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謀(2 / 3)

“知道就好,”春蘭得意的說。

“哎,我問你,你們打算讓誰給我生孩子,有人選了嗎?我可事先聲明,年齡大的,長得醜的我可不幹,我東升怎說也是個鎮領導幹部,我相中了才行,我不願意可不能強逼我。”

“喲、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什麼狗屁領導幹部,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丈夫,在外麵我不管,回到家就得聽我的,該拿尿盆還得拿尿盆,該端洗腳水還得端洗腳水,別給我端啥官架子,啊,”春蘭說。

東升故意不高興,翻過身去給了她個後背說:“在外麵還沒人敢對我高聲的說話的,倒是你光欺負我,要是欺負的我沒了自信,可把我前程毀了,那我也不活了,早死了幹淨。”

春蘭一把把他反過來,“胡說,不許提個死子,說你兩句就沒自信了,你臉皮這麼厚,沒那麼脆弱吧。”

“男人啊,都是外表強,內心脆弱,苦著呢。”東升哭喪著臉說。

“真的,看你整天嘻嘻哈哈的,你也有煩惱啊,我怎沒看出來呢,”春蘭說。

“要是讓你看透了,我還是個男人嗎,”東升笑說。

春蘭輕擂了他幾下,挺認真的問,“你說咱飯店的珊珊怎樣?”

“挺好呀,怎麼啦?”東升問。

春蘭笑而不答。

“哦,明白了,你是不是打人家的注意。我和你說,這絕對不行啊,人家小姑娘這麼遠到咱這裏來,咱可不能欺負人家。”

“你不喜歡他?”春蘭笑問。

“讓我說真話還是假話?”東升問。

“當然說真話了。”“這麼亮麗的姑娘,要是個沒毛病的男人,說不愛那是假的,”東升笑說。

“那你是說喜歡她了,”春蘭笑說。

“好了,又套我是不是,別再說這些無聊的話了,我可困了,明天還參加人代會呢,”

他說著,打個哈欠,翻個身,嘴巴蠕動了一番,像是咽什麼東西,閉上了眼睛。

春蘭本想扳過他來,聽說他明天還開會,手停在了半空中,就不想打擾他了。躺下來,精神得很,沒有一點睡意。今晚丈夫的表現她很滿意,這個二流子沒想到這麼重情意,早就知自己沒生育了,還對自己好於當初。就這點,說明他人品不壞。娘說得對,這個臭小子別看沒正經,心地好,頭腦靈活,會哄人,會辦事,將來是把手。

想想也是,兩年的功夫就混的人模狗樣了,還挺有經濟頭腦,飯店開了還沒一年,這一年的收入她都不敢想,都是幾千塊的收入,好日子來了,到現在他都不敢想像這一切是真的,好像在做夢。

想到二柱子,雖然還鍾情於他,但是,要是知道自己沒有生育了,能像東升這樣待自己,她還真沒這個自信。好了歪門邪念也不想了,她待自己好,自己也不能辜負他,娘做得對,給他帶起一個孩子來,讓他這一輩子也少了種遺憾。否則良心上也過不去,說啥也把這件好事促成了。

第二天,她就和娘說了。

獨眼婆笑了,“閨女,他的人品怎樣,不用我說了吧,別看娘一個眼,看事毒辣著呢。娘這一輩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看漢子。”

“娘,別自吹了,他不願意怎辦?說啥也得促成這件事呀,”春蘭說。

“閨女,想開了。娘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娘這樣做,也是為你的以後找想啊。給他拉起個孩子來,就能拴住他的心,拴住了他的心,它就會一心一意的跟你過日子,就不會再有歪心邪念。不這樣做,他現在對你好,誰保證他以後還對你好,這男人啊,說變壞很快,比一杯熱水涼的還快,說要是相信男人的話,誰就傻到家了。所以,娘要為你安排好一切,死了才能閉眼啊。”

聽了娘的話,春蘭激動的淚水直流,以前對娘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了,閨女,一切娘來安排,你啥也別管,就是東升,以後你也別問,就當啥也不知道,娘會教你怎麼做的。”

春蘭點點頭。

獨眼婆子開始實施她的計劃,對珊珊特別關照起來。首先,不讓她端盤子上菜了,把她調到服務台,負責開票,為了顯示對她的信任,還讓她收錢,管賬,並給她加了薪水。她的提升,小姐妹們都很羨慕,又都認為很正常,因為她始終幹得很出色,服務態度好,說話和氣,不說不笑客人們都爭著讓她服務。所以啊,誰也不會去多想。

