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嚇得紛紛站起, 左看看右瞧瞧,似是難以相信眼前所見,如今見鬼一般, 竟看到一模一樣之人。
連蔡全成都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跟隨著範氏夫妻後麵跟來的,還有剛剛被林長纓打得鼻青臉腫的宮本三行,隻見他禁不住直哆嗦, 如餓狼吞象般, 惡狠狠地盯著她,落在林長纓眼裏, 不由得眉眼一挑。
沒想到把他掛在船舫邊上那麼快就發現了
範公拂了拂衣袖, 笑著說道:“沒想到竟被二位擺了一道, 現在還不打算以真麵目示人嗎?”
徐徐道來,聽不到一絲情緒,麵上掛著笑, 卻隻覺縷縷寒意。
林長纓二人對視,似是達成某種默契, 將臉上的皮麵撕下, 真麵目展現在大家眼前,有些人頓時愣住了, 忍不住往後退。
“這不是平南林府那位嗎”
一時間,騷亂四起, 林長纓雖許久未到江南, 但八年前一役,與在場諸多官員都打過照麵,認得她的模樣。
“她不是應該在上京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聽說她不是早就退離朝事,被賜婚給那誰了嘛!”
“難不成這艘船出了什麼問題!”
墨寒玉退到角落, 以扇掩麵,如清君側般,看著這場好戲,不多時,他與沈清辭對視,依舊眉眼帶笑,不露聲色。
林長纓觀望著四周,直聲道:“蔡全成,私自販賣我朝昆吾石,借此通敵叛國,為東瀛提供兵刃原料,還有你,範明希,借泉林範氏的家族威望,召集早已退隱多年的老工匠,將其擄至給東瀛人,其中不乏多年軍機圖紙材料,還把這些世家官員聚到一塊,借機安插侍女當細作,狼狽為奸,戕害國本,爾等可知罪。”
此話一出,在場賓客立刻覺得不對勁,紛紛跪下求饒,撇開關係。
範公依舊不平不淡地笑著,以指腹輕輕刮過眉眼,往後一靠。
“原來如此,我就奇怪林小姐生的有些眼熟,和令慈著實很像,看在這樣的緣分,我隻想說,你覺得,你們能走出這裏嗎?”
說罷,轉眸瞬間,盡是陰騭和肆虐。
伴隨著宮本三行的一聲令下,守衛在各處的東瀛侍衛傾巢而出,將船廳團團圍住,嚇得賓客抱團躲在桌子底下。
沈清辭凝眉一緊,擋在林長纓身後,看向原本角落的方向,墨寒玉和她身邊的侍女竟然不見了。
宮本三行一抽長刀,刀鋒凜冽劃過,刺人眼目。
“林長纓,今日,我要為我兒報仇雪恨,將你碎屍萬段!”
林長纓一扯嘴角,冷笑道:“難不成你們以為,我們會單槍匹馬進你們這艘賊船嗎!”
“什麼!?”
範公頓時絕對不對勁,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崗哨上的侍衛急急忙忙來報。
“不好了,礁石後有很多艦船朝我們靠近包圍,是水師!是江南的水師!”
範公往後一退,冷聲道:“宮本大人,看來要孤注一擲了,這裏交給你了!”
說罷,範夫人推著他往走道上走。
宮本三行得令,以手勢指揮,厲喝道:“全部殺光!”
一聲令下,侍衛忍者破窗而入,燈油濺灑,燭火燃幕簾,火舌竄天般直通雲霄,他們持□□射箭,賓客人躲藏到木桌下,隨之而來的便是徐承林帶領的江南水師,兩相交戰,紛擾似器。
伴隨著驚慌慘叫,賓客紛紛逃命,銀光掠影間,鮮血四濺,或撲通一聲,掉入海裏,連自己東瀛的侍女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