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纓左看看右瞧瞧, 不由得倒吸口冷氣,怎麼這大夏天的也覺著有股寒意竄上來
沈清辭倒是應變自如,拂了拂衣袖, 向他頷首道:“拜見昔王殿下。”
“哦”
沈懷鬆上下打量著,“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書生,沒想到還敢跟來軍營,怕不是安王他有意派來監視你的吧!這能幫到你什麼?”
林長纓苦笑應了聲, 一半一半吧, 畢竟人家親自來了
沈清辭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沉聲道:“不如, 殿下可以親自試試。”
話音剛落, 沈懷鬆凝眉一蹙, 僅是須臾間,伴隨著長劍出銷的微鳴,銀光爍爍下, 以劍鋒朝他刺去,沈清辭反應過來, 旋身躲過。
不多時, 劍鋒切風的窸窣作響,打鬥聲起, 引得來回巡視的士兵忍不住佇立觀望,從前袁老將軍操練也時常比武對打, 倒是沒想到如今還能瞧著沈懷鬆上陣, 還是和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人較量。
林長纓站在一旁,雙手覆在身前,饒有興趣地瞧著這一幕,奈何落到身後的蕭雪燃眼裏, 倒是難得急起來,小聲問道:
“小姐,您不阻止他們嗎?居然還在這看起好戲來了的!?”
林長纓眉眼一挑,似笑非笑道:“為何要阻止,其實剛好我也想看一下他的武功如何,借這個機會來試探。”
蕭雪燃忍不住白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回想之前在宮中遭遇刺殺,可是像心肝一樣護著,現在難得
思及此,隻餘一縷歎息。
不料林長纓戳了下她的肩膀,探過頭來。
“你有沒有覺著他的身法好像和你的有點像?之前看你和成風練劍的時候我就覺著有點相似。”
“啊?”蕭雪燃愣是傻眼了,“小姐,您在說什麼,這哪裏像了,我的基本功都是我爹和林大將軍教的,跟他們哪裏像。”
“行吧行吧!”林長纓揉了下眉心,“許是剛剛就一晃神就看錯了吧!”
倏地,金石鐺鐺聲響起,伴隨著軟劍一抽,沈清辭翻身抽出劍來,淩於樹上。
聲聲驚歎響起,許多士兵將領沒想到從前在書中所見,聞名於江湖的軟劍竟能親眼看到。
沈懷鬆一怔,以劍刃飛快砍去,隻見他稍凝內力,軟劍如吐蛇信子一般攛掇而來,卷入劍體,他心下一橫,幹脆以劍格相抵,腕力相較。
恍然間,沈懷鬆垂眸,依稀見得他“望林”二字劍銘,抬眸間,似有似無地瞧見他眼底的眸色,不由得一愣。
“你!”
沈清辭凝眉一緊,沉聲道:“怎麼,殿下許久未出征,如今都生疏了嗎?”
須臾間,風林欲靜之處,落葉掙脫,簌簌而落,不料頃刻間,劍影劃過,落葉瞬間四分五裂地滑落,隻餘殘骸。
沈懷鬆翻身落地,一劍挑起身旁的火堆,伴隨著迸濺的火星子,火熾朝他襲去,沈清辭頓時反應過來,原本想以以橫劍抵擋,不料餘光一瞥,似有什麼勢如破竹般擊去,箭矢相抵,三箭同時劃出,僅是瞬間,火堆渣子被射於樹上,直刺樹幹,氤氳著嫋嫋餘煙,宛如黑炭。
二人停下,往箭射的方向看去,隻見林長纓將弓翻到身後,還順勢鼓掌稱讚,笑道:
“比武較量,還是點到為止好,都是自己人,若是過猶,恐怕得要那些倭寇看笑話了。”
說罷,林長纓看向正押送看管的倭寇,多是剛才看得出神,如今才反應過來,知道提起他們,紛紛低下了頭,細小的眼睛不知往哪瞟。
奈何將領少有的見如此較量,引得他們多為讚賞驚歎,可謂是大飽眼福。
二人隻好作罷,隻是目光觸及,仍是誰都不繞過,沈懷鬆幹脆挽了個劍花,將劍收起,整肅軍隊,伴隨著聲聲厲喝,專門在押解的倭寇旁操練,以正士氣。
林長纓鬆了口氣,不由得聳了聳肩,隻見沈懷鬆收起劍來,走到她身邊。
“之前短短兩次交手你都跟我和稀泥,和昔王倒是認真起來,下次找個機會我們也打一架吧!”
聽上去倒是興奮得很,眸光微亮。
沈清辭頗為無奈,四處觀望著沒人注意他們,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腦門。
“瞎想什麼呢?我們兩個怎麼可能執劍相向,若真是這樣,那我這輩子都得輸。”
林長纓倒是一本正經,跟在他身後,二人如今還需要去審問昨日抓捕回來的倭寇,想要問出上線是誰,何以突然如此有規模有組織的侵略,還有這些兵器的來曆。
“我說認真的,我們比一場好不好,我還沒有跟用軟劍的人比試過。”
“我師父也是用軟劍的。”
“那不行,溫太醫可是袁老將軍那種級別的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就比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