珊珊自己也很高興,活輕快了,領錢卻多了。而且梅婆婆對她這麼好,挺關心她,不忙的時候,有時還單獨和她拉拉家常,知道自己家裏爹常年有病,不能勞作,幾畝水田就靠阿媽一個人耕種養活全家人就很同情,還留下了淚。

自己高中還沒畢業就出來打工掙錢補貼家用,供弟妹上學就直誇她是個好孩子,不是偷著給她幾十塊零錢讓她買衣服。因此,他對婆婆很好,很信任。她覺得遇上了梅婆婆這樣的好人是自己的福氣,因此幹活特別賣力,特別能吃苦,並勸其他姐妹好好幹,出來能遇上這麼好的老板可不容易,管吃管住還能掙這麼多錢,上哪裏找去。小姐們們都很聽她的,在她的影響下,幹活沒有偷懶的。

獨眼婆看中的也是這點,所以特別對她關心,當然,她對這些女孩子們都不錯,平常的日用品,包括女孩子專用的東西都不用她們花錢,每個月都給她們發。

有的服務員生病了,抓藥、滴水、開小灶,還讓其他服務員伺候著。她也不時去看望,問寒問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你說有誰還不給她好好幹呀。

多年開窯子積累的經驗使她現在受益無窮,交人交心呀,真心對她好,她就真心對你好。人啊,誰都這樣。

一天晚上,都快十二點了,客人們才逐漸散去。

小姐們收拾了一番,都去洗刷準備睡覺了。

珊珊也來交賬。

獨眼婆子笑看著她,說:“你先去洗洗吧,等會兒過來陪婆婆睡,婆婆有話對你說,”

“哎,”珊珊答應得很幹脆,因為她時常跟婆婆一塊睡,給婆婆揉揉肩啊,陪婆婆說說話呀什麼的,有時候,獨眼婆也確實需要人照顧,年齡大了嗎。晚上喝點水啥的,需要人伺候。還有,晚上一個人睡,她也覺得孤獨。

珊珊洗刷完了匆匆來,給她捏了會兒肩膀就躺下了。獨眼婆首先簡單問了一下小姐們的情況,就把話題轉到了東升的身上。她問,“珊珊,你對你哥有啥看法?”

“你說我東升哥嗎?”珊珊問。

“對。”

“他很好啊,為人和氣,有很善談,小姐妹們對他評價蠻高的,說她一點沒有老板的架子,也沒有官架子,對誰都是那麼好。婆婆,我看他對你也蠻好的,來了這麼長時間了,看他和你說話總是那麼恭敬,一口一個娘的叫著,當著誰的麵也不在乎。小姐們們有時笑他呢。他又很能說笑,和他在一起覺得特別開心。”

“是嗎?”

珊珊答應著。

“我和你說呀,他是個孤兒,他爹是八路軍,抗戰時被鬼子砍了頭,他娘呢,是地下交通員,解放戰爭時,一次送情報,被特務盯上了,她娘看時不好把情報嚼爛了,吞到了肚子裏,敵人為了得到情報,竟殘忍的活活剖開了她的肚子,割開了她的胃,卻一無所獲。他娘就這樣死到了敵人的手裏。”獨眼婆說著,哽咽了,是老淚縱橫。

珊珊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爹娘死時,他還不到五歲,由奶奶帶著他,聽說他奶奶忍受不了這個打擊,也在一年後撇下他歸西了。自此後,他就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成了孤兒,整天在村裏遊蕩,這家一口,那家一頓的混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獨眼婆說著,忍不住的拿過毛巾捏了一把鼻涕,擦了一把淚又道,“我抱著你姐姐回到村子後,老房子倒了,成了一堆土,我就坐在土旁哭呀,他默默的看著我,把我叫到了他家,還出去要來一碗湯、兩塊地瓜和一塊窩頭給我吃。晚上,他唯一的一床破被子讓給我和你姐蓋,他抱了一包袱麥穰睡在灶膛裏,感動的我呀,當時發誓,不管他以後怎麼樣,一定把閨女嫁給他,所以,盡管你姐當時不願意,又和別人偷著談起了戀愛,我還是想了個法把你姐嫁給了他。”

“婆婆,你那時也很苦呀,”珊珊擦了擦淚說。

“是啊,婆婆也是苦命人,”獨眼婆子傷心的說。

“我還以為我苦呢,和您比起來,我的苦不算什麼,”珊珊感歎的說。

“是呀,你苦什麼,家裏不過窮點,阿爸有病不能照顧你們,可沒有挨餓受凍。比起你哥來好多了。”獨眼婆說。

珊珊答應著,很滿足的樣子。

“珊珊,你知道嗎,你姐更苦,她因為難產大出血,*被割去了,一輩子也不能生孩子了,作為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還有比這哭得嗎,”獨眼婆子把話引上了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