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應該是影衛在和刺客激鬥時桌子碎裂飛來的木屑,隻是小傷。”
沈清辭多少有點不習慣她的小心翼翼,眸光微閃間,注意到腳邊被她踢翻的門,忙轉移話題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夫人竟有這般神力,這可是從鄴城運過來的上好梨花木。”
“我”林長纓一時語塞,垂眸看向這幾近破碎的梨花木門,精致的花鳥雕紋看不出原樣,隻好假裝理直氣壯。
“這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這寢殿年久失修而且!”說著,把劍摻雜著血漬和木屑的劍往身後藏,嘀咕著,“而且我平時哪有這麼暴力”
沈清辭倒是少有的看她這副樣子,覺著些許不對勁,隨即柔聲道:“的確是太久沒人住了,我們夫人平日可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淑,要不是趕來救我,這門估計也不會那麼快結束自己的使命。”
林長纓一時語塞,這說的什麼有的沒的,無奈之下,隻好先帶他離開這。
不多時,韓淵鳴帶著一隊禁軍的人馬趕到,處理現場,把刺客的屍體送到大牢進行仵作驗屍,也為了保險起見,還讓沈清辭一行人先到太醫院先行檢查一番較好,尤其是李成風剛剛還摔下了閣樓。
太醫院離昭儀殿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每晚皆有太醫和醫女當值,如今更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刺客夜闖宮城之事鬧得人心惶惶。
遠遠看去,四合院房屋,中有天井坐落,兩邊是藥局和藥庫,四處皆擺放著博古架藥箱,甚至還鋪滿要曬幹的藥草,氤氳著濃重的藥草香。
落到此處,沈清辭的眸色愈加深沉,似有些不願,說道:“我沒事,要不我還是先去大牢吧!怕韓統領有事要問。”
“不行!”林長纓當即回絕,“剛剛成風為了護住雪燃摔下閣樓,等一下我去看看才放心,而且您這臉上的傷也要好好處理,別看隻是一道口子,後麵處理不好潰爛就完了。”
沈清辭隻好作罷,訥訥地應著,觀望著太醫院四周。
太醫院廂房內,沈清辭靜坐在旁,醫女熟稔地打來熱水,準備好以藥草搗碎的藥汁,還準備了紗布借此敷著。
沒多久,林長纓從屋外回來,剛剛見李成風傷勢無礙也就放心了,如今進來這屋子裏頭,見醫女準備得差不多了,便喚道:“先放下吧!我來就好。”
醫女得令,便告退下去了。
林長纓走過,坐到他身前,捯飭著藥汁將旁邊的藥粉混在一塊。
沈清辭看在眼裏,忍不住一笑,“沒想到還記著上次給你敷藥的事。”
“當然記得,而且我回去之後也找了書來看,人自然是要懂得長教訓的。”
林長纓徐徐道來,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調好藥膏,俯身將其塗抹在他臉上,不忘慨歎,“這張臉被劃了一道還真是暴殄天物。”
“夫人是在調戲我嗎嘶!”
林長纓一手加重了力道,放狠話道:“居然還有閑心和我在這說些有的沒的,剛剛要不是影衛及時趕到你該怎麼辦,逃命才最是要緊的”
沈清辭眉眼一挑,淡聲道:“你覺著,求生是本能?”
“當然是”林長纓下意識應道,可思索想來又覺著什麼不對,複又沉聲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來人間走一趟不容易,自得好好活著,可若是心願使命了卻,好像也沒有什麼牽掛,還不如倦鳥歸去,落花化塵泥,也不枉此生。”
“你!”沈清辭隻覺鬱悶湧上心頭,剛想說什麼就被門外傳來的咚咚聲打斷。
林長纓喚了聲進來,隻見此人推門而入,身穿太醫官服,位列正五品,衣袍前繡有祥雲白鶴,身高七尺,看模樣應是耳順之年。
隻見太醫頷首道:“拜見安王殿下,臣下溫君玨,聽聞今夜昭儀殿突逢刺殺,臣下當值,特來此恭候為殿下檢查身體的安康。”
沈清辭本想說些什麼,不料溫君玨複又向林長纓說道:“昔王和袁副統領帶著禁軍已在院外等候,說有要事相商,事關今晚刺殺一事,托臣下來告知。”
林長纓一怔,既然事關今晚行刺之事,也隻好應承,隨即拍了拍沈清辭的肩膀,示意頷首告退。
門一合上,屋內又陷入沉寂,隻餘桌上的一豆孤燈在簌簌搖曳,時不時發出迸濺爆蕊聲。
伴隨著一聲冷哼丟下,溫君玨甩袖背手,麵向門外,瞳水縈繞著月光凜冽,多是憤慨。
沈清辭緩了口氣,隨即起身作深揖,喚道:“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叮!師父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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