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約定(2 / 3)

這些走私黑市的人都是在刀尖舔血的狠角色,麵對要來肅查他們的官員自然是暗中做掉,背後勢力龐大,說不定還有官商官匪勾結,著實錯綜複雜。

璟帝見她沉思其中。“你要是不願”

“我答應。”

林長纓將東洋長刀收下,意在接受,本來就打算要去江南查查魏成鑫之事,如今也正好借這個機會。

璟帝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爽快,“那你可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

這還是十幾年來璟帝第一次主動問她要什麼賞賜,以往大多是臣子提醒才交由他們按禮製賞賜,倒是少有這番主動,不會是

“陛下不會是怕臣下要回兵權吧!”

“你!狂妄!”璟帝氣得白胡子飛起,眼珠子瞪得滾圓。

林長纓沉聲道:“臣下以前本就如此,至於陛下心裏一直惦記著之前平南編製被削,這三年來,臣下沒有對此心有不滿,或是懷恨。”

璟帝眉眼一挑,倒是有些意外。

“父帥生前說過,沒有什麼是千秋萬代,一成不變的,他亦是不想借以平南的由頭來束縛我們,若編製被削,也隻是名號不在了,換了個名字不也一樣要守護這大梁的子民。”

或許在那時,林楓華就猜到終有那麼一日。

林長纓頷首說著,落在璟帝耳畔裏,思緒攏上眉眼,這倒是,他能說出來的

“那臣下先行告退,具體事宜臣下會托韓統領以奏折相告。”

說罷,林長纓頷首告退,不料剛打算走,璟帝卻叫停了她。

“陛下可還有吩咐?”

璟帝緩了下神,打量著她,沉聲問道:“清辭他最近還好嗎?”

“嗯?”林長纓稍愣,這還是第一次從璟帝口中聽到問沈清辭相關的事。

這麼多年,無論什麼大小晚宴,重要朝會,他都會對太子昔王進行賞賜,可唯獨沈清辭一次都沒聽他提過,以至於林長纓聽到賜婚之時,才回想到這大梁竟還有一位三皇子,安王殿下沈清辭。

回過神來,她垂下眸子,撫著手腕的飄花玉鐲,沉聲道:“陛下,以往不甚在意的,現在恐怕為時已晚,他很好,我會照顧好他的,臣下告退。”

說罷,頷首行禮,往大殿門外走。

高公公微驚,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從袖口取出丹藥奉上。

“陛下,到了該吃藥的時候。”

璟帝沉沉應了聲,神色平靜,如往常般吃下丹藥,轉身獨自一人走上龍椅。

窗欞微開,隻覺窗外透出一絲絲熱風,吹起他淩亂的發尾。

隻餘高公公一人跟了上去,還有影子也跟了上去。

林長纓從金明殿走出,來到南宮門口,見到宮門外等候的人除了蕭雪燃竟然還有沈清辭!

頓時心下不妙,完了,這件事還沒想好怎麼和他說

思及此,她雙手緊攥著,第一次猶猶豫豫地,走得這麼慢。

蕭雪燃瞥了眼李成風,本來就她一人在這等著,怎麼他們好像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趕來?

李成風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忍不住一顫,站直了不敢動。

林長纓咽了咽喉嚨,瞄了眼沈清辭,隻見麵色平靜,瞧不出一點情緒,可不知為何這明明大夏天的,卻感覺到一股寒意。

隨即她撓了撓頭,苦笑道:“清辭怎麼來了?你父皇有事召見。”

“來的路上聽說了,回家吧!”

徐徐說著,就往馬車上走,在李成風的扶持下上了馬車。

林長纓不由得長歎一聲,真是要命,怎麼感覺好像生氣了

思及此,她隻好跟著上了馬車。

回到王府,和尋常沒什麼兩樣,兩人同在花廳用膳吃飯,沈清辭還給她夾菜,隻是話似乎變少了,也未提及今日入宮之事,到了晚上,也愣是一句話都沒提。

兩人睡在床上,林長纓餘光一瞥,沈清辭背對著她誰,她忍不住稍稍起身,探出頭,看看他睡了沒,見他合上眼,鼻息平緩,看樣子睡著了?

落到此處,一氣之下,她幹脆倒下床去,雙手交覆在身前,腳還踹了下被子,不知為何竟有些怨懟。

以前每晚都會抱著她睡的

無奈之下,隻好生著悶氣闔眼睡過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沈清辭忽然睜眼醒來,稍稍轉頭,見到她似乎睡著了,替她撚好被角,翻身麵朝著她睡,縷過微亂的頭發,嘴角似乎還流著口水。

他心下無奈,替她擦去,隨即複又躺下,訥訥地看著她。

回想今日因為傳來的朝中消息,他心知軍師隻是個幌子,可也沒想到居然是和肅清黑市有關,她一口答應定然也是為了調查的魏成鑫一事。

本來還想當務之急先解毒再說,沒想到現在

怕就怕會橫生變故

思及此,他不由得長歎,眼皮一抬一合間,隻好睡過去。

不料今晚林長纓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中隻覺腹中隱痛,稍稍一動,就覺著腰酸腿麻,許是睡得不沉,她半夜醒了過來,揉著肚子。

神思迷離中,她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忽然一股熱流而過,頓時驚醒過來

天哪!怎麼還早了幾天

她垂眸看向沈清辭,借著窗外月輝氤氳,他闔眼熟睡著,雖是有些怨氣不滿,可也不想吵醒他,隻好一人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偷偷出門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回來,坐在床邊,麵色忍痛,怎麼喝了些熱水仍不見好

倏地,腰間一緊,她嚇得差點喚出聲來,才發現是沈清辭從身後環抱住她,抵在她的肩頸處。

“你!你不生我氣了?”

說罷,他似乎愣了一下,替她輕按著腹中穴位,聲音有些醒來後的沙啞。

“根本就沒生你氣,隻是”

隻是在想如何保你周全。

末了,他隻道:“沒什麼。”

“哦!”林長纓拉長了尾音。

“還疼嗎?”

林長纓一怔,這才察覺到他的動作,喉頭微動,還是頗有些尷尬,囁嚅道:“你是怎麼知道?”

“聽照顧你的侍女說的。”

他不慌不忙地答著,扶她躺好,但其實作為他的大夫,本來就知道她月事的日子。

“先躺好,我去去就回。”

“這大晚上的,你去哪裏?”

“很快就回。”

未等她詳細問,沈清辭就行雲如流水般,坐著輪椅出去了,忍不住嘀咕道:“怎麼神神秘秘地”

沒過一會兒,他就從外麵回來了,手裏還端著碗熱騰騰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