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等秦澤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那些大雷帶來的弟兄們都不見了,這時候的庭院裏隻有沈京兵和白虎。
秦澤輕歎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秦澤忽然才發現不講道理也不是沒好處,就比如此時殺了大雷,簡單直接的斬斷問題的根源,省了很多的麻煩。
這時候,白虎似乎看到了什麼尊貴的人,抱著肩膀的他放下手,一臉尊敬的朝秦澤身後的方向鞠躬。
白虎恭敬的說:“柳先生。”
秦澤聞聲,一怔。
柳先生?
柳伊?
一個女人用先生這種稱呼?
這不由得讓秦澤猛地回身,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個身穿馬麵裙的柳伊。
白虎是什麼人?
哪怕是戰神部都沒有資格跟白虎對話,就這樣的人竟然對柳伊如此畢恭畢敬,由此可見這柳伊的身份究竟是何等的恐怖,而且一個女人被用先生這種尊稱,這足以說明這柳伊在華夏萬人之上的地位!
秦澤滿眼震驚,他實在想象不到這個柳伊究竟是什麼來頭。
身穿馬麵裙的柳伊負手而立,手裏始終是那串手串,珠子叮鈴當啷的碰撞出好聽的石子音,她步步生蓮的走進庭院,最終止步於大雷的屍體前。
所謂月下關美女,馬上觀壯士,映著皎潔的月光,此時的柳伊更加聖潔且美麗。
柳伊淡淡的說:“白虎,屍體你來處理吧。”
白虎點頭,隨機走過去把大雷的屍體帶走了。
秦澤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柳伊:“你究竟是什麼人?”
柳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倒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得意,也正是這抹得意的情緒讓秦澤知道,她不可能告訴自己她的身份,她就是故意吊著自己,讓自己無時無刻對她充滿了好奇心。
柳伊淡淡的說道:“我們很熟麼?你上來就問我問題?”
秦澤沉聲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柳伊:“你就是這麼跟你的救命恩人講話的麼?”
秦澤:“平了。”
柳伊有趣的挑了挑眉:“哦?”
秦澤冷聲道:“那大雷要給你下藥,是我好心告訴你的,不然現在大雷手中已經有你落照了。”
柳伊笑道:“你當我不知道?”
秦澤沉聲道:“我也沒有求你救我。”
柳伊揚了揚她那宛若白天鵝般的頸子,淡淡的說:“那也不能兩清。”
秦澤:“為什麼不能?”
柳伊看了一眼那邊的沈京兵,淡淡的說道:“你好兄弟我救的。”
秦澤:“我……”
柳伊笑道:“除非你告訴我救你好兄弟也是多管閑事。”
秦澤沒了話,回頭,瞪了一眼那邊的沈京兵,責怪那個顯眼包。
沈京兵紅著老臉,撓頭,難為情的不說話。
秦澤倒也灑脫,轉身,恭敬的鞠躬:“柳先生。”
柳伊看著畢恭畢敬的秦澤:“你倒是灑脫。”
秦澤不語。
“起來吧。”柳伊不打算繼續難為秦澤,“不過,我不喜歡柳先生這個稱呼,以後你見我也不必這般,我不喜歡。”
秦澤指著白虎的方向:“那他……”
柳伊打斷秦澤的後文:“你跟他不一樣。”
說完,柳伊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暴露了什麼,於是又補了一句:“至少你打不過他,你拿什麼跟他比。”
秦澤開門見山的說:“不知道我馬清有什麼能幫到柳先生的?”
柳伊笑了一下:“這麼著急還人情麼?”
秦澤不語,但態度上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直覺告訴秦澤,千萬不要這個好看的女人有過多的牽扯。
柳伊:“先顧好眼下吧。”
秦澤一臉不解的看著柳伊。
柳伊慢條斯理的說:“殺人不是一件簡單事情,相比拖延問題的解決時間,殺人的方式往往帶來更多嶄新的麻煩。”
秦澤不解。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林間出現類似火把的光亮。
火光的位置非常嘈雜,隨著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秦澤也隱約聽到一個男人怒吼的嚷嚷著“我要他血債血償”之類的話。
秦澤意識到了什麼。
柳伊回身,笑盈盈的看著秦澤:“殺掉一條狗不麻煩,手起刀落的事情,麻煩的是你需要好多年不回家,並且回家的時候你需要鑽進豬窩、雞舍之類的地方才行;多年不回家是為了不讓那群狗找你家人麻煩,鑽進豬窩、雞舍是要染上它們的氣味,這讓不容易被發覺。”
秦澤皺了眉頭。
伴隨著嘈雜聲越來越近,柳伊臉上也不再是皎潔的月光,而是火把的火光。
“或者……”柳伊笑著說,“趕盡殺絕!”
