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指著地麵,趾高氣昂的說:“跪著爬到你爺爺腳下,磕三個響頭,喊我三聲爺爺,這事兒我可以考慮翻篇。”

秦澤:“不然呢?”

“不然?”大雷兩眼一眯,狠聲道,“不然老子今天就卸了你兩條腿!”

秦澤沒說話。

他清澈的雙眸打量著大雷,還在猶豫著這件事情究竟要怎麼處理。

雖然這看起來並不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但對於現在的秦澤而言,可以提供他的選擇實在是太多了,缺乏經驗的他不知道怎樣處理才是最好的。

大雷見得秦澤並不言語,當即冷笑一聲。

大雷:“不見棺材不落淚!”

大雷打手一揮。

大雷:“兄弟們,給我上,砍他,出事算我的!”

一聲令下,這幫弟兄操起家夥就奔向秦澤。

對於秦澤而言,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此時的秦澤抱著肩膀站在庭院中央處,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們,倒是像極了當時的白虎。

麵對揮砍過來的刀子,秦澤微微側身,躲開了攻擊。

這一刻,秦澤才明白自己和白虎之間的差距究竟是何等的懸殊,相比一年前的白虎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怕是就是這種感覺吧?懸殊的實力差距讓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

那幫弟兄就像是跳梁小醜一般在秦澤周圍竄來竄去,秦澤就如同閑庭散步般地躲開他們的攻擊。

圓月之下,皎潔的月光揮灑在庭院當中,庭院的中的柳樹將地麵上的月光切碎,一頭白發的秦澤就在庭院中起舞了起來。

這時候就不得不稱讚這些生活山林間的人們了,相對於生活在城市裏的人,他們的體力更加旺盛,足足十分鍾的時間他們才精疲力竭。

眾人圍著秦澤,看著一塵不染的秦澤,每個人都是氣喘籲籲的。

如果不是事實就在眼前,以他們的認知絕對想象不到這世界上竟然有這等高人。

大雷咆哮著:“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你們這幫廢物趕緊給我上去砍他啊!”

迫於大雷的壓力,眾人咬著牙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強弩之末,不過三分鍾的時間,這些人不約而同的再次停了下來,他們的體力已經快耗盡了。

一臉冷漠的秦澤這時候才明白,在這個人治的村子中,這個大雷就是天,這些人都是大雷的傀儡,如果他想平息這件事情隻能解決掉大雷。

終於,秦澤將目光投向大雷。

秦澤冷聲道:“你想給那個姓柳的女人下藥可以,但你不能牽扯上我。”

大雷怒吼:“馬清!老子今天非得殺了你不可!”

秦澤沉聲道:“你殺過人?”

秦澤臉上的認真讓大雷一怔,他沒見過這種人,更沒有人如此認真的問過他這個問題,而他卻經常把“我要殺了你”這種話掛在嘴邊,卻從來沒思考過自己究竟殺沒殺過人的問題。

大雷吼道:“老子……當然殺過人!”

說這話的時候,大雷底氣並不足,明明他並沒有參與攻擊秦澤的隊伍中,倒是也給秦澤一種他體力耗盡的感覺。

秦澤看著心虛的大雷,對其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秦澤斬釘截鐵的說,“你沒殺過人。”

大雷看著一臉冷漠的秦澤,不知怎地,秦澤的冷靜反而會給他製造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那就感覺就好像是……他殺過人一樣。

大雷沒能承受秦澤身上的那股壓迫感,他怒吼道:“你們愣著做什麼,給我上去砍他,砍死他!砍死他!砍死他!”

眾人聞聲,再次衝了上去。

結果依舊是一樣,哪怕他們再多的人,傾盡全力他們也無法傷害到秦澤分毫。

忽然的一刀與秦澤擦身而過。

緊接著,所有人都停下了攻擊,每個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秦澤,那瞳孔渙散的樣子好似丟了魂一樣。

刀子雖然沒能傷到秦澤,但卻割壞了他的衣服。

但見,皎潔的月光之下,秦澤白發隨風飄起,他赤裸上身,身材勻稱,但肌肉卻被他修煉的棱角分明,隻不過震懾住這些人的並非秦澤身上飽滿的肌肉,而是他身上的傷疤,他像是個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男人一樣,身上的每一處駭人的傷疤都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這一刻,這些人才明白他們在跟一個怎樣的人戰鬥。

這種後怕很難形容,就好像是你忽然發現你一直在跟一隻凶殘的惡鬼戰鬥一樣,那種靈魂深處的恐懼湧上心頭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你隨時都可以死,能活到現在純粹是人家對你提不起興趣。

秦澤見得眾人都怔住了,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疤。

說實在的,他記不住之前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身上這些傷疤是哪兒來的;甚至,他跟這些人一樣,都想知道這些傷疤的出處。

秦澤緩步走向大雷。

大雷盡管在強行鎮定,但他看到秦澤身上的那些傷疤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殺過人!

