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別忘了,家嫂她是謝氏家主續弦之女,但也是嫡女,雖然祖母有些看不慣她的手段,但不得不說,管理內宅的手段,她是有一套的。”
“可”林長纓有些懵了,“可殿下他又沒得罪謝氏,為何要”
“也許他的出身就已經是得罪了。”
“啊”
“當然這隻是傳聞,祖母也不知是否為真,聽聞當年安王兒時落下殘疾與秦皇後有關,後來秦皇後被軟禁,大勢漸失,秦氏一脈也被陛下打壓,謝氏和秦氏本是姻親,自然也受到頗深的牽連,這也是為何家嫂她如此執著想要心然嫁予昔王,對安王恐怕也是心裏不痛快。”
“這”林長纓一愣,她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更何況這還是她先前陰差陽錯之下知道的,總有種莫名的心虛,無奈之下,隻得嘀咕道:“荒謬,這與殿下又有何幹係,他當年也不過是七歲孩童,明明就是她們心中多有不平才在背後搞小動作。”
林老太君搖了搖頭,歎道:“都說隻是傳聞,祖母對當年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最肯定的應是和你有關。”
“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林長纓扯了扯嘴角。
林老太君頗有些無奈,看來真是以往沒教過她這些東西。
“傻孩子,你的聘禮。”
“聘禮?”這詞於她而言有點陌生。
“看樣子你是沒看過成親前安王送到林府的聘禮。”
林老太君抿了口茶,吞雲噴霧般徐徐而道,“都說娘家嫁女要準備嫁妝,祖母從你出生起的就開始著手準備了,十裏紅妝,良田千畝,但安王下的聘禮可謂是寥若晨星、連城之璧,在京城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隆重,將後院庫房都塞滿了,家嫂和心然看見了,在他們的院子裏念叨了許久,好幾天都吃不下飯,而且陛下雖然給他們賜婚了,但昔王並未有所動作,這心裏更加不痛快了。”
林長纓耐心聽著,神色晦暗不明,不過是陛下賜婚,走個過場就好,何必如此麻煩
“可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祖母看重的並不是這些。”
林老太君持著拐杖起身,林長纓連忙扶著她在屋內踱步,祖母開始饒有興趣地在屋內的盆栽修剪枯枝。
隨即淡淡說道:“在聘禮樟木箱的裏層,有兩套完整的壽衣和白絹,要知道,這是鮮少人會考慮進去的,一般隻有專於婚嫁的喜婆抑或是像祖母這把年紀才知道,當年你祖父下的聘禮都沒有這般周全。”
說著,看向恩嬤嬤,恩嬤嬤亦是向林長纓頷首點頭,作為林老太君當年的陪嫁侍女,自然知道聘禮有什麼。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其中意味已是不言而喻,奈何這落到林長纓身上卻跑偏了幾分。
她揉了揉額角,思索心想道:“不會是他知道我快要死了,還好心送壽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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