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二人從未碰過麵,這麼說來,墨寒玉隻是為了來詐他的。
墨寒玉眉眼一挑,“哦”
忽地,鬆開了他的手,似是明白了什麼,收扇頷首。
“在下失禮了。”
不多時,蔡全成成從側廳走來,和各位賓客歡聲笑語地聊著天,侍女也跟著上菜準備酒水。
沈清辭看向門口的水鍾,眉心從未舒展,撚轉著茶杯,隻是在他未察覺之處,正有一人從身後靠近他,伸手欲搭上他的肩,手指修長,塗著蔻丹。
他渾然不知。
驀地,此人手腕一緊。
“別碰他!”
沈清辭似是反應過來,往身後一看,發現是林長纓正抓著侍女的手腕,侍女托盤上還有幾張熱手帕,似乎用來擦手的。
林長纓麵色稍緩,拿了兩條手帕,說道:“我來就好,你下去吧!”
不知從何時起,林長纓對他依舊是有她自己也不可窺見的私心和占有欲。
侍女似乎有些被她嚇到了,連聲應著告退。
林長纓沒說什麼,隻是以手帕替他擦著手,無奈道:“剛剛怎麼又在發呆,她在你身後叫你好幾回了。”
“沒什麼,隻是奇怪你怎麼還不回來。”沈清辭說著,雖是知道其原因所在,“怎麼樣了?”
“如你所想,那些昆吾石都在這上麵,而且居然還監/禁我朝的老工匠在地下室,不過我已經和他們交待好了,而且後麵還被那個宮本三行發現了。”
沈清辭微驚,那些東瀛人先前苦求工匠不得,現役的製造所工匠都被保護得好好的,沒想到他們竟打早已退隱的老工匠主意。
“那你怎麼瞞過他的?”
說著,他看向四周,那家夥還未到場
“我沒瞞過他呀!”林長纓強忍著笑。
“所以”沈清辭忽然猜到什麼,“怎麼做到的,這家夥武功可不低。”
“可我有你啊!”
“嗯”沈清辭一愣。
林長纓將手帕丟到一旁,將倒好的茶一飲而盡,可算是緩了口氣,感慨道:“雖然在那種情況下我不可能打贏他,但是你忘了之前給我的一些迷藥以防不時之需,我看準時機往他嘴裏塞了一大把,他馬上就不省人事了,睡得跟豬似的。”
沈清辭終是無奈,不知該不該笑好,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不過一刻,宴會開席,有幾個東瀛侍衛似乎還在尋著宮本三行的蹤影,林長纓不禁唏噓,反正短時間內是找不到他的,若這次成功破獲黑市,抓拿宮本三行,定要讓璟帝和中郎將借此和東瀛算筆總賬。
思及此,她長歎一氣,攥緊了手中茶杯。
沈清辭看在眼裏,問道:“你好像很對此次行動誌在必得,很是在意。”
“那是自然。”林長纓觀望著四周,“前人曾說過,‘倭子國,最是反複無常之國。其人,甚卑賤混賬,不知世上有恩誼,隻一味懾於武威,故爾,不得對其有稍許好顏色’,所以這次必須徹底肅清,讓他們學會忌憚,不可講情誼,更嚴重的是邊鎮上來往通商通婚之人,我發現正慢慢內化那些鎮民,家國意識薄弱,現在水陸驛站等方式不方便,倒沒什麼影響,可若是長此以往,或是將來足以便利之時,恐怕社稷危矣”
沈清辭耐心聽著,竟是有些恍神,“我發現,你近來好像不太一樣。”
“那都是跟你學的呀!要學會思考,別到時後人對我的評價都是那幾場戰役和軍功,都沒留下一些值得思考和醒悟的東西。”
沈清辭點頭應著,看來最近逼她看書還是有用的
“對了。”林長纓似是想到什麼,對他附耳說道:“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到江南除了要查黑市外,還想查一下當年平南軍的垂嶺之事,和江南魏家有關,所以我才派蕭雪燃去他們祖屋祠堂看一下。”
沈清辭稍愣,這就直接說了
思及此,他心下五味雜陳,摩挲著身上的衣料。
思緒煩亂之下,他原本想說些什麼,不料周遭似是引起了什麼騷動,林長纓一把覆在他的手背。
他突然覺著什麼不對勁,抬眸一看,範氏夫妻正站在門口,看向他們二人。
作者有話要說: “倭子國,最是反複無常之國。其人,甚卑賤混賬,不知世上有恩誼,隻一味懾於武威,故爾,不得對其有稍許好顏色”。——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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