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不知道這三年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
每天隻是一具行屍走肉,想給他說親的人一茬接一茬,好多人家都想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他,蕭徹全都拒絕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裏,再容不下第二個女人。
他開始酗酒,酒精幾乎掏空了身體,大夫囑咐他再不能飲酒,否則會折磨死他自己,洪媽媽也哭著勸他。
他便還開始更大規模的拓展蕭家的產業,去更遠的經商走動,隻有在疲於奔命的生活裏才能暫時忘卻痛苦。
可是這一大片產業沒有人和他共享,心裏空蕩蕩的,孤獨仍舊如影隨形。
這天他照例在路上奔波,烈日當頭口幹舌燥,到了一處村莊附近,他帶著小廝在路邊一家茶攤歇腳。
茶攤後頭正在煮茶的人映入眼簾。
蕭徹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沒有錯,那個正在勺水煮茶的不是別人,正是早已死去三年的蕭衍。
小廝也認了出來:“大少爺,那那不是二少爺嗎?”
蕭徹攔住小廝示意他不要出聲。
他心中何嚐不激動,但激動過後更應該想一想其中的深意。二弟好好活著卻不肯讓家裏知道,那麼他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背負在身上。
他是在青樓出事的,他可以安然逃脫,那麼蘇清呢?會不會蘇清根本沒死?
二人默默離開在附近找了一處地方暫時住下,蕭徹如此這般囑咐了一通,小廝便又出去了。
到了太陽落山該收攤的時候,小廝回來稟報,說是跟蹤到了蕭衍的住處。
翌日蕭徹匆忙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情,按著小廝說的地方找到一處樸素粗陋的小院。其實小院距離蕭衍擺攤的地方並不太遠,想來也是為了每日一來一回方便。
二弟出去擺攤了,院子裏安安靜靜沒有聲音。蕭徹推開柴門入內,上屋沒人,他又朝後院走去。
忽然,呼吸靜止了。
後院的藤椅上坐著一個削弱的年輕姑娘,眉目如畫安靜祥和,正是他日夜思念的蘇清!
她沒有死,她真的沒有死,雖然瘦弱,可她的臉上比之過去有了一些血色。活生生的,她就在他的麵前!
彼時蘇清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正閉目養神,許是睡著了,她並不知道有人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蕭徹激動萬分,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上去打個招呼嗎?這樣貿貿然出現會不會嚇著她?她會原諒自己嗎?還是應該等二弟回來再說?
正在他踟躕不定的時候,身後有人走了過來,回頭看去,是個農婦抱著一個兩歲的男孩進了小院。農婦看見他,客氣地詢問他是什麼人。
蕭徹猶豫了一下,說自己的這家主人的朋友。
“哦,原來是他們夫妻的朋友啊。”
蕭徹的心抖了一下,夫妻
農婦一邊抱著孩子自顧自進了屋,將孩子放在屋子裏的一張小床上說:“真是難得,平時很少見他們夫妻有朋友來探望,隻有他們一家三口住在這裏。”
“一家三口?”蕭徹愣了一下,看向小床上的男孩:“這是他們的兒子?”他覺得嗓子裏幹的冒火。
“是啊,平時他們家男人出攤,孩子就抱到我那裏照顧。唉,那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妻子這個樣子,他要一個人撐著這個家。”
“他妻子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那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