,怎麼到了光亮處,他的心情又變壞了。每次他擺著臉,她就有一種做了壞事的小孩正巧被爹娘抓包的心虛感。

說起這個晏怵的冷顏又冰凍了三分,“在說這個之前,你不如說說你和國師之間的關係。”國師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說的格外之重。

國師身份貴重,達官貴族請客辦宴都會按照禮節送上一封請柬過去,以示尊敬。至於國師去不去那全看他的心情,他能去則跟著主家蓬蓽生輝、官路順達。他不去,也是人之常情,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這些年,國師去過的宴會寥寥無幾,上次參加還是十年前郡南王六十大壽的時候。今日他出現在一個二品官員的家中,委實震驚了眾人一把。

他對國師並無好感,自從十年前聚全樓一麵,至今還沒碰上過。他從他桌邊經過時,他察覺到了一絲極淡的妖氣,他抬頭掃了一眼,正巧對上他投來的目光,高高在上,眼裏有不明的意味。

“聽說晏公子現在是雲清觀門下的得意弟子,二十年前我和觀主有一麵之緣,不知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勞國師掛心,觀主身體康健。”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想著改天去找他喝杯茶水。”國師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冷淡,反而就在他旁邊的位子上落座了。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月亮圓不圓不打緊,並不妨礙今天是個團圓的好日子,你說是不是?”

“……”

見他不說話,國師笑笑繼續道:“對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姑娘站在院中,望著你家的竹子流口水,要是你家竹子珍貴的話,你可得小心的看著。”說完,便起身往上座走去。

國師故意說了這麼多,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速即離桌而去。不管他說的真也好,假也罷,關於她的一絲一毫的線索他都不能放過。而他,真的見到了尋了十年的人。

玉姝心裏又咯噔了一下,她可是記得當年她出事的前一天他們倆鬧別扭就是因為扈青竹的事。

“呃,就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關係。”她斟酌著措辭,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普通的朋友關係他會知道你在這,而我不知道是嗎?”

晏怵陰測測的聲音貼著耳朵傳過來,玉姝一個哆嗦,把墜崖後一直紮根在扈青竹的山莊到目前住在國師府的事事無巨細的交代了。

交代完一切後,玉姝埋著頭,偷偷用眼角打量他的反應。果然他的表情已經不可用陰沉形容了,簡直是暴風雨襲來的節奏啊。

“嗬,我知道了。”玉姝閉上眼等了好久,他就像是怒極反笑似的輕笑一聲,“這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分明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當年你救了我,我在竹塢住了大半年。國師救了你,你在他家住了十年。嗬,可真好。”

晏怵麵色難看,這個女人,他想了十年,找了十年,可是她倒好在另一個男人莊子上一住住十年。讓他更難受的是在她危難的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做不了,知道她步入危險卻無能為力的時候,另一個男人卻可以救她護她,他感恩那個男人的同時深深的嫉妒著。他就像一個牙疼吃不到糖的小孩,理解、憤懣卻無可奈何。

“沒有沒有。”玉姝慌忙搖手,但是一隻手一直被他握著,她隻能拚命的搖另一隻,“十年裏我有八年是閉關修煉的,所以時間才久了一點。”

“你為什麼不回林峰山?”他的口氣依舊不好,但是抓著她的手依然沒放。

“當時你說了那樣的話,我怎麼可能回到滿是我倆回憶的竹塢嘛。”玉姝扁扁嘴,“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說起當年致使他們分開十年的事,晏怵眼底的冰冷成霜,“當年給你捎話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不會放過她的。”

“你,你為什麼要當道士……”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問出她最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知道她是妖精後,還去當道士,當年就是道士才把他們害成了這樣。

“因為我不知道該去哪找你。”當年他失蹤,晏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花來大半年的時間也沒能找到他。一個想藏身的妖精,他不知道要去哪裏找她。

“你不是知道我墜崖嘛,即使這樣你還認為我還活著嗎?”

