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之日常瑣事(四)(2 / 3)

楊戩抬腳就出了祠堂,再多聽他們一句都有心髒麻痹的危險,出了祠堂楊戩就直接去了皇宮,熟門熟路找到禦書房,皇上不在,楊戩皺眉,這個時辰朝臣都在候班了,皇上居然不在禦書房,要是還沒起身,後宮楊戩就不熟了,何況他也不知道皇上會在哪一宮,於是索性坐在龍椅上翻看奏折,最近的居然是四天前的,是這四天沒有奏本還是他根本沒上朝?繼續翻下去,竟還有兩月之前的奏本未批複,白玉堂將一旁的香爐燃上,“貓兒,大宋天運如此,你跟他生這氣作甚。”說著將楊戩手上奏折搶下來丟在一邊,又嘀咕一句,“這香料不錯。”

楊戩斂了眸,他也知道天運如此,隻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全不在意又是另一回事,他又想起八王曾經感歎:蒼生何辜……

楊戩起身往禦花園去,本是想散散心,卻沒想到碰上了趙煦,他正和一群嬪妃甚至還有宮娥在花間嬉戲,楊戩看了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到底不能幹預,於是撇開目光去尋哪裏有個宦官,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一人,一身宮衣懷抱著拂塵。楊戩仔細去看他,樣貌平凡,身量也普通,但眉宇間卻隱隱有陰戾之氣,楊戩詫異道,“這人……”

白玉堂也正仔細端詳這膽敢冒了貓兒大名的人,聽楊戩疑問便道,“去地府查查。”

“嗯。”楊戩答應一聲,兩人便都不見了蹤影。

楊戩一來到地府,當值的判官有所感應,趕緊迎了出來,剛出來就被白玉堂晃了眼,他是啟明大星,屬金屬陽,又是本體親臨,落在地府這等陰晦之地就顯得分外耀眼,楊戩看了他一眼,白玉堂攤手表示他也無奈。

白玉堂往裏一走,小鬼紛紛退避,道路倒是給清的幹淨,就連判官也一直低著頭,楊戩也不和判官客氣,直接坐在上位就翻看生死薄,白玉堂左右看看,一共就一個座位,白爺才不站著,那座位不小容得下兩人,白玉堂推了推楊戩,便在旁邊也坐下湊過來看楊戩手中的生死薄,楊戩黑線,大庭廣眾之下,這白老鼠……

楊戩推了他一把,示意他站起來,白玉堂全不理會,好在啟明星光於地府鬼差而言太過刺眼,眾人都不抬頭,否則成何體統,楊戩不好發作,你不起那我起行了吧,瞪了白玉堂一眼,楊戩起身走到生死簿轉架之前,輕喚,“楊戩。”

判官和眾鬼聽了都一愣,生死簿上哪會有真君的名字,不想楊戩話音剛落就有三本飛了出來落在楊戩手上,紛紛翻在楊戩那一頁,其中兩個同音不同字,楊戩揮手放過,去翻看最後一本,他二郎真君在凡間威名遠播數千年,當真敢同名同字的這還是獨一份。看著上麵潦草全不似判官手筆的字跡楊戩皺眉,判官在看見那三本生死簿飛出來的時候就驚了一下,想不到這世上還真有人敢叫這名字,隻是若真有人如此大逆,手下小鬼怎的竟沒人來報?要是真君大人一個不高興,治他失職之罪可如何是好,再看楊戩表情,更心驚了。

白玉堂也跳過來,“貓兒,找見了?”

“嗯。”楊戩應了一聲,將手裏的本子遞給白玉堂,白玉堂低頭細看,不僅字跡潦草,與前後甚不和諧,而且所述生平幾乎全白,隻有最後大富大貴極盡權勢的結尾,顯然是倉促之間寫就。楊戩又回了上座,白玉堂剛將本子遞過去,他就一把抓住摔在判官麵前,冷聲道,“查!”

判官嚇的撲倒在地,慌忙撿起那本生死簿翻開楊戩那頁,一看他就眼暈了,明擺著的錯漏,連忙召集鬼差速查。

白玉堂懶懶靠在桌案上但笑不語,貓兒現在倒是官威十足,於他難得一見,他便樂得看戲。

地府事務繁雜乃三界之最,效率一向高,不多時便有了結果,竟是當年沉香掀翻十八層地獄放走的惡鬼之一,這貪鬼精明的很,知道就算跑出去也早晚給抓回來,與其終日戰戰兢兢不如走輪回道,再享一世富貴,所以趁著地府混亂之際偷了判官筆寫下這生死簿,混在轉世鬼隊裏就入了輪回,至於他為什麼用楊戩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判官在心中大罵這豬腦的貪鬼,你叫個張三李四的不顯眼,我們一時也查不出,竟叫了這麼個招搖的名字,這不作死呢嗎?

楊戩一聽沉香,立時就滅火了,沉默了一會起身就走了,待他離了地府判官才虛脫的給小鬼扶了起來。

“你打算怎麼辦?”白玉堂問。

楊戩無限鬱悶,“他已入了輪回,因果即成我又能如何,隻能待他身死按瀆神之罪,判他魂飛魄散。”白玉堂打了個冷戰,貓兒這根本是遷怒,個倒黴的貪鬼,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為誰挨的刀。

兩人也沒去汴京,直接回了武進縣客棧,這一趟走過去還不到兩個時辰,想起八月二十六是大哥展耀的生日,便又犯愁該送什麼壽禮,他們不能幹預凡間,仙家寶物自不能送,但展家富貴凡物大哥又豈會稀罕,何況楊戩也送不出手,於是便去問白玉堂,白玉堂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胸有成竹的說,“壽禮包在白爺身上。”

楊戩笑看過去,看來他是早有主意,於是倒也好奇了,“是什麼好物?”

白玉堂搖搖手指,“天機不可泄露。”然後想起什麼似的,拉起楊戩就走,“走。”

“去哪?”

“去置幾身衣裳啊,等去了壽宴,你我還這一身,不給你小侄子笑話嗎?”楊戩想想也是,於是接下來將近十天的時間楊戩就跟著白玉堂蘇杭、江浙、汴京的到處跑,直到八月二十五晚上才算消停。

第二天楊戩仍舊選了身淺藍的錦袍,不過卻是廣袖,織有淺淡的白色流水暗紋,袖口衣緣滾著銀線雷紋邊,腰上是輕緩的束帶,外罩輕透的白色軟綾紗。白玉堂穿的是一身同款白色錦袍,隻是束帶上有淺藍色織紋,罩身的軟綾也略透微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