他,跟自己不一樣!

大雷有些慌了:“你們倒是給我上去砍他啊!”

在場所有人都一臉驚悚的看著秦澤,沒人敢上,甚至他們都沒聽到大雷的怒吼聲。

大雷眼看著秦澤越走越近,他終於開始恐慌了起來,他抓住身邊的弟兄就往秦澤麵前扔,試圖用這種方式延緩秦澤的接近。

但這些都無濟於事,無法改變秦澤走到他麵前的事實。

秦澤冷漠的看著大雷:“你殺過人?”

大雷滿頭大汗:“我……”

秦澤身上的氣場實在太強大,像是無形的巨石重重的壓在大雷的心口窩上,讓他呼吸不得。

大雷知道這樣下去不行,為了破局,他怒吼一聲,直接把別在後腰上的土槍炮掏出來對準秦澤的頭顱。

大雷抖著手,怒吼道:“馬清,你當我不敢殺你!?”

秦澤不動於衷,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試試。”

秦澤這樣的話是大雷沒有想到的,要知道他身上帶著這個東西好多年了,向來都是當他掏出這土槍炮的時候對方當場就跪下來了,所以他一直沒有開槍的機會,所以在這土槍炮上還真就沒死過人,而秦澤的硬鋼反而讓大雷壓力倍增。

殺人,最先過的是自己心裏這一關!

大雷緊張的滿頭大汗,他一臉憤怒的看著秦澤,一邊緊張的抖著手:“馬清你……”

秦澤一臉冷漠,斬釘截鐵的說:“你沒殺過人。”

終於,秦澤的話激怒了大雷。

大雷想到這個村子他說了算,想必就算是殺了這馬清,隻要處理好馬清的屍體不讓外麵的人知道,很難有人調查到這裏來,就算調查到這裏來又能怎樣?深山老林的,哪有什麼證據?

大雷怒吼一聲,鼓起勇氣吼道:“馬清,老子不信你兩個腦袋!”

大雷直接扣動了扳機!

極度的恐懼之下,大雷沒能拿住手中的土槍炮,他閉上了雙眼,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

哢嚓

隻聽到扳機的“哢嚓”聲,卻並未聽到火藥的聲音。

小心翼翼的,大雷緩緩睜開雙眼,這時候的他才發現自己那多年未曾使用過的土槍炮受了潮,根本打不出響來。

但讓大雷無法接受的是,這馬清看起來依舊是那般的淡定自若,倒是他,殺人的人連土槍炮都沒能拿得住。

秦澤輕聲道:“你沒殺過人。”

大雷傻了眼:“我……”

秦澤:“該我了。”

秦澤撿起他落在地上的上衣。

這上衣本身就破舊的碎布拚成的,秦澤稍微用力,就將衣服撕出來一個類似繩子的布條。

秦澤先是一腳踹在大雷的小腹上,看似是漫不經心的一腳,實際上這已經是一個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大雷當場就跪了下來,張著嘴做出嘔的姿勢,嘴裏流著分泌出來的唾液。

秦澤走到大雷身後,用布條勒住了大雷的脖子。

不過三十秒而已,大雷滿臉通紅,太陽穴處的血管暴起。

他拚了命的掙紮,但奈何秦澤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在強大的秦澤麵前,他手無縛雞之力,最多的掙紮也隻是蹬蹬腿而已。

秦澤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來秦澤還是有些緊張的。

秦澤不停的安慰自己:“深呼吸,深呼吸,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大雷出奇的配合,翻白眼,不停地蹬腿,試圖做一次深呼吸。

可惜的是,大雷沒能成功,兩腿一瞪,一命嗚呼。

好在的是,秦澤經過幾次深呼吸之後,整個人就不是那麼緊張了。

大雷就這樣簡單的死了,就像是牲畜一樣,被輕而易舉的勒死了。

在場的人無一不一臉驚悚的看著秦澤,下意識的,他們遠離秦澤。

村子裏的人不是沒見過死人,而是沒見過殺人。

秦澤當著他們的麵殺了大雷,這對於他們是極具有衝擊力的。染了人命的手,在他們的眼中秦澤就不在是跟他們一樣的人,他看起來跟像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怪物。

秦澤一臉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屍體,他以為殺了人,他會後怕,但讓秦澤怎麼都沒想到的是,殺了人的他的內心會如此的平靜。

這時候的秦澤才明白,原來自己之前殺了很多很多的人,多到自己殺了人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