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便連他啞穴一並點了,“白兄請聽展某一言,‘展昭’本不該存世,如今竟因展某累白兄入朝,變了命數,一切皆是展某之過,今日展某衝霄一行不過回歸天命罷了,”展昭淡然一笑,“有聚有散,白兄也不必掛懷。”展昭靜靜的看了白玉堂一會,輕輕吐出最後一句,“就此別過……”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這個轉身便是白玉堂此生見到“展昭”的最後一眼,偏偏這一眼竟模糊了,看不清他遠去的清瘦背影。

白玉堂此生第一次這般安靜的運功,集中了所有精神,隻為能早一刻衝破穴道,然而直到清晨他匆匆趕去衝霄樓時,卻隻來得及看見那座高聳入雲的機關樓轟然倒塌。在最上層的廢墟中,官兵隻找到了染血的盟書,當天衝霄樓的設關者落網,他說最頂層是銅網陣,中者屍骨無存。白玉堂不信,一直在襄陽等到情理完最後一片瓦,卻仍然一無所獲。

向來寸步不離的跟著展昭的那條黑狗自衝霄那天之後就不見了,一直哭著要喊展昭舅舅的小玉姑娘也不見了,白玉堂回到開封府展昭的房間,發現展昭生活簡單,隨身的也不過是一柄巨闕和一條白玉堂送的劍穗,如今也無處可尋。白玉堂竟有種錯覺,也許展昭此人從未出現過,忽然想起臨別那天展昭的話,白玉堂猛的一掌擊碎了手邊的桌子,“什麼不該存世,什麼命數,都是狗屁!”

白玉堂忽然很想喝酒,喝陳了十八年的女兒紅,於是他去了李掌櫃那。李掌櫃遠遠的看見白玉堂就迎了出來,“五爺,您今兒個自己?”說完還向白玉堂身後張望了下,“怎麼展大人沒來?”

“他?”白玉堂沉默了,李掌櫃受不住白玉堂的低壓,連忙進去拿酒,出來時白玉堂說,“貓兒以後都不來了,不過他讓白爺轉告你,你那竹葉青不錯。”想起貓兒喝那酒時享受的樣子,白玉堂笑了笑,拿上酒便轉身走了。

李掌櫃自然樂開了花,果然第二天就將酒擺上了架。

白玉堂回城東大宅路上經過“畫中仙”,不經意的一眼便愣在門口,堂裏最顯眼的地方掛了幅畫,是個人物側像,身上是一身水藍的錦緞,有淺淺的暗花,是極細膩的工筆,輪廓卻十分寫意,看不清樣貌,可那眉眼分明知道是笑著的,淺淺淡淡的笑意,懷裏抱著個五斤的大壇女兒紅,壇子上還摞了個八兩的小壇竹葉青,壇上都打著“李記”字號,右手握著神兵巨闕,那劍穗上懸的正是個白玉老鼠。

“呦,五爺您可來了。”掌櫃的笑著迎出來,見白玉堂一直盯著那畫看便說,“這畫掛了大半年,誰來都不賣,就知道五爺一準喜歡。”

白玉堂出了十倍的價錢將畫帶走了,許多年後,當果真沒人再記得“展昭”之時,這畫便似乎真的成了“展昭”存在過的唯一證明。這幅畫便一直陪著白玉堂,直到他終於死在戰場上,隨著他的屍體一起被燒了個精光。

——完——

如果我這麼寫會不會被打死?

【“完”你妹啊!茶盤那邊還生死未卜呢,“完”你妹!】

好吧,其實還有下文,於是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