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騰哦了一聲,心底隱隱感到一陣不安,這種不安在學校運動場剛剛認出那個神秘男人時就產生過,隻是不知道源自何處,現在依然是這種感覺。
郝欣晴繼續說道:“前一段時間,市公安局統籌布置,全市公安幹警晚上加班加點地巡查布防,卻總是被凶手鑽到空子,找到監控盲點。而我臨時脫離隊伍單獨行動,沒兩天就遇上他們。通過之前對受害者的屍檢發現,死者嘴邊都殘留了少量麻醉劑,所以我提前服用了清神醒腦的藥物,在他們對我下手時又及時屏住呼吸,隻是假裝昏迷,但是在車上時,卻聽到他們的交談,竟然是受雇傭行凶,為的就是造成社會影響。”
費騰越聽越是震驚,側著身子睜大了眼睛望著郝欣晴,聲音微微有些發抖,“他們……為什麼要造成社會影響?”
郝欣晴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費騰說不出話來,隻覺得渾身陣陣寒意湧出。他雖然機靈,卻終究是個還沒走上社會的大學生,世界在他眼中就是一副二維的畫麵直觀而簡單,見山是山見水是水,根本沒有那種坐山望水、水中觀山的境界。叵測的人心世情,還離著他很遙遠,更別提那深不見底的政治漩渦了。
“如果你對那個最後出現的男人判斷正確,他真的是鄭遠帆的人,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滅口!”
郝欣晴話音一落,猛地一踩油門,本來慢吞吞行駛的車,霍然加速,伴隨著優質發動機低沉的嗡鳴聲,直衝了出去。
天華大學門口,費騰下了車轉身與郝欣晴道別。
郝欣晴腦袋略探出車窗問道:“你確定不用回家嗎?學校的條件恐怕不適合養傷。”
“算了吧,我可不想讓我爸媽看到這個。”費騰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右肩,因為纏了幾圈紗布,隔著衣服看上去顯得整個肩膀很是雄壯。
郝欣晴笑了笑,隨即壓低聲音說道:“剛才我說的,僅僅是推測,並沒有證據證實,你記著千萬不要聲張出去。”
“放心吧,我明白!”
看著奧迪A4絕塵而去,他轉身走進學校。
這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空氣清新鳥啼悅耳,清晨的陽光斜斜照射,在樓宇和樹木的縫隙間一束一束地打在校園道路上,費騰穿梭在明暗交替中一路走回宿舍。
此時宿舍樓門打開,已經有一些學生穿著短褲背心,活動著身體向操場走去。這些神情美好精神抖擻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剛剛入校的新生,高年級的學生這時通常都在呼呼大睡。
費騰東跑西顛地折騰了一整夜,現在終於回到了宿舍,頓覺如潮的困意襲來,加上受傷流了不少血,身體疲憊乏力,幾乎連樓梯都上不去了。他一邊吃力地往上爬一邊詛咒這幢沒有電梯的老樓趕緊塌掉算了,總算是掙紮到自己寢室門口。
他心裏暗暗發狠:什麼未來災難、凶手警察,全給我邊兒上站著,現在頭等大事就是趕緊躺倒睡覺,誰敢打擾我我跟誰急!
還沒等推門進屋,兜裏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費靈貝!
剛把電話放在耳邊,費靈貝略帶童聲的輕靈嗓音仿佛西式餐具刀叉碰撞,叮叮當當地傳了過來。
“嘿你睡醒沒有?宿舍已經開門了快回去刷牙洗臉,早上這麼好的時光別浪費了,我們馬上開始訓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