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騰一陣無語,合著你以為我還跟運動場幕天席地睡大覺呢?
他身體倚著樓道牆壁,飽含幽怨地問道:“您老人家睡得挺好吧?”
“嘻嘻,我老人家睡得還好,就是學校夜裏不知道在搞什麼,好像總有些動靜。”
費騰有氣無力地把電話貼在臉上,“你倒挺美的,我可是差點就陣亡了,現在失血過多得趕緊靜臥修養。”
“失血?”費靈貝奇怪地問道:“蚊子很多嗎?”
“還行吧,沒咬幾個包……什麼蚊子!!我是說我差點被人宰了!”
費騰挨著牆根坐到地板上,將昨晚費靈貝走後所發生的事情整個講了一遍,並著重強調了自己在搏鬥過程中身負“重傷”,以加深費靈貝的負疚感。
誰讓她把自己丟下先跑了呢,否者有她在的話,後麵各種險象環生的情節也不會發生了。
果然,費靈貝“哎呀”一聲,似乎在電話那頭連連頓足,隻聽她懊惱地說道:“我真不該先走啊!”
費騰心裏舒服了一些,大度地說道:“其實你也不用太自責,畢竟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費靈貝還在自顧自地抱怨,“沒想到後來發生這麼多好玩的事,一場熱鬧我卻錯過了,真可惜!”
“……我傷口很疼,咱們再聯係。”
費靈貝問道:“你幹嘛去?趕緊出來,說好了今天開始訓練的。”
費騰怒道:“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讓我訓練,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我有藥!”
“藥?什麼藥?”
“外科傷藥,未來的。你回宿舍了是吧,我現在過去,樓下見。”費靈貝不容分說掛掉電話。
費騰無奈,戀戀不舍地看了眼自己寢室的門,又一步一個腳印蹭下樓。
剛走出樓門,費靈貝已經迎上來,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啊,這不挺好的嘛!”
費騰看著她臉上一笑之間凹出的兩個可愛又可惡的小酒窩,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這傷沒在你身上。”
費靈貝不屑道:“你這算什麼,我受過的傷都數不清了!”
旁邊宿舍管理員下夜班正好經過,聽了她的話不禁滿臉詫異地側目而視,這麼精靈俏美的小姑娘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受傷無數?隨後又看了眼費騰,眼神恍然。
這位大叔搖搖頭繼續走遠,隱隱聽他嘴裏嘟囔著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談個戀愛都不踏實,一個個被感情折磨得遍體鱗傷。”
費靈貝回頭衝大叔的背影白了一眼,上前撩起費騰的上衣,“讓我看看有多嚴重。”
費騰大驚,趕緊掙紮著退開。現在宿舍門口人來人往的,這種舉動像什麼樣子。
他左右看了看,帶著費靈貝拐向樓後,找了個偏僻安靜的小木亭。亭外簇擁了成片姹紫嫣紅的月季花,此時花期正盛,陣陣香氣在早晨的陽光中更多了一份清新濕潤的味道,圍著小木亭悠然縈繞。
“你的藥好使嗎?別給我感染了。”費騰吃力地脫掉上衣,猶豫著該不該解開包在身上的紗布。
“你看我從小就上戰場,可是身上連個傷疤都看不見,你說好使不好使!”費靈貝親自動手摘掉費騰身上的紗布,露出了已經縫合好微顯紅腫的傷口。
費騰向她臉上、脖子、手臂這些裸露在外的部位看去,隻見她皮膚晶瑩細嫩,看不到一丁點粗糙,更別提傷痕了。他下意識又向費靈貝身上衣服遮蓋的部位瞄去,想象著衣內風景,忍不住心中一熱,隨之趕緊克製遐想,心中暗罵:費騰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大禽獸,她可是你的曾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