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身死衝霄樓,神魂終於歸位。
楊戩緩緩醒過來時,傷口的劇痛讓他一陣恍惚,竟以為還身在衝霄以為他仍是展昭。等他終於看清眼前微笑的王母時,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情,或者是有些遺憾的吧。
這些日子經過王母的悉心調理,楊戩肉身已經好轉許多,他一醒來便能行動自如了,雖然事實上那道開天神斧造成的傷口,根本沒有愈合過。他站起身對著王母跪了下去,隻輕輕喊了聲:“舅母。”王母便已經高興的含了淚。
王母將他拉起來時玉帝剛好進門,她知道楊戩對玉帝還有心結便拉了拉楊戩的手,楊戩明白王母的意思,他看著玉帝,神色幾番變化,但就是叫不出口。
如今麵對這外甥,玉帝也著實尷尬,見楊戩杵著不動,隻好硬著頭皮先開口叫了聲,“二郎。”
楊戩掙紮了好一會,終還是開口小聲叫了句,“舅舅……”隻是眉頭卻還不情願的擰著。玉帝是慣常會借坡下驢的,連忙笑起來,說這些天楊戩不在王母又為他奔走,奏折都是自己一人在處理,半真半假的抱怨起辛苦來。
王母剜了他一眼,你就沒別的可說了?
楊戩恭謹的一禮回道,“陛下辛苦了,小神今日便回真君神殿。”
玉帝隻當沒聽見楊戩又變回來的稱呼,驚訝道,“你現在就回去?”言下之意是你的傷勢不輕,還是在瑤池多休養些時日的好,畢竟瑤池金母最大的能耐就是長生溫養之道,總好過你那終年冰冷森寒的真君神殿。
楊戩聞言一愣,這才想起如此確實不妥,不過他想到的原因卻與玉帝相差頗遠,所以他轉頭問王母,“娘娘,天庭是如何定楊戩罪責的?”
王母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一甩袖轉身便走了,玉帝看看門外又看看楊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尷尬,楊戩卻已經開口問他,隻是卻換了個問題,“陛下,沉香……”
這一問玉帝的臉色也難看了,其實楊戩也很有些無奈,他這外甥確實太能惹禍,玉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連名帶姓的怒叫道,“劉沉香的案子,你問朕還不如去問娘娘。”
門外又傳來王母的聲音,原來她根本沒走遠,她走進來身後又跟了兩男兩女,王母臉色比方才更差,“若要依了本宮,就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受萬鬼噬咬,待他魂魄不全再打去畜生道!”
楊戩知道王母是在說氣話,歎了口氣,決定不在這個當口和王母討論沉香,否則說不好王母會不會一氣之下真的把沉香宰了,於是他詢問的看了眼王母身後的四人,那四人從一進門就死死盯著楊戩,那神情似乎隨時會撲上來,真的讓楊戩沒辦法忽略。
王母這才想起來將四人一個個叫過來跪在楊戩麵前,把他們的來曆對楊戩講了,但他們稱楊戩為主時,楊戩卻沉默了,好一會四人忐忑的抬起頭看著楊戩,楊戩才終於輕聲說,“當初楊戩傷在開天神斧下,神血入土全屬意外,並不曾想過助你們得道,所以你們不欠楊戩什麼,也不必認我為主。”王母隱隱猜到楊戩會是這個態度,他從來都是拒人千裏的,所以,就算他對你好,你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