提到趕盡殺絕,秦澤怔了一秒,而後參悟透了柳伊話語中的道理。
整個村子的人都衝進庭院,將秦澤團團圍住。
柳伊:“你自己選擇吧。”
秦澤黑著臉,思考了起來……
村民中,為首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大胖子,他手裏拎著的西瓜刀,吼道:“誰叫馬清!”
沒人說話,但所人的目光頭投向那個滿頭白發的青年上。
大胖子看了一眼秦澤,提著刀就上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刀看下去……
大胖子一臉猙獰之色:“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
話音未落,一刀銀芒閃過。
大胖子怔住了,他發現自己手中的西瓜刀沒了。
尋了一圈兒,大胖子這才發現秦澤手中竟然握著他的西瓜刀,就在他還在想著自己的西瓜刀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秦澤手上時,他猛地發現西瓜刀上竟然有血跡,同時他察覺到自己脖子上有絲絲的涼感。
下意識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脖子。
是血。
大胖子一臉懵逼,隻是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
下一秒。
大胖子直直的倒在地上,噗的一聲,濺起地麵上的灰塵,接著地上便是一片血泊。
如此幹淨利落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呆如木雞,足足過了十秒鍾的時間,大家才確認他們的村長已經死透了。
再看秦澤,秦澤一臉從容的看著他們。
村民們不敢也直視秦澤那冷漠的目光,要知道有些人連殺雞宰羊都不敢,更別提殺人了,這東西不是張嘴就來的事兒,當你手裏握著一把刀,對麵的人等著你去殺,你的手還是會軟。
漸漸地,村民們放下手中的家夥事兒。
秦澤手起刀落,帶走了不僅僅是大胖子的性命,也斬斷了仇恨鏈。
這時候的秦澤才能真正的與柳伊的話做到感同身受。
確實是這個樣子的,當你和別人發生矛盾,事情的對錯並不重要,在判定事情孰是孰非之前,有一個最基本的權利、地位的評估,相差過大的實力和地位,這直接影響事情最終的走向,這就來到白虎所說的“隻有擁有絕對的實力,那時候你才有資格跟本人談得饒人處且饒人”。
解決矛盾隻有兩個方向,要麼拖延問題,隻要事情並沒有結果,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會惡化,仇恨也不會遺傳、衍生;
如果解決問題,那麼問題就會進行惡化、變質、甚至是遺傳,它會把一個小問題催化成一個大問題。
秦澤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大胖子,從他的樣貌來看,他應該就是大雷的父親了,也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這時候的秦澤才明白,這事兒其實跟大雷的父親沒有多大關係,如果自己想不殺大雷的父親的話,他應該將他和大雷之間的矛盾拖延下去,隻有這樣下去才能大雷的父親才有資格不會死。
世上沒有後悔藥,想必大雷的父親也沒想到自己能死的這麼幹淨利索吧;想必大雷本人也沒想到他自己那麼的不堪一擊吧。
其實,細想想,沒想到的也不一定是秦澤自己,如果大雷知道自己敢殺人的話,想必大雷也不可能得罪自己吧?
秦澤不再多想,有些事情也是他自己沒有辦法的,如果講道理講得通的話,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種地步。
秦澤抬頭,一臉冷漠的看向村民。
村民無一敢直視秦澤的目光,眾人帶著家夥事兒紛紛離開庭院,全然沒了剛才的陣仗,就好像這件事情跟他們沒有關係一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
柳伊滿意的看了一眼秦澤,沒多說什麼。
秦澤也看了一眼柳伊,從柳伊那從容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來,這柳伊不禁身份不一般,大概率也是個絕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