“你這個小禍害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了,我相信你肯定在世上的某個角落等著我。但世界太大,我不知道從何找起,當道士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途徑,隻是沒想到你能藏的這麼遠。”晏怵聲音清冷,似歎息,似無奈。

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玉姝的鼻子又開始酸澀起來,帶著一絲哭腔:“好好的少爺不做,你上山當道士,你是不是傻?!”

晏怵含笑看著她,“可不是傻了十年嗎。”他不知外人怎麼衡量,但是這十年他一點不後悔當初的決定,修煉的艱苦遠比不上讓他在家幹坐著等她回來的煎熬。

玉姝吸吸鼻子,望著他俊美無雙的臉龐,表情鄭重,一字一句道:“晏怵,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妖精。”說罷,她抓著他的手緊了緊,眼睛中的緊張和希冀交織。

晏怵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帶進了懷裏,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巧了,我是道士,正好收了你這個妖精。”

玉姝埋在他的胸口,嘴角抑製不住的向上翹起。

兩人抱了一會,晏怵奇怪的問道:“你身上怎麼沒有妖氣?”

玉姝從他的懷抱中出來,從衣襟中拿出一個小珠子給他看,“這是避氣珠,可以掩藏身上的妖氣,是扈——一個朋友借我的。”

差點就說漏嘴了,扈青竹的身份是個秘密,和她不一樣,要是他的身份泄漏出去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朋友?”晏怵掃了一眼她手裏的珠子,挑挑眉。

看她的樣子,她口裏的朋友十有八九是那位國師大人了。他如果也是妖精的話,那麼一切的不合理都有解釋了。不過看她極力掩藏的樣子,他沒有直接點破。他不在乎國師是妖是人,他當道士的目的不是產妖除魔,而是找人。

“下次碰見你那位朋友把這個還給他吧,畢竟沒有這個他自己也會很麻煩。你身邊有我,我會保護你的。”

“嗯嗯。”見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玉姝暗暗鬆了口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晏怵,你真好。不僅長的好,對我好,廚藝更是沒話說!”

晏怵:“……”

“想吃什麼?”

“晏怵萬歲!隻要有肉,什麼都行!”

清暉院有一個小廚房,雖然常年沒用,但安書打掃的很幹,竹籃裏放著新鮮的蔬菜。

自從離開林峰山後,晏怵再也沒下廚過。當揭開鍋蓋,霧氣鋪麵時,他清冷的表情鬆動不少。

他煮了一鍋簡單的竹筍肉絲麵,久違的味道讓玉姝淚目,一連幹了三大碗才滿足的放下碗。

“要不要再來一碗。”晏怵問道,按她以前的食量,她至少還要再吃兩碗才夠。

玉姝摸摸微鼓的小肚皮,擺擺手:“不吃了,再吃我好看的衣服都要穿不下了。”

“衣服小了重買就是了,晏府不缺銀子。你確定不再吃一點?”

“……再給我三碗!”

酒足飯飽後玉姝很健康的拉著晏怵在院子裏散步,吃那麼多她必須得在睡覺前消耗掉點,銀子她相信晏怵不缺,但是胖胖的穿衣服不好看啊。

“你可以在晚上視物了?”晏怵看她蹦蹦跳跳的,看的很清楚。

“是呀,國師教了我一套心訣搭配著修煉,閉關出來後我發現在晚上我都可以看清東西了。”

又是國師,他心裏暗暗不爽,但一個疑問湧上心頭:“他為何要如此幫你?我記得第一次在玉軒閣見麵你還不熟,第二次在聚全樓見麵就像故人了?”

玉姝有的時候覺得他有這麼好的記性也不好,這個問題讓她怎麼回答。難道說他夜闖閨閣探她底細,還是說他一直想要把她挖到妖界去??要是她真的這麼回答,他小心眼起來她可招架不住。

“大概,可能,我比較有親和力、感染力、生命力,看起來特親切,特想要幫上一把。也有可能是他在家閑著無聊,想做點好事也不一定哈哈哈。”她打著哈哈,眼神飄忽,東西亂扯。

晏怵靜靜的看她胡說,不發表講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啦。”玉姝討好的晃晃他的手,無辜的大眼眨吧眨吧。

“不想說可以不說,但是不能騙我。”看著這雙眼睛,晏怵下不了狠嘴,歎了口氣,把人拉到身邊。

“真的嗎?”她歪頭問道,真的不想說就可以不說嗎?

