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盧言清揪準個機會,就與齊尚書說起這事兒來。

當然,他也沒有直接就說秦王大概有異心之類的,而是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

“我家太太初入京,對京中的貴婦人們也不太熟悉,見人登門,就沒有不熱情招待的,隻是先前來的太太們,都還好說,全都是奔著國庫銀子之事來,就是這位劉太太,也不知怎的,聽說我與馬閣老有些誤會,硬說在馬閣老那裏有幾分薄麵,要幫我們和解……”

齊尚書不甚在意的聽著他一番閑扯,之前他還有些想不明白,但隨後就知道了,那逼得他裝不了病的人是誰,就是眼前這個初入京的小子,自然就有些不待見,見著他都沒甚好聲氣。

眼見他在自己跟前,也不說正事,隻說些家裏的私事,他就越發有點不耐煩聽了,隻是礙於禮數,沒好強行打斷對方的話。

“說起來,這劉指揮也是個能人,他一個武將,居然也能入得了馬閣老之眼,兩人竟還有幾分交情,馬閣老這人也是不拘小節。”

文官結交武將,那就是折節下交了,更何況他還是個堂堂閣老的身份,一般的文臣武將其實是不怎麼來往的,馬閣老這般,豈不怪異?

齊尚書聽著這些話,原本都沒放心上,甚至左耳進右耳出的,但突然聽他這麼一說,心裏也頓覺得這兩人間有些不尋常,馬閣老那是什麼人,說他結交文臣,那也沒什麼,但說結交武將,那這就有點不一般了。

“你說真的,馬閣老跟劉指揮交情甚篤?”

劉指揮他知道啊,那就是個混人,缺乏禮數,文官之中少有待見他的,而他這個指揮的位置,也是因為他是秦王的連襟,由秦王出麵幫他謀來的,所以他向來以秦王馬首是瞻。

想到秦王,齊尚書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來。

咽了下口水,突然抬眼看向盧言清:“你知道你在跟我說什麼嗎?”

盧言清突然一笑,道:“這不是閑來無事,就跟大人拉拉家常嘛,可是下官擾了大人的清淨,怪下官多嘴,那就不說了。”

齊尚書瞪著他,心裏梗了半天,這個毛頭小子,真是……暗自咬牙,隻覺得他十分欠教訓。

“你說馬閣老與劉指揮交情頗好,這事兒是真的?”他繼續問道。

盧言清卻又是一笑道:“這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劉指揮的太太,跑到我家說了那麼一通,也興許她就是隨口一說的。”

齊尚書盯著他看了好一陣,都沒有說話。

盧言清憨厚一笑,道:“下官知道了,下官不該多嘴,就就告退不擾大人清靜。”說完,他就溜了。

留下齊尚書憋了口氣,好一陣都沒能發散出去。

盧言清從屋裏出來,嘿嘿一笑,轉頭便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如今的戶部,絕對算是最忙碌的,那國庫的一筆筆爛賬,但凡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都有可能心率失常。喵喵尒説

他留下一番話就跑了,卻不想齊尚書就他這一番話,卻是思量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