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回:“狀態挺好,不喊不叫,說話也清楚。有時候自言自語。問她簡單的問題,也能回答。就是情緒波動比較大,受不得刺激。”
裴朗遞給她一粒藥,“你再去一趟,好好開導。在她情緒穩定的時候,喂她服藥。”
宋姨娘沒有多問,收了藥去後巷。
一出門,宋濂立在門口。
“濂兒,你怎麼在這裏?”
宋濂低著頭,小聲回:“你們在說話,我不打擾。”
屋裏裴朗喚道:“濂兒過來。”
宋濂小步邁進屋,一聲不吭。
他雖然小,但什麼都知道。裴朗不是他親爹,宋姨娘也不是他娘。
他從來沒有喊過裴朗爹。人前喊宋姨娘叫娘,人後還是習慣喊姨娘。
裴朗知這孩子心思敏感,軟聲叮囑:“濂兒,今晚去你祖母院子住。你姨娘有些事,不能哄你睡覺。”
宋濂乖巧對的點頭,忍不住問:“白英是不是快回來了?”
裴朗笑笑:“快了。事情結束,我就接她回來。”
宋濂沉悶的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無月無風的夜,黑雲蓄力,黑暗籠罩整個大地,暴風雨正在慢慢逼近。
緊隨著一道強光閃現,轟鳴炸裂。趙膺被天雷驚醒,驚魂未定。
“皇上。”
總管公公邁著小碎步進殿,“是否頭疼?老奴去取藥。”
趙膺擺擺手,“不必了。燕王送的藥所剩無幾,緩點再吃。”
“是!”
總管公公替趙膺穿衣,“皇上,裴將軍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趙膺揉揉太陽穴問:“現在什麼時辰?”
“子時了。”
“大半夜的他來做什麼?有什麼要緊事?”
他現在隻關心白家寨有沒有攻下來。
公公回:“說是人命關天,事關皇家,不得不深夜打擾。還帶了人來。”
“他這是鬧得哪一出?走,去看看。”
現在不見,怕是要鬧到上朝了。
裴朗被宣進禦書房。
窗外雷聲轟鳴,第一場春雨慷慨的澆灌大地。
裴朗跪下行大禮,“臣參見皇上!”
趙膺疲憊的擺擺手,“起來吧,什麼事必需大半夜進宮?”
裴朗鏗鏘回:“前幾日青樓走水一事,死了十名少女。臣無意中得知,她們的死另有原因,特來向您彙報。”
趙膺真想揍人。
“死人這種事,你找刑部,找朕做什麼?”
“皇上許是不知,這些少女的死,與燕王殿下有關。”
趙膺剛發作的火氣降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那天的事與燕王有關,他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個男人沒點風流事,何必小題大做!
“裴朗,你到底想說什麼?”
“皇上,白日趙副將救了一批少女,正是近日各地失蹤人口。已經送到刑部看押。這是她們的口供。”
趙膺拂拂手,總管公公接過口供呈上。
趙膺翻看,字裏行間連燕王二字都沒有。
“這能說明什麼?和燕王有什麼關係?”
“皇上,據這些姑娘口供。她們均是青樓出事後一日陸續失蹤,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均未許配過人家。看守他們的人正是燕王殿下的手下。守衛屍體已交刑部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