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並沒有……
加上他的模樣,眼底不見半點重逢喜悅,其中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
“慕堯,傅商商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這點我們誰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查過,四年來她好像交往了別的男友。”
年晉晟蹙眉,接口,“這是她晚上沒有跟你回來的原因?”
那邊,年慕堯眸底最後一點溫度轉瞬抽-離。
“四年前……”他避開沒提晚上的事情。
既然年晉晟從四年前的事情著手,那他們就好好談談四年前的事情。
頓了頓,他問他,“你們是真不知道傅商商沒有死?”
四年,最大的誤導是他xiong腔間砰砰跳動的這顆心髒。
沈聽荷說這顆心髒來自商商!
正是這樣的言論,叫他坐以待斃了四年,也因此給了那個叫秦時的可乘之機……
那邊,年晉晟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隻答了一句,“四年來,至少四年來你母親始終都是這麼認為的。”
也就是說他知道傅商商沒有死!
領悟過這條信息,年慕堯眸色發緊,“您還真是煞費苦心!”
“你沒必要挖苦我。”這事情再來一回,年晉晟仍舊還是當初的選擇,如果傅商商沒死的事情叫沈聽荷知道,那和直接告訴年慕堯有什麼區別?
並且,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他覺得這事情應該隱瞞。
“慕堯,四年,你沒有傅商商照樣過得很好。”這個兒子翻手雲覆手雨,四年來將C城商場重新洗牌,沒有叫他失望。
好麼?
年慕堯下意識反問自己。
事實上,連活著都不算。
不是xiong腔間有東西砰砰跳動就叫活著,四年來活得麻木,沒有傅商商,誰看得到他深夜裏的苟延殘喘同行屍走肉無二?
如今傅商商回來了,溫暖措手可得。
可他伸了伸手,卻又難以抓住分毫。
父母首先跳出來拆散,而她又迫不及待奔向另一個男人那裏……
回來了又怎樣?
他其實始終都還是一個人罷了。
“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先走了。”年慕堯無意多留,打過招呼轉身要走。
“等等。”年晉晟開口將他叫住,“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那邊,年慕堯頓步,等他下文。
“我這麼和你說,如果你還要重蹈四年前的覆轍和傅商商在一起,我和你媽媽都會反對。”目的是要他對傅商商徹底放手。
但如今,最棘手的還是他手裏那兩張結婚證。
當然,年晉晟有的是辦法叫那兩張結婚證就此作廢。
可惜他一樣了解這個兒子,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要做的事情,別人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一樣不會點頭。
物極必反。
“慕堯,四年了,你和傅商商的事情如今也該有個了斷。”
說話時候他起身,過來,在年慕堯麵前站定。
至始至終,年慕堯全都薄唇緊抿,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我給你選擇。”年晉晟一臉嚴肅,不是在開玩笑,“如果明晚之前你能將傅商商帶來見我,那往後你願意怎樣和她折騰都行,我不管。”
他大概明白,這點年慕堯如今恐怕很難做到。
停頓幾秒,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否則,過後我要你親手作廢掉你手裏那張和傅商商的結婚證,往來也一並斷絕。”
退路都堵死了。
這選擇看似容易,不過是將傅商商帶來這裏。
但年慕堯太明白,年晉晟之所以給出這樣的選擇,事先必定早就調查過傅商商晚上沒有隨他一並過來這裏的原因。
他明知傅商商來不了,目的無非是要毀掉他和傅商商之間唯一的關聯牽絆——
那兩張結婚證!
年慕堯覺得好笑,分明沒有希望的事情,還沒怎麼樣,怎麼就這麼多人跳出來反對?
他和傅商商在一起,究竟礙了多少人的眼和心?
年晉晟等他選擇,可他卻是不語。
沒做選擇。
始終沉默著,從要走的那句話開始,到最後真的離開,果真沒有再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不多久,年慕堯看著書房門開口,年慕堯身影消失,腳步聲漸遠,眉心蹙緊的力道才算鬆開了些。
看年慕堯這個態度,如今反倒對傅商商的事情不大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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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出來,遇到沈聽荷,也要和他談話的姿態,年慕堯擺擺手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步子跨得很大,下樓。
一路出門,回到車裏,點了根香煙捏在指間,靠在車椅上,並不急著離開。
帶傅商商來這裏?
不是他願不願意帶,而是她願不願意來。
說過沒有往後,也是真的準備斷了,她做了選擇,去另一個男人身邊陪著照顧著,所以他也隻能放手。
四年後,她回來。
模樣鮮活的傅商商重新躍進他眼底,印進他心裏。
在乎,拽緊。
可那又怎樣?
她似乎沒有看懂他的心。
沒看懂,也許是看懂了但根本不在乎。
這點認知他有,所以不想糾纏不放,死纏爛打最終必定彼此精疲力竭,何況他從來不是死纏爛打的性子。
所以,真的放手?
說到放手,心口必定不舍,在抽疼。
不久前年晉晟的話,像是重又給了他去找她的理由。
要不要試一試?
他在猶豫,指間香煙燃燒過半,他一口沒有吸過,鼻腔間香煙味道厚重,而他一雙黑眸底下,情緒翻湧不斷。
直到香煙燃盡……
重新發動車子,踩油門車子開出。
到路口,他右拐,這方向同他的半山別墅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