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向傷口,自己沒穿衣服,隻隔著一層絲毯,胸口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了,現在最大的障礙就是大量失血產生的不適,她深呼一口氣,然後躺下來。
“她叫什麼?”夜抬頭看著天花板,想象著女孩住在這兒的情景,她應該是個豪門千金,但是卻不精通奢侈品,而且不懂藝術,這雖然奢華,但是不像潘明月家那麼有條有序。
“都過去了,現在我不想提及那些往事。”豺牙站起來轉過身看著夜雨凝,沒有回答夜的問題,“這原先是她住的地方,她去世後,我就一直命人打掃這裏。她並非是個富豪千金,她也是兵,後來給人當了保鏢,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賺來的,隻可惜她沒那個福氣享受了。”
“謝謝你救我一命,現在我不需要這些瓶瓶罐罐了。”夜抬頭看著吊瓶,豺牙走過來,輕輕坐在床邊,熟練地給夜拔針,然後給夜解開禁錮她的皮帶,他做著一切的時候,夜紋絲不動,雖然是被人當成俘虜,可是一陣暖意衝上心頭。
“你的上衣破了,我這裏有很多女朋友曾經的衣服,都是嶄新的,你挑一件吧。”豺牙說完便走出打開門準備離去。
“這麼說我被你看光光了。”夜坐起來,用毯子遮擋著胸口。
“隻是我而已,別人沒有。”豺牙微笑一陣,然後走出門去,將房門輕輕關上。
夜發現,這個豺牙和地洞裏麵的那個完全不一樣。麵前的豺牙,是個溫暖的小男友,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的女人,會各種小技能,更會安慰自己的女人。
夜站起身走到衣櫃裏麵,打開之後發現衣櫃一塵不染,就連角落都是幹幹淨淨的。
她選了一件黑色夾克衫,下身也是黑色緊身長褲。其他的基本都是禮服,她還要準備時刻逃走,穿的花枝招展的很礙事。
打開房門,她注視到有個白發老者從一邊走過來,伸出手做出一個“請”字。
“少爺在餐廳等著您呢。”他臉上洋溢著微笑,就像肯德基大叔一樣讓人覺得溫馨,夜突然感覺自己不是和恐怖分子頭目在一起,而是與一個注重儀表的闊少在一起。
夜小心地走下樓梯,轉彎進入餐廳。此時豺牙已經坐在那兒了,看到夜雨凝立刻站了起來。
“來吧,我的女神,和我一起共進晚餐。”豺牙將夜請上座,然後自己才入座。老者很快端上幾道西餐,牛排、意大利麵食,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菜。
“你何必這樣對我,我隻不過是你的敵人之一。”夜拿起刀叉,熟練的切著牛排,雖然不是一個地道的湖南人,並不喜好吃辣食,但是夜也算是在國內土生土長的辣妹子了,在秦子揚身邊混了一年,天天和瑪莎那樣的海歸土豪一起就餐,總是要過分注意桌上文化,這讓夜雨凝很快脫去了以前吃飯的那股著急勁頭,現在的她,在飯桌上如同半個洋人,隻不過不會進行禱告。
“敵人、朋友、親人、愛人,這些都是不是轉瞬即逝的嗎,創造和毀滅從來都是一瞬間的事情,美好的是過程,何必糾結與這些,如果秦子揚今天坐在旁邊,我一樣會請她吃一頓豐盛的大餐,而且我自己下廚。”豺牙也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牛排放在嘴裏麵,“我和那些恐怖分子不一樣,隻要現在我們沒有打仗,我就不會糾結於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來,我迎接,你走,我不送。”
“你很了解秦子揚?”夜追問道。
“我當然知道她。”豺牙的臉上劃過微笑,“可是現在秦子揚不在,隻有你和我,所以我們還是麵對眼前的美味吧,這可是張叔親自下廚做的。”
夜抬頭看向一邊的“肯德基”大叔,他很正式的彎腰行禮,夜也微笑著點頭回禮。
“我能感覺到你的那種感覺,你既然知道我是‘偽裝大師’,也就知道我對人的心理有過一段時間的研究。我很清楚你為什麼這麼待我,我很感激,如果我們身處其他空間、時間之中,我們的關係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
豺牙端起紅酒,兩人優雅的碰杯。
“當你推開的你的朋友時,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我承認第一眼看到你之前,我總是在想她,她的畫麵一直縈繞在我的大腦之中。後來每當看到你,我都會想到她,可是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裏全就剩下你了。”豺牙將酒一飲而盡,“也許我困在她的世界裏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