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打個愣怔都不是易諾,她的腳步愈顯急促,一個臉色蠟黃的男子突然擋在麵前。
“幹嘛我們又不是壞人?同是天涯傷心人,沒必要裝成這付德性你說是吧?”
“靠邊兒。”易諾漠視黃臉男。
“啊——哦,”黃臉男假笑起來,“原來會說話啊?看來你還是個冷血殺手……”
“費什麼話?”稻草頭的同伴餘怒未消,“做了這丫頭看她怎麼拽,TMD我最恨女人看不起我!”
“瘋了你?”黃臉男四下張望,“不怕有人報警啊?”
“你自己好好看看有根稻草沒?”黃頭發恨聲拋下同伴追向跑走的女生,“K,抓住她,趁現在沒什麼人!”手剛搭住女生的肩她便憎惡地用力甩開,稻草頭愈加憤怒。
“想玩刺激的?好,哥哥陪你——噢……”被踢中下體的稻草人慘叫連連,慌亂中的易諾忽然發難,這招還是跟朱渝學的!追上的黃臉男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將她推到在地——
“甭看了,今兒這麼冷誰會到這兒來?”黃臉男步步逼近,四顧無人的易諾絕望失措地在沙灘上連連坐退,“是你找的好地方,這帶最僻靜的就這兒啦,嗬嗬,本來還想先交交朋友是你不給咱哥們兒機會……”他再次一腳把爬起來欲逃的易諾踢倒在地,“沒事兒小妹妹,立馬兒你就得喜歡……啊,臭BZ!”
被恐懼慘傷揪緊的易諾在沙灘上節節後退,滑動的沙像流逝的歲月,難道連最後一點所有也不是她的?不!——她用盡渾身力量將手裏的黃沙擲出去——黃臉男忽然捂著眼睛狂叫起來,驚呆了的易諾醒悟般從揚起的塵霧中跌跌撞撞爬起來向公路疾跑,綿軟的沙在腳下完全起不到借力的作用……稻草人忽然呲著牙佝僂在對麵,而黃臉男揉著眼睛也追了過來。
“還跑嗎?”稻草人直起身子,“TMD敢踢我?等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哥們……”
“見識什麼也算我一個!”大刺刺的聲音,易諾回頭,朱渝穿著一件銀藍夾克大踏步地走過來。“剛好路過,沒TM啥意思。倆大男人追一女生夠SB的,我嘛,看不過去打了個電話……”白色三星在朱渝手指間雜耍般轉著,稻草人和黃臉男的臉幾乎成了一種顏色,“待會兒就有警匪片兒看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看,TM這日子過得也忒無聊了……嗨你們跑啥?就你倆兒主角呢!”麵麵相覷的“黃種人”衝朱渝啐了一口吐沫,飛也似地跑了。“……哎哎,立馬就來了等會兒……真TM沒勁。我說……”酷辣女生還在起勁咋呼著,易諾力竭地看看她邁出腳步——忽然,毫無預兆地倒在沙灘上。
“能站不?”停止了呼喝的女生晃到易諾身邊高昂著頭朝她伸出手,“你這人就是自討苦吃,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甭擺著一付僵屍借貸的表情跟全天下人作對,胳膊擰不過大腿知道嗎?這時候誰來幫你……”
沒有回答,女生低頭看看易諾,她的臉蒼白得嚇人,朱渝索性蹲了下去,“沒事兒吧?我說你——人活著不可能獨善其身懂嗎?清高?壓根兒就一自卑。別以為人世間就你最慘,滄海桑田一萬年……算了算了,不行我扶你——K,受傷了?”
“舊傷。”易諾終於在扶持下站了起來,朱渝大驚地看著她滲出衣袖的血跡。
“都成這樣了還舊傷?不行,咱得去醫院。”
“不用。”她倔強地向前走去,女生氣惱不耐地追上去。
“最起碼找個診所看看呀?”
“……”
“鬱悶,啞巴啊你?我可告訴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NND快被你氣炸了!”火冒三丈卻欲罷不能的朱渝忽然用一隻手臂像夾沙包般夾著易諾向公路走去。
“喂,放我下來!喂,朱渝,你放下我!”羞惱女生使勁掙紮。
“原來會說話啊?”朱渝氣呼呼地,“還知道我名字?真奇跡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早說啊!”朱渝鬆開手臂把易諾丟在地上,女生踉踉蹌蹌地立起來打著晃。“算,我架著你得了,住哪兒呢?”
“……”
“說話啊……”
“槐花裏……”
“哦——不知道。蚊子似的。”朱渝麵不改色地應著叫過一輛出租,“我得看著你去……哎你那兒有公話吧?我手機沒電了得告兒顏顏一聲……我本來是想報警的!拿出來才發現黑屏了我有啥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