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說：“看來我嚇到他們了。”
胡大嶽一聳肩，“這樣也好，省得他們會喪失理智上來圍攻我們。”
兩人繼續走著，最後把這學校逛了一圈。路上遇到過好幾批人，普通學生和教職工們都是一看到楚天手裏的槍就跑了。那些武術家們則是警惕地盯著他們，也不出手，也不逃跑，待兩人路過以後繼續走著自己的路。
逛完一圈後兩人回到了地下儲藏室。
石夢婷和曾豪香甜地睡著，石夢婷的臉上還帶著淚痕，曾豪打著鼾，肚子一起一伏的。
白熾燈昏暗的燈光下，白麵小子小白依舊鼓搗著他的無線電裝備，看來還是不能和外麵聯係上。絡腮胡子大李開的門，進來後老張看著他們，問楚天：“我給你的東西派上用場了嗎？”
楚天搖搖頭，就要把手槍還給老張，老張笑著擺擺手，“給你了。以後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我這條老命還要你來保護呢。”
楚天也不客氣，插在了自己的皮帶裏。
胡大嶽坐在桌子邊，白熾燈把他的臉一側打出了陰影，更加顯得他麵容消瘦。
“所有人暫時都還算正常，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再有一天就要抗不住了，到時候樂子就大了……”
老張沉默不語了，臉上的笑容也沒了。胡大嶽在幾人裏麵功夫不如大李，現代化技術方麵比不上小白，軍火方麵不如自己，但是他很平均，什麼都懂一點，尤其他在心理方麵有點精。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八九不離十，再有一天這個學校就要陷入瘋狂了。
絡腮胡子大李也不再抱著頭蹲在牆角了，走到了桌子邊坐了下來。三人靜默地坐著，楚天在一旁陪坐，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沉默了。整個屋子隻有曾豪的打鼾聲和白麵小子搗鼓無線電的聲音。
老張打破了沉默，長歎了一聲，“唉！”
胡大嶽臉色陰沉著，絡腮胡子大李麵無表情，隻是手緊緊握成了拳。
“怎麼了？”楚天有點不解他們的反應。
老張看看他，莫名其妙地來了句：“我們不懼怕戰鬥。”
什麼意思？楚天依舊不解。
老張繼續說下去，“這裏三個人，大嶽，大李，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們不怕戰鬥，不怕死。我們怕的是即將到來的災難。”
“為了活命，按照大嶽的推斷，一天之後全學校的人都會瘋狂起來。到那時候，你的那些同學們，你的那些老師們，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裏，連血都不怎麼見的人，會瘋狂起來！他們會瘋狂地攻擊不屬於他們陣營的所有人！包括我們。”
“我從來沒認為過我們可以在這裏躲到這場災難過去，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來。如果是那些手頭沾血的江湖人，我們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但如果是那些為了活命而變得瘋狂的群眾的話……”
老張說到這裏就沒說下去，他的眼神出離了，望著不著邊際的某個地方，他沉浸在了他的回憶裏。楚天可以看出，他這回憶非常不好，他的眼神裏是不忍，是悲痛，是絕望，是死灰……
絡腮胡子大李把頭埋了下去，他似乎也有他的這一段回憶。
胡大嶽專攻過心理學，比起兩人來他堅強一些，隻是望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出神，楚天從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緒，隻是單純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