“嗯。”

他們相識而笑,眼裏是濃濃的對對方的信任和愛。

蹲在牆頭默默窺視著一切的狡,被他們的濃情蜜意激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他們的二人世界,真的是沒有它啥位子了。

消完食,玉姝打了個哈欠,看著天上月亮的高度,“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睡了,你也要早點睡哦。”

“你去哪睡?”晏怵拉住了要往外走的人。

“隔壁啊,我看屋子收拾的挺幹淨的。”

“睡這裏吧。”晏怵道。

“啊?”她驚訝的看著他,他在山上可沒少給她灌輸禮啊節的,搞的她是個小流氓一樣。現在他現在是邀請她一起睡覺嗎?老天爺啊,她還沒準備好呢。

就在她羞澀準備點頭時,他解釋說:“又不是第一次了,在竹塢的時候,我們不是就這樣睡了大半年。”

“哦。”原來他口裏的睡是這麼純潔的睡,害她白激動一場。

這天晚上玉姝成功入住清暉院的大床,正兒八經的主子心甘情願的跑去睡小塌。

一個晚上都在密切注視著房間的安書,徹夜難眠。

秀才遇上千金,屠戶碰上寡婦,青梅喜歡竹馬,都是絕美的愛情故事啊。但是,道士愛上妖精這故事想想都是悲劇啊。

晏府大少爺終於牽手成功,並且親自下廚討歡心的事情一夜之間在晏府傳了開來,並在府上引起熱議。

“哎哎,你們聽說沒有少爺帶姑娘回來了!”

“早知道了,天哪府裏終於有喜事了!”

“是啊,老夫人終於可以放心了。前幾年還不覺得,這幾年老夫人眼巴著京都待在閨閣的姑娘,一年比一年焦躁。”

“可是奇怪,昨天我值班,守在門口並沒有看見少爺啊,難不成他們是翻牆過來的?”

“哇哇,好刺激!少爺真是與眾不同,是哪家小姐這麼幸運!”

“嗯嗯嗯,她還嚐到少爺親手做的菜肴,太幸福了。”

“……”

老夫人一大早起來就聽見這等好事,喜悅衝昏頭腦,注重禮節的她都不在意她孫子這樣做是否合乎禮節。有一個風流成性的兒子,糟心。有個二十四歲身邊還沒個人的孫子,更糟心!

老夫人來不及先梳洗,連忙遣了身邊的婢子去清暉院找晏怵過來問話。

不知為何,大少爺遣退了屋裏的所有丫鬟,和老夫人密談了半刻鍾。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隻不過在大少爺離開不久後,老夫人又倒回了床上。

外麵有的人猜測老夫人這是驚喜過度,有的人則猜測少爺帶回來的女子有問題,把老夫人氣著了,反正各有各的說法。

玉姝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太陽照到屁股上。

晏怵坐在案桌前處理賬本,聽見床上有動靜,放下手裏的賬本,起身上前。

“外麵什麼時辰了?”玉姝被外麵的陽光照的刺眼,打了個哈欠。

晏怵側身為她擋住了射進來的陽光,道:“巳時二刻。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再一會好吃午飯了。”

“好。”聞言,玉姝乖乖的下床梳洗,端了桌上的一碟糕點墊肚子。

“今天我要出去一趟,晚飯之前回來。”她咬了一口紅棗糕,和他說道。

晏怵倒了一杯綠茶給她,“你去哪?”

她接過水,一飲而下,整個人精神多了,“我去一趟國師府,我有東西落在那了,順便再和他說一聲。”

“我今天下午沒事情,我陪你一起,順便要好好謝謝國師這些年對你的照顧。”

“行啊。”不過他要是跟去的話,避氣珠得等下次再還給扈青竹了。

吃完午飯,晏怵牽著玉姝的手堂堂正正從大門出去,讓一群看熱鬧的下人大跌眼鏡。

“媽呀!隻說少爺領了姑娘回來,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還在府上留宿了?!!也沒誰接到打掃院子的通知啊,所以這姑娘晚上住哪的?”

