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藏在手心的灰紙人貼上手背,三層咒力層合而為一,靈力毫不留情蝕刻到底,咒紋攀上臉龐軀幹,濁青色咒力霎那迸發,嗡鳴的聲浪扭曲了鎮民黑影和咒靈醫生的臉龐,它焦急地撥開擋在身前的礙事黑影,鎮民騷/動起來,顯露出藏在黑影堆中那個滿身是洞的異類,翡翠在它那。

東野平默然注視著咒靈醫生那個拚命扒拉黑影子的狼狽模樣。什麼嘛,還是會本能地保護寄身的咒物啊,不過,不重要了——

“伽藍祭。”

前一秒還在囂張嗡鳴的氣浪戛然而止,周身縈繞的濁青色咒力無聲泯滅,一切歸於平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有急速消失的咒力層提醒著東野平,術式已經構成。

深切感知到這一點的還有咒靈醫生,它已經搶到了翡翠,但此前木然的臉上全是驚懼和不可置信,一點沒有搶到本體、劫後餘生的欣喜。

它高高地舉起翡翠,盡管用力到崩開人皮,顯露出白骨拚湊成的本體,還是不能阻止將翡翠狠狠摔在地上的動作。

嗤拉,若有祭典的木塔被點燃,無聲的狂歡拉開序幕。

周圍數以千百計的黑影一哄而上。它們山呼著,奔赴一場難得的祭典,電鋸、鐵鉗、廚刀、球棒、晾衣架、園藝剪、長斧頭,奇奇怪怪的工具剪影出現在黑影手中,前赴後繼、毫不憐惜地捶打在翡翠之上。

也許有寸寸脆裂的聲音,也許沒有。

人群在沉寂中狂歡,黑影翻騰,累累人骨組成的咒靈呆立其中,不知何時地染上蒼色火焰,如同祭典中的篝火塔那般呼啦呼啦地熊熊燃燒,也許有風聲,也許沒有。

塵埃落定。

湧來的霧氣如亙古不變的潮汐,推平一座座古城,掩去了一切。

林雪村重新出現在身旁。

這一次他沒有在二手車上等,而是坐在一隻頗為久遠的青銅立甕上,甕身四麵分別是喜、怒、哀、懼人麵、目測能縮進一個抱住自己的成人的祭器。他收起編輯著文本的手機,視線稍稍向下,看向脫力坐地上的學生,“沒事吧?”

“老師。”

東野平抬頭撐住額頭,把氣喘均了才說,“有點…吃力。”

他的咒力層三個有“厚度”的消耗層一口氣耗空,隻剩下一層薄得可以忽略不計的火種層,從現在開始他要馬不停蹄養三小時,才能養回來一個消耗層,恢複全盛狀態要九個小時。

但這種虧空並不是導致他現在的虛弱狀態,倒空外置咒力和壓榨內生咒力的用戶體驗完全,硬要說就跟老板請客和自費請客的差別一樣大,前者對身體幾乎沒有負擔,還有點爽。他狀態不好完全是構建大型術式,心神消耗太大的緣故。

“自然的。”

林雪村起身,被鎮壓許久的青銅立甕立刻伸出兩條毛腿,飛也奔逃入霧裏,消失了蹤影,“魍魎界的‘柱’都被引出來了。剛剛老師的領域差點崩潰呀。”

而置身於領域之內,打破領域的方法——

無非就是那一兩種,林雪村微笑,“阿東開了領域哦。”

雖然是半成品,而且瞬間就引來十三柱中的人甕,半秒不到就被鎮壓下去,但確實是開了領域沒錯,繼被抹去的蛞蝓之家,他的疫病小鎮再次被學生粗暴對待了。

領域…嗎?

呆呆抬頭的東野平有那麼一會反應不過來,林雪村沒必要騙他,也不怎麼存在看走眼的可能,他說開了,就是開了,“是、是怎麼樣的?”

林雪村認真回憶,然後在學生的期待中說,“你太快,沒看清。”

太快幾個意思?

東野平沉默一下,無力捂臉,“我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的。區區築基修士,就算走了咒力體係的捷徑開了領域,估計也不成形,維持的時間更是會很短,卻沒有想到是短得不足以辨認那種。

現實打了他的臉。

太尬了,話題得換,“老師講一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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