“靠!這兩人湊在一起好登對啊!他們的手牽著好緊!”

“這麼勁爆的消息安書那小子一點口風都沒透給我,太不夠意思了。”

“話說,這個姑娘我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切,好看的姑娘你看著都眼熟。”

“……”

他們來的時候,扈青竹正在府上悠哉的喂魚,他早料到玉姝會再回來找他,不過他沒有料到後麵還跟著一條尾巴。

“扈青竹!”玉姝走在前麵,一臉春風得意。

“國師大人。”晏怵朝著他的方向恭敬的作了個揖。

扈青竹退了領路的下人,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意思,視線落到她脖子上令人遐想的痕跡,似笑非笑:“你來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早兩天。”

玉姝低頭抿嘴微微一笑,淑女嬌羞的模樣與昨日賴在冰室不肯走的人大相徑庭:“你這是喂魚呢,這一水池的魚可真漂亮。”

“別打它們注意,我是不會把一錠金子一條的魚喂到你胃裏去的。”扈青竹不客氣道,她在冷劍山莊的時候,趁他不在不知糟蹋了他多少條重金買來的魚。

“別這樣說,當時你不是也吃了不少。”

“哧。”扈青竹扭過頭看著水中歡快的金魚,撒了一把魚飼料下去,四周的魚兒瞬間蜂擁而至,“你是來拿你的包袱的吧,快點去拿了走吧。煩你很久了,快點走。”

在掩不住嫌棄的語氣下,扈青竹其實內心是在滴血的。這女人吃喝他這麼多年,弄壞了他多少東西。到最後他不僅沒有把她搞到妖界,還親手把她送進了其他男人手裏,折騰了十年,結果人財兩空。精明的他竟然也做了一次虧本買賣,失算了。

“嘻嘻,別說的這麼絕情嘛,等我無聊了我會來找你玩的。”玉姝哥倆好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身後突然射來了兩道寒光,她嗖的一下收回好動的手,咳了兩聲道:“我去收拾一下就來,你們先聊著哈。”

說完,就不負責任的跑了。留下相顧無言,相互看不順眼的兩個男人。

晏怵看不爽扈慶祝情有可原,畢竟除了玉姝外,他沒幾個人看順眼的。而扈青竹看不順眼晏怵是則是因為這小子看起來有能力,性子也傲,看著就想扁一頓。加上這幾年他在京都美男子榜上的聲音越來越高,差不多要和他並駕齊驅來,這一點更加令他不爽快。

“晏公子今個光臨寒舍,是怕到手的家夥被我拐跑了不成。”扈青竹斜眼看著旁邊的小子,調侃道。

晏怵走了上去,站在他旁邊,望著平靜的湖水,開口道:“謝謝你,多謝你當年對玉姝的救命之恩,也多謝這十年你對她的照顧。今後有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說。”

“你對我說謝謝,那就不必了,她已經親口謝過我了。再說,我幫她又不是因為你,不用你道謝。倒是你要看住了,可別像十年,下次出了事情我不保證還會古道熱腸。”扈青竹冷笑,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以後她的事不勞你擔心,我會護好。總之,以後需要我晏怵的地方,盡管說。”晏怵目不斜視,麵無表情的說出這種話的樣子看的扈青竹現在手就特癢。

“嗬。”他想要他家的家財,以彌補逝去的十年青春,他也會給嗎?

短暫的對話結束,水池邊重新恢複了平靜,聒噪的蟬在這種氣氛下聽起來比往日順耳很多。

“我收拾好了,晏怵咋們走吧。”玉姝右肩挎著一個小包袱,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還好兩人相安無事的在看風景。

這麼好看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國師府最靚麗一道風景線,走出去的話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騷動。

晏怵接過她的包袱,自然而然的簽上她的手,也不在意這裏還有人在。

玉姝甜蜜的捏捏他的手,對著頭也不回的人喊道:“扈青竹我們走啦,再見啊,有空找你玩